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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通鉴(555)唐初定天下

读通鉴(555)天下初定

1、王世充一家全被杀

丁卯,因天下略定,大赦百姓,给复一年。陕、鼎、函、虢、虞、芮六州,转输劳费,幽州管辖范围内,久隔寇戎,全都给复二年。律、令、格、式,且用开皇旧制。赦令既下,而王、窦余党尚有远处流放的人,治书侍御史孙伏伽上书进言:“兵、食可去,信不可去,陛下已赦而再次流放他们,是自违本心,使臣民何所凭依。并且王世充尚蒙宽宥,何况那些余党,应该全部释放。”上听从。

王世充因为防卫他的人未完备,置于雍州廨舍。独孤机的儿子定州刺史独孤修德要为你报仇率兄弟至其住所,矫称敕呼郑王;王世充与兄长王世恽急忙出来,独孤修德等人杀了他。下诏免了独孤修德的官职。其余兄弟子侄等人于道中,亦以谋反罪被诛杀。

(王世充这是取死之道,他应该放弃一切幻想,全心称臣,如同陈后主那样,一有人喊他郑王就冲出门,李渊知道了,必然要杀了他。)

2、经济建设

隋末钱弊滥薄,至于裁皮糊纸制作,民间不胜其弊。至此,初行开元通宝钱,重二铢四参,积十钱重一两,轻重大小最为折衷,远近都方便。命给事中欧阳询撰其文并书,回环可读。

任命屈突通为陕东道大行台右仆射,镇洛阳;任命淮阳王李道玄为洛州总管。李世积父李盖竟无恙而还,下诏恢复其官爵。窦轨还益州。

轨领兵征讨,有时经旬月不解甲。天性严酷,将佐有犯,无贵贱立斩之,鞭挞吏民,常流血满庭,所部重足屏息。

癸酉,置钱监于洛、并、幽、益等诸州,秦王李世民、齐王李元吉赐三鑪,裴寂赐一鑪,听任其铸钱。自余敢盗铸的人,身死,家口配没。

(李世民手上有兵权,现在又把造币的经济大权给他,李渊自己在处理这些事上失误太多。)

3、刘黑闼再起兵造反

河北既平,皇上任命陈君宾为洺州刺史。将军秦武通等人将兵屯洺州,想要让他们分镇东方诸州;又任命郑善果等为慰抚大使,就洺州补山东州县官。

窦建德兵败时,其诸将很多盗匿库物,在居闾里,暴横为普通民众祸患,唐所设官吏以法律为准绳处理他们,有时加捶挞,窦建德的旧将皆惊惧不安。高雅贤、王小胡家在洺州,想要窃其家以逃,官吏抓捕他们,高雅贤等人亡命至贝州。碰上皇上征窦建德故将范愿、董康买、曹湛及高雅贤等人,于是范愿等人一起讨论说:“王世充以洛阳降唐,其将相大臣段达、单雄信等人皆夷灭;我们这些人至长安,必不免死。我们自十年以来,身经百战,当死很久了,如今何惜余生,不把这残生用来立事。并且夏王得淮安王,遇以客礼,唐得夏王当即杀掉。我们皆为夏王所厚,如今不为他报仇,将无以见天下之士!”于是谋划作乱,占卜这事,得卦说“刘氏”为主吉,于是一起到漳南,见窦建德旧将刘雅,把其谋划相告。刘雅说:“天下才安定,我将老于耕桑,不愿复起兵!”众人怒,并且担心泄其谋,于是杀了刘雅。

原来窦建德封的汉东公刘黑闼,这时屏居漳南,诸将前往见他,告诉他谋划,刘黑闼欣然从命。刘黑闼正种蔬菜,当即杀耕牛与大家共饮食定计,聚众得百人。甲戌,袭击漳南县占据。

这时,诸道有事则置行台尚书省,无事则罢设。朝廷听闻刘黑闼作乱,于是置山东道行台于洺州,魏、冀、定、沧并置总管府。丁丑,任命淮安王李神通为山东道行台右仆射。

4、山东再陷内战

辛巳,褎州道安抚使郭行方进攻萧铣鄀州,攻拔。

孟海公与窦建德同伏诛,戴州刺史孟噉鬼不自安,孟海公的儿子孟义以曹、戴二州造反,任命禹城县令蒋善合为腹心;善合与其左右同谋斩了他。

八月,丙戌朔,有日食。

丁亥,命太子李建成安抚北边。

丁酉,刘黑闼攻陷鄃县,魏州刺史权威、贝州刺史戴元祥与他交战,皆败死,刘黑闼攻取后将其余众及器械全部收为已有。窦窦建德旧党稍稍出来归附他,军队至二千人,建坛于漳南,祭窦建德,告以举兵之意,自称大将军。诏发关中步骑三千,命将军秦武通、定州总管蓝田李玄通攻击他们;又下诏幽州总管李艺引兵会师攻击刘黑闼。

癸卯,突厥寇代州,总管李大恩遣行军总管王孝基拒战,全军皆战没。甲辰,突厥进围崞县。乙巳,王孝基自突厥逃归,李大恩兵少,据城自守,突厥不敢逼,月余引去。

皇上因为南方寇盗尚多,丙午,以左武候将军张镇周为淮南道行军总管,大将军陈智略为岭南道行军总管,镇抚当地。

丁未,刘黑闼攻陷历亭,抓了屯卫将军王行敏,命他下拜,不同意,于是杀掉。

当初,洛阳既平,徐圆朗请求投降,拜兖州总管,封鲁郡公。刘黑闼作乱,暗中与徐圆朗通谋。皇上命葛公盛彦师安集河南,行至任城;辛亥,徐圆朗抓了盛彦师,举兵造反。刘黑闼任命徐圆朗为大行台元帅,兖、郓、陈、杞、伊、洛、曹、戴等八州豪右皆响应他们。徐圆朗厚礼盛彦师,命他作书与其弟弟,令举虞城投降。彦师写书信说:“我奉使无状,为贼所擒,为臣不忠,誓之以死;你善侍老母,勿以我为念。”徐圆朗起初色动,而盛彦师自若。徐圆朗于是笑着说:“盛将军有壮节,不可杀。”待他如旧。

河南道安抚大使任緕行至未州,听说徐圆朗造反,副使柳濬劝任緕退保汴州,任緕笑着说:“柳公这么胆怯!”徐圆朗又攻陷楚丘,引兵将围虞城,任緕遣部将崔枢、张公谨自鄢陵率诸豪右质子百余人守虞城。濬说:“崔枢与张公谨皆王世充的部将,诸州质子父兄皆造反,恐必为变。”

任緕不回应。崔枢至虞城,分命质子让他们与土人合队共同守城。贼稍近,质子有叛逃的人,崔枢斩其队帅。于是诸队皆惊惧,各杀其质子,崔枢不禁,枭其首于门外,遣使报告任緕。任緕假装愤怒说:“我所以命与质子一起的原因,想要招其父兄,何罪而杀了他们!”

退下对柳濬说:“我固知崔枢能办此事。县人既杀质子,与贼深仇,我何患!”贼进攻虞城,果然不克而去。

(任緕这招借刀杀人,这些位居一定程度的人,个个都心狠手辣,稍有一念迟疑可能就会陷自己于万劫不复。)

当初,窦建德任命鄱阳崔元逊为深州刺史,等刘黑闼造反,崔元逊与其党数十人谋于野外,伏甲士于车中,以禾覆其上,直入听事,自禾中呼噪而出,抓了刺史裴曦杀掉,传首刘黑闼。

九月,乙卯,文登贼帅淳于难请降,置登州,任命淳于难为刺史。

(唐初这种任命刺史的模式,让其对基层的掌控力很差,兴盛的时候,没有问题,一旦国力衰退,基层就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突厥进攻并州,遣左屯卫大将军窦琮等人出击。戊午,突厥进攻原州,遣行军总管尉迟敬德等出击。

辛酉,徐圆朗自称鲁王。

隋末,歙州贼汪华据黟、歙等五州,有众一万,自称吴王。甲子,遣使来降;拜歙州总管。

隋末,弋阳卢祖尚纠合壮士以卫乡里,部分严整,群盗畏惧他。等隋炀帝遇弑,乡人奉卢祖尚为光州刺史;时年十九,奉表于皇泰主。等王世充自立,卢祖尚来唐投降,丙子,任命卢祖尚为光州总管。

己卯,下诏括天下户口。

徐圆朗寇济州,治中吴汲论击走他。

5、出兵平定江南

癸未,下诏因为太常乐工皆前代因罪配没,子孙相承,多历年所,良可哀愍;宜全部改为普通民众,并令执事若仕宦入流,不要再追集。

甲申,灵州总管杨师道攻击突厥,击破。杨师道是杨恭仁的弟弟

下诏征发巴、蜀的兵,任命赵郡王李孝恭为荆湘道行军总管,李靖摄行军长史,统十二总管,自夔州顺流东下;任命庐江王李瑗为荆郢道行军元帅,黔州刺史田世康出辰州道,黄州总管周法明出夏口道,以攻击萧铣。

当月,李孝恭发兵夔州。这时峡江方涨,诸将请等水落进军,李靖说:“兵贯神速。如今我兵才开始中集,萧铣尚未知,若乘江涨,忽然抵其城下,掩其不备,此必成擒;不可失!”李孝恭听从。

6、李神通带兵水平很低

淮安王李神通将关内兵至冀州,与李艺兵合军。又征发邢、洺、相、魏、恒、赵等兵合五万余人,与刘黑闼战于饶阳城南,布陈十余里;刘黑闼的兵少,依堤单行列阵以挡唐军。正好遇风雪,李神通乘风出击,既而风向改变,李神通的部队大败,士马军资失亡三分之二。

李艺居西偏,攻击高雅贤,击破,追逐狂奔了数里,听闻大军不利,退保笹城;刘黑闼前往攻击他,李艺亦战败,薛万均、薛万彻皆为所虏,截发而逃亡归回,李艺引兵归幽州。刘黑闼兵势大振。

7、李世民的威信太高

皇上因为秦王功大,前代官皆不足以称他,特置天策上将,位在王公上。冬,十月,任命李世民为天策上将,领司徒、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增邑二万户,并且开天策府,置官属。以齐王元吉为司空。李世民以海内浸平,于是开馆于宫西,延接四方文学之士,出教以王府属杜如晦、记室房玄龄、虞世南、文学褚亮、姚思廉、主簿李玄道、参军蔡允恭、薛元敬、颜相时、谘议典签苏勖、天策府从事中郎于志宁、军谘祭酒苏世长、记室薛收、仓曹李守素、国子助教陆德明,孔颖达,信都盖文达、宋州总管府户曹许敬宗,并以本官兼文学馆学士,分为三番,更日直宿,供给珍膳,恩礼优厚。

李世民朝谒公事的闲暇,马上就到馆中,引诸学士讨论文籍,有时夜分才就寝。又命库直阎立本图像,褚亮搞评选,号十八学士。士大夫得预其选中的人,时人称为“登瀛州。”允恭是蔡大宝的侄子;薛元敬是薛收的侄子;颜相时是颜师古的弟弟;阎立本是阎毗的儿子。

当初,杜如晦为秦王府兵曹参军,很快迁任陕州长史。这时府僚多补外官,李世民忧患这事。房玄龄说:“余人不足惜,至于杜如晦,王佐杜如晦,王佐之才,大王想要经营四方,非杜如晦不可。”

李世民惊讶说:“不是公进言,几失去这人。”当即上奏任命为府属。与房玄龄常常跟从李世民征伐,参谋帷幄,军中多事,杜如晦剖决如流。李世民每次破军克城,诸将佐争取宝货,房玄龄独收采人物,推荐到幕府。又有将佐有勇略的人,房玄龄必与他深相交结,让他们为李世民尽死力。

世民每次令房玄龄入内奏事,皇上叹息说:“房玄龄为我儿陈事,虽隔千里,皆如面谈。”

李玄道曾事李密为记室,李密败,官属为王世充所虏,惧死,皆达曙不寐。唯独李玄道起居自若,说:“死生有命,非忧可免!”众人服其识量。

庚寅,刘黑闼攻陷瀛州,杀了刺史卢士叡。观州人抓刺史雷德备,以城投降他。

7、战神李靖显神威

辛卯,萧铣鄂州刺史雷长颖带着鲁山来投降。

赵郡王李孝恭率战舰二千余艘东下,萧铣认为江水正在上涨,殊不为防备;李孝恭等人攻拔其荆门、宜都二镇,进至夷陵。萧铣的大将文士弘带着精兵数万屯于清江,

癸巳,李孝恭击走他,缴获战舰三百余艘,杀溺死者万计,追奔至百里洲。士弘收兵再战,又击败他,进入北江。

铣的江州总管盖彦举以五州来投降。

毛州刺史赵元恺性严急,下面的人苦不堪命。丁卯,州民董灯明等人作乱,杀了赵元恺以响应刘黑闼。

盛彦师自徐圆朗所逃归。王薄借机劝说青、莱、密诸州,皆拿下。

萧铣当初罢兵营农,才留宿卫数千人,听闻唐兵至,文士弘兵败,大惧,仓猝征兵,皆在江、岭之外,道涂阻远,不能马上聚集,于是举所有能出战的兵出城。李考恭将攻击他,李靖制止他说:“对方救败之师,策非素立,势不能久,不若暂且泊于南岸,缓他一日,彼必分其兵,有的留下拒我军,有的归自守,兵分势弱,我乘其懈怠而攻击他,蔑有不胜。如今若急攻他,他们则并力死战,楚兵剽锐,未容易打赢。”

考恭不听从,留李靖守营,亲自帅锐师出战,果然败走,靠近南岸。铣的军队丢充舟船收掠军资,人皆负重,李靖见其兵乱,纵兵奋击,大破其军,乘胜直抵江陵,进入其外郭。又攻水城,攻拔,大获舟舰,李靖让李孝恭尽散到江中。诸将皆说:“破敌所获,当藉其用,柰何弃以资敌﹖”

李靖说:“萧铣之地,南出岭表,东距洞庭。我们悬军深入,若攻城未拔,援军四集,我们表里受敌,进退不获,虽有舟楫,将有什么用﹖如今弃舟舰,使塞江而下,援兵见到,必认为江陵已破,未敢轻进,往来觇伺,动淹旬月,我们攻取他就必然了。”

萧铣援兵见舟舰,果然迟疑不进。其交州刺史丘和、长史高士廉、司马杜之松将朝江陵,闻萧铣兵败,全都去见李孝恭投降。

孝恭勒兵围江陵,萧铣内外阻绝,问策于中书侍郎岑文本,岑文本劝萧铣投降。萧铣于是对群下说:“天不祚梁,不可复支。若必待力屈,则百姓蒙患,柰何以我一人的原因陷百姓于涂炭!”

乙巳,萧铣以太牢告于太庙,下令开门出降,守城的人皆哭。萧铣率群臣缌縗布帻到军门,说:“当死的人唯萧铣,百姓无罪,愿不杀掠。”

李孝恭入据其城,诸将想要大掠,岑文本劝说李孝恭:“江南之民,自隋末以来,困于虐政,重以群雄虎争,今存下的人,皆锋镐之余,跂踵延颈以望真主,是以萧氏君臣、江陵父老决计归命,庶几有所息肩。如今若纵兵俘掠,恐怕自此江南,无复向化之心了!”

李孝恭称善,于是禁止。诸将又进言:“梁之将帅与官军拒斗死的人,其罪既深,请籍没其家,以赏将士。”

李靖说:“王者之师,直使义声先路。彼为其主斗死,这是忠臣,岂可同叛逆之科籍其家!”于是城中安堵,秋亳无犯。南方州县听闻后,皆望风款附。萧铣投降数日,援兵至者十余万,听闻江陵不守,皆释甲而投降。

李孝恭送萧铣于长安,皇上数落他,萧铣说:“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萧铣无天命,故至此;若以为罪,无所逃死!”竟斩于都市。

下诏任命李孝恭为荆州总管;李靖为上柱国,赐爵永康县公,并且命他安抚岭南,得承制拜授。

先是,萧铣遣派黄门侍郎江陵人刘洎略地岭表,得五十余城,未还而萧铣兵败,刘洎以所得城来投降,任命为南康州都督府长史。

8、王雄诞平定江东

戊申,徐圆朗昌州治中刘善行以须昌来投降。

庚戌,下诏陕东道大行台尚书省自令、仆至郎中、主事,品秩皆与京师同,而员数瘥少,山东行台及总管府、诸州与京城相同。其益州、襄州、山东、淮南、河北等道令、仆以下,各降京师一等,员数也减少。行台尚书令得承制补署。其秦王、齐王府官之外,各置左右六护军府,及左右亲事帐内府。

闰月,乙卯,皇上幸临稷州;己未,幸武功旧墅;壬戌,打猎于好畤,乙丑,打猎于九嵕;丁卯,猎于仲山;戊辰,猎于清水谷,顺便临幸三原;辛未,幸周氏陂;壬申,还长安。

十一月,甲申,皇上祀圜丘。

杜伏威命其将王雄诞攻击李子通,李子通以精兵守独松岭。王雄诞派遣其将陈当带着千余人,乘高据险以逼李子通,多张旗帜,夜里则缚炬火于树上,布满山泽。李子通心里恐惧,烧营走保杭州;王雄诞追击他,又击败他于杭州城下。庚寅,李子通穷蹙请求投降。伏威抓李子通并其左仆射乐伯通送到长安;皇上释放了他。

(李渊杀萧铣而放李子通,这种看心情的事后人看不懂,就像当时放了王世充,却杀了窦建德。)

先是,汪华据黟、歙,称王十余年,王雄诞还军攻击他,汪华拒战于新安洞口,甲兵甚锐。王雄诞伏精兵于山谷,帅羸弱数千犯其陈,战才合,假装不胜,走还营中,汪华进攻他,不能攻克,正好日暮,引还,伏兵已据其洞口,汪华不得进入,窘迫请求投降。

闻人遂安占据崑山,无所属,杜伏威命王雄诞攻击他,王雄诞以崑山险隘,难以力胜,于是单骑造其城下,陈国威灵,示以祸福,遂安感悦,帅诸将出降。

于是杜伏威尽有淮南、江东之地,南至岭,东距海。王雄诞以功升任歙州总管,赐爵宜春郡公。

壬辰,林州总管刘旻攻击刘仚成,大破之。仚成仅以身免,部落皆投降。

李靖度岭,遣使分道招抚诸州,所至皆下。萧铣的桂州总管李袭志率所部来投降,赵郡王李孝恭即任命李袭志为桂州总管,明年入朝。任命李靖为岭南抚慰大使,检校桂州总管,引兵下九十六州,得户六十余万。

9、李渊再次起用李世民讨伐刘黑闼

壬寅,刘黑闼攻陷定州,抓总管李玄通,刘黑闼爱其才,想要任命为大将,李玄通不同意。故吏有以酒肉馈他的人,李玄通说:“诸君哀吾幽辱,幸以酒肉来相开慰,当为诸君一醉。”

酒酣,对守者说:“我能剑舞,愿借我刀。”看守他的人与他刀,李玄通舞竟叹息说:“大丈夫受国厚恩,镇抚方面,不能保全所守,亦何面目视息世间哉!”当即引刀自刺,溃腹而死。皇上听闻,为之流涕,拜其儿子李伏护为大将。

幽州大饥,高开道同意以粟赈灾。李艺遣老弱到高开道那里就食,高开道皆厚遇他们。李艺大喜,于是发民三千人,车数百乘,驴马千余匹前往受粟,高开道全部留下,告绝于李艺,重新称燕王,北连突厥,南与刘黑闼相结,引兵攻易州不克,大掠而去。又遣其将谢棱诈降于李艺,请兵援接,李艺出兵接应李。将至怀戎,棱袭击破李艺兵。高开道与突厥连兵数入为寇,恒、定、幽、易全被其患。

十二月,乙卯,刘黑闼攻陷冀州,杀刺史麴棱。刘黑闼既破淮安王李神通,移书赵、魏,原来窦建德将卒争杀唐官吏以响应刘黑闼。庚申,遣右屯卫大将军义安王李孝常将兵讨伐刘黑闼。刘黑闼将兵数万进逼宗城,黎州总管李世积先屯宗城,弃城走保洺州。甲子,刘黑闼追击李世积等人,击破,杀步卒五千人,李世积仅以身免。丙寅,洺州土豪翻城响应黑闼。刘黑闼于城东南告天及祭窦建德而后入城;后旨日,引兵攻拔相州,抓了刺史房晃,右武卫将军张士贵溃围逃走。刘黑闼南取黎、卫二州,半年之间,全部恢复窦建德旧境。又遣使北连突厥,颉利可汗遣俟斤宋邪那胡骑跟从他。右武卫将军秦武通,洺州刺史陈君宾、永宁令程名振皆自河北遁归长安。

丁卯,命秦王李世民、齐王李元吉讨伐刘黑闼。

解读:唐军初定天下,李靖定江南,王雄诞定江东。仅剩下刘黑闼一支在北方与突厥勾连,李渊只能让李世民再次北伐。

对大唐来说,天下初定了,再有一些都是局部纷乱。

但唐初对待这些盗贼的态度,给未来留下的祸患,在平定过程中,投降的人就留任地方重要的军伐,不能劝恶惩恶。幸亏李世民战力无双,唐初天下能定,而其后安史之乱,这些军伐世家变脸也会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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