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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通鉴(121)成帝:我最喜欢这样的赵飞燕

读通鉴(121)成帝:我最喜欢这样的赵飞燕

鸿嘉二年壬寅,公元前19

春,皇上行幸云阳、甘泉。

三月,博士行大射礼。有飞雉(好看的野鸡)集于庭,历阶登堂而雊;后来野雉又集太常、宗正、丞相、御史大夫、车骑将军之府,又集未央宫承明殿屋上。车骑将军王音、待诏宠等上书言:"天地之气,以类相应;谴告人君,甚微而著。雉者听察,先闻雷声,故《月令》以纪气。《经》载高宗雊雉之异,以明转祸为福之验。今雉以博士行礼之日大众聚会,飞集于庭,历阶登堂,万众睢睢,惊怪连日,径历三公之府,太常、宗正典宗庙骨肉之官,然后入宫,其宿留告晓人,具备深切;虽人道相戒,何以过是!"

后来成帝派中常侍晁闳下诏王音说:"听说捕得野雉,毛羽颇摧折,类似被人拘执的,这些情况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搞的?"

王音回复应对说:"陛下安得亡国之语!不知谁主为佞谄之计,诬乱圣德如此者!左右阿谀甚众,不待臣王音复谄而足。公卿以下,保位自守,莫有正言。如令陛下觉寤,惧大祸且至身,深责臣下,绳以圣法,臣王音当先诛,岂有以自解哉!今陛下即位十五年,继嗣不立,日日驾车而出,失行流闻;海内传遍,比京师传闻还广。外有微行之害,内有疾病之忧,皇天数见灾异,欲人变更,终已不改。天尚不能感动陛下,臣子何望!独有极言待死,命在朝暮而已。如有不然,老母安得处所,尚何皇太后之有!高祖天下当以谁属乎!宜谋于贤智,克己复礼,以求天意,继嗣可立,灾变尚可销也。"

注:历史书上专记载了野鸡集于大礼上,皇帝认为是有人故意搞的,想让大将军王音去查实,搞一批人,王音自己上书劝谏的,不能查,所以史家就把这段故事给留下了,后面的大臣不能再用,而皇帝也会引以为戒。野鸡集长安城,这种事肯定不会是正常的,政治上的任何巧合都可能是人为的,这是一条博弈的定律。

国家政治混乱的时代,大的势力靠这种方式影响皇帝等高层的决策,增加自己博弈的优势,而现代的则方法更多,巴菲特就常会用捐款的方式影响美国国会议案的通过。巴菲特是一个博弈大师,他曾借肋囚徒困境,来整两党,他说如果这个议案没有得到通过,他就会捐10亿美元给那个支持多的政党。

这10亿美元是一件大好事,两党都不希望对方得到,如果一方支持,另一方面就面临了囚徒困境,他们反对使议案不通过,对手就得到10亿美元,如果使议案通过,只能支持对方的意见,最终干脆,大家一起表决让这议案通过,结果就成了两方都没有得到10亿美元。但资本家的目的却达到了。

初,元帝俭约,渭陵不再徙民建城邑;成帝起初陵,数年后,在乐霸陵曲亭南,再重新营造。将作大匠解万年安排陈汤上奏,请为初陵徙民建城邑,欲自以为功,求重赏。陈汤因自请先迁徙,冀得美田宅。皇上听从陈汤的建议,果然建起昌陵邑。

夏,迁徙各郡国豪桀生意大户五百万以上家族五千户于昌陵。

注:古代的房地产项目,也是看地段的,徒民就相当于今天的拆迁。这一迁,先占好地的就发了财,陈汤就是房地产的开发商了。

五月,癸未,陨石于杜邮三。

六月,立中山宪王孙子刘云客为广德王。

是岁,城阳哀王刘云薨;无子,国除。

鸿嘉三年癸卯,公元前18

夏,四月,赦天下。

大旱。

王氏五侯争相以奢侈相互模仿。成都侯王商曾生病,欲避暑,从皇上那里借明光宫。后又穿过长安城,引内沣水,注入府第中大陂用以行船,立羽盖,张周帷,楫棹越歌。皇上幸临王商府第,见穿城引水,生出恨意,内心特别介意,未说话;后微服行出,过曲阳侯府第,又见园中土山、渐台,象白虎殿。于是皇上发怒,以责让车骑将军王音。王商、王根兄弟欲自黥、劓以谢罪太后。皇上听闻后,再次大怒,于是让尚书责问司隶校尉、京兆尹,知道成都侯王商等奢僣不轨,藏匿奸猾,皆阿纵,不举奏正法;二人顿首省户之下。又赐车骑将军王音策书说:"外家何甘乐祸败!而欲自黥、劓,相戮辱于太后前,伤慈母之心,以危乱国家!外家宗族强,皇上一身浸弱日久,今将一并施之,君其召诸侯,令待府舍!"这一天,诏尚书奏文帝时诛将军薄昭章法。车骑将军王音跪在草席上请罪,王商、王立、王根皆负斧质谢罪,良久乃已。皇上特别想吓一吓他们,实无意诛杀。

注:汉成帝把治国这样的大事当成儿戏,小孩子过家一样,一件事,谁便追究,又谁便就作罢,那么他的言行都不再具有威势。相当于把底牌都滩着和别人玩这种权力的游戏。汉成帝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从小就是王家按自己的意志训养大的,必须让他的性格如此,王家在后宫全是自己人,皇帝被架空了。就只能找自己妹夫张放,汉成皇帝平白无故出游,想学的是汉武帝,建立一个自己的私军,再看看自己在民间能不能留个种。张放干这种事,自然就得罪了王家,但王家也不敢和张家翻脸,全面干仗,张安世留下什么后招,王家心里没有底。

皇帝发怒说要杀了王氏几个舅舅,这里面有一个历史难题,成帝有没有能力杀了这几个舅舅?王夫之认为是可以的,而班固等史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但是我们结合前面皇帝要用一个人做待中,王凤不同意,底下的人固争这种小事去分析,汉成帝是杀不了他这些舅舅的,舅舅们演戏给朝中其他人看的,同时也让成帝有一个台阶下。

秋,八月,乙卯,孝景庙北阙灾。

最初,许皇后与班婕妤皆有宠于皇上。皇上尝游后庭,欲与婕妤同辇载,婕妤辞说:"观古图画,贤圣之君皆有名臣在侧,三代末主乃有嬖妾。今欲同辇,得无近似末主了!"皇上善其言而止。太后闻之,喜曰:"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

班婕妤进侍者李平得幸,亦为婕妤,赐姓曰卫。其后,皇上微行过阳阿公主家,悦歌舞者赵飞燕,召赵飞燕入宫,特别宠幸;有妹妹,也召入宫,姿性尤艳,醲粹(这个词不能翻译,愿意说赵合德如同纯粮液一样熟而诱人,这个词是形容酿酒的),左右见之,皆啧啧嗟赏。有宣帝时期入宫的披香博士淖方成在成帝后面站着,唾地说:"此祸水也,灭火必矣!"

赵飞燕姊、妹俱为婕妤,贵倾后宫。许皇后、班婕妤皆失宠。于是赵飞燕谮告许皇后、班婕妤挟媚道,祝诅后宫,詈及主上。冬,十一月,甲寅,许后废处昭台宫,后姊许谒等皆诛死,亲属归故郡。考问班婕妤,婕妤对答说:"妾闻'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修正尚未蒙福,为邪欲以何望!使鬼神有知,不受不臣之诉;如其无知,诉之何益!故不为也。"皇上称赞其对,赦免,赐黄金百斤。赵氏姊、妹骄妒,班婕妤恐久见危,乃请求供养太后于长信宫。皇上准许。

注:班家以文取道,冯家以武立身,元帝时的冯婕妤,成帝时的班婕妤都是有文化的家族训练出来的,家教不同,所应对的事就态度不同。班婕妤和司马迁一样,她必须忍辱留在皇宫,才能将汉家皇宫发生的秘辛记载进史书,给后人警示。

赵飞燕姐妹和王家达成了什么样秘密协议,史家不能乱写,但史书里藏着这些东西,对照一下历史就能分析出来。王家来自山东,田氏代齐发在这里,王氏代刘,具备可能的时候,王氏所做的就和田氏当年的事迹参照一下就能明白。班婕妤出身史家,自然知道这里的各种关系细节。她去投奔王太后,本质上就是一种妥协,向王家交投名状。

广汉男子郑躬等六十余人进攻官寺,收买囚徒,盗府库兵器;自称山君。

鸿嘉四年甲辰,公元前17

秋,勃海、清河、信都河水湓溢,灌县、邑三十一,败官亭、民舍四万余所。平陵李寻等奏言:"议者常欲求索九河故迹而穿之。今因其自决,可且勿塞,以观水势;河欲居之,当稍自成川,跳出沙土。然后顺天心而图之,必有成功,而用财力寡。"于是遂止不塞。朝臣数言百姓可哀,上遣使者处业振赡之。

广汉郑躬等党众越来越多,打下四个县,有近万人;州郡不能控制。冬,以河东都尉赵护为广汉太守,发郡中及蜀郡合三万人攻击,跟着造反的人相捕斩除罪;旬月平。迁赵护为执金吾,赐黄金百斤。

这一年,平阿安侯王谭薨。皇上后悔废王谭使不辅政而薨也,于是再次任命成都侯王商以特进领城门兵,置幕府,得举吏如将军。魏郡杜邺时为郎,一向听从车骑将军王音,见王音前与平阿侯王商有过节,即劝说王音说:"亲戚而不见殊,孰能无怨!昔秦伯有千乘之国而不能容其同母弟弟,《春秋》讥焉。周、召则不然,忠以相辅,义以相匡,同己之亲,等己之尊,不以圣德独兼国宠,又不为长专受荣任,分职于陕,并为弼疑,故内无感恨之隙,外无侵侮之羞,俱享天祐,两荷高名者,盖以此也。窃见成都侯以特进领城门兵,复有诏得举吏如五府,此明诏所欲加宠。将军宜承顺圣意,加异往时,每事凡议,必与王商商议。发于至诚,则孰不悦谕!"王音甚嘉其言,由是与成都侯王商亲密。二人皆重邺。

注:王音知道王凤的大计划,而王音是实现这个计划的合适人选,王谭、王商这些家伙可能就是一些个好色轻浮的玩家,所以王音这里只好把一些只有自己知道的事,给王商透露一些,防止这些个不成器乱了王家的大计。

永始元年乙巳,公元前16

春,正月,癸丑,太官凌室火。戊午,戾后园南阙火。

皇上欲立赵婕妤为皇后,皇太后嫌赵飞燕出身低微,阻拦不许。太后姐姐的儿子淳于长为侍中,数往来通语东宫;岁余,乃得太后指意,同意赵飞燕称后。夏,四月,乙亥,皇上先封赵飞燕婕妤父亲赵临为成阳侯。

谏大夫河间刘辅上书,言:"昔武王、周公,承顺天地以飨鱼、鸟之瑞,然犹君臣祗惧,动色相戒。况于季世,不蒙继嗣之福,屡受威怒之异者虖!虽夙夜自责,改过易行,畏天命,念祖业,妙选有德之世,考卜窈窕之女,以承宗庙,顺神祗心,塞天下望,子孙之祥犹恐晚暮!今乃触情纵欲,倾于卑贱之女,欲以母天下,不畏于天,不愧于人,惑莫大焉!里语曰:'腐木不可以为柱;人婢不可以为主。'天人之所不予,必有祸而无福,市道皆共知之,朝廷莫肯壹言。臣窃伤心,不敢不尽死!"

书奏,皇上使侍御史收缚刘辅,系掖庭秘狱,群臣莫知其故。于是左将军辛庆忌、右将军廉褒、光禄勋琅邪师丹、太中大夫谷永俱上书曰:"窃见刘辅前以县令求见,擢为谏大夫,此其言必有卓诡切至当圣心者,故得拔至于此;旬月之间,收下秘狱。臣等愚以为刘辅幸得托公族之亲,在谏臣之列,新从下土来,未知朝廷大体,独触忌讳,不足深过。小罪宜隐忍而已,如有大恶,宜暴治理官,与众共知。今天心未豫,灾异屡降,水旱迭臻,方当隆宽广问,褒直尽下之时,而行惨急之诛于谏争之臣,震惊群下,失忠直心。假令辅不坐直言,所坐不著,天下不可户晓。同姓近臣,本以言显,其于治亲养忠之义,诚不宜幽囚于掖庭狱。公卿以下,见陛下进用辅亟而折伤之暴,人有惧心,精锐销耎,莫敢尽节正言,非所以昭有虞之听,广德美之风!臣等窃深伤之,惟陛下留神省察!"皇上乃徙系刘辅共工狱,减死罪一等,论为鬼薪。

初,太后兄弟八人,独弟王曼早死,未能封侯;太后可怜这个小弟弟。王曼寡妇渠供养东宫,儿子王莽幼孤,比不上其他堂兄弟,其群兄弟皆将军、五侯之子,乘时侈靡,以舆马声色佚游相高。王莽因折节为恭俭,勤身博学,被服如儒生;事母及寡嫂,养孤兄子,行甚敕备;又外交英俊,内事诸父,曲有礼意。大将军王凤病,王莽侍疾,亲尝药,乱首垢面,不解衣带连月。王凤且死,以托太后及皇帝,拜为黄门郎,迁射声校尉。久之,叔父成都侯王商上书,愿分户邑以封王莽。长乐少府戴崇、侍中金涉、中郎陈汤等皆当世名士,咸为王莽言,皇上由是贤莽,太后又数以为言。五月,乙未,封王莽为新都侯,迁骑都尉、光禄大夫、侍中。宿卫谨敕,爵位益尊,节操愈谦,散舆马、衣裘振施宾客,家无所余;收赡名士,交结将、相、卿、大夫甚众。故在位更推荐之,游者为之谈说,虚誉隆洽,倾其诸父矣。敢为激发之行,处之不渐恧。尝私买侍婢,昆弟或颇闻知,王莽因曰:"后将军朱子元无子,莽闻此儿种宜子,为买之"。即日以婢奉朱博。其匿情求名如此!

注:田氏代齐,是内外两步棋,内是宫里的留种,外则是收买人心,田代用大斗借米出去,小斗收债,来收买人心,而王家执行这一政策的就是王莽了,他所做的就是收买人心这一套功夫,王音在外面打配合,他做执行计划。

汉成帝想秘密处决了刘辅,假如成帝杀了刘辅,这事就成了一个新的转折点,因为皇帝今天杀了刘辅,明天也可以杀了谷永,后天就可能杀了舅舅了,所以王氏后面的这些狗腿子都跳出来,劝谏皇帝。

历史其实大多是相似的,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暴发,我们国家高层出了一本书叫《两次世界金融危机的比较》,这本书一出,世界震惊,为什么震惊,就是把对手想的所有阴谋都给你摆到明面上来了,英国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由丘吉尔坐阵导演的对美国金融大战,引发了1929年的世界性的经济大危机,那场危机对美国可谓是重创,但同时英国自己也伤敌800,自损1000,沦为二流,因为经济危机导致了二战,英国赢了表面的胜利,美国则借助于这次战争,成为世界老大,英国交出了日不落帝国的指挥棒。

六月,丙寅,立皇后赵氏,大赦天下。皇后既立,宠少衰。而其妹妹独得宠幸,为昭仪,居昭阳舍,其中庭彤朱而殿上髹漆;切皆铜沓,黄金涂;白玉阶;壁带往往为黄金釭,函蓝田璧、明珠、翠羽饰之。自后宫未尝有焉。赵后居别馆,多通侍郎、宫奴多子的人。昭仪赵合德曾对皇帝说:"妾姊性刚,有如为人构陷,则赵氏无种矣!"因泣下凄恻。皇帝相信,有人告发皇后奸情的,皇帝辄杀之。由是皇后公然在宫里淫恣,无敢言者,然而竟然无子。

注:赵飞燕和王家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史家不敢记载,但赵飞燕和妹妹的分工明确,赵飞燕负责帮王家人生一个儿子,以便后面当太子。后宫都是王家(王太后家)的人,皇后可以谁意和别人公然淫恣,太后能不知道吗?当然是知道的,因为这些人就是太后分派的,而赵合德就负责掩护。赵飞燕答应王家这些条件才能被封为皇后,这和当年田氏代齐时一样的,田氏男姓天天在后宫和妃子乱淫,生下了一堆田氏的后代。

皇帝的表现就更为奇怪了,他知道皇后在胡搞,反而把告发这件事的人都杀了,为什么呢?

赵飞燕命运不好,她没有能为王家生一个未来的皇帝,她的命运就危险了。刘辅反对赵飞燕为皇后,皇帝就把这个人给抓了,皇帝想要知道反对的势力倒底是谁,一看上书求情的这些人全是王家的势力,那么刘辅肯定是王音指使来试探成帝的。

光禄大夫刘向以为王教由内及外,自近者始,于是采取《诗》、《书》所载贤妃、贞妇兴国显家及孽、嬖乱亡者,序次为《列女传》,凡八篇,及采传记行事,著《新序》、《说苑》,凡五十篇,奏之,数上疏言得失,陈法戒。书数十上,以助观览,补遗阙。皇上虽不能尽用,然内心嘉赏其言,常嗟叹。

昌陵制度奢泰,久而不成。刘向上疏曰:"臣闻王者必通三统,明天命所授者博,非独一姓也。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孝文皇帝尝美石椁之固,张释之曰:'使其中有可欲,虽锢南山犹有隙。'夫死者无终极,而国家有废兴,故释之之言为无穷计也。孝文寤焉,遂薄葬。棺椁之作,自黄帝始。黄帝、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丘垅皆小,葬具甚微;其贤臣孝子亦承命顺意而薄葬之。此诚奉安君父忠孝之至也。孔子葬母于防,坟四尺。延陵季子葬其子,封坟掩坎,其高可隐。故仲尼孝子而延陵慈父,舜、禹忠臣,周公弟弟,其葬君、亲、骨肉皆微薄矣。非苟为俭,诚便于体也。秦始皇帝葬于骊山之阿,下锢三泉,上崇山坟,水银为江、海,黄金为凫、雁,珍宝之臧,机械之变,棺椁之丽,宫馆之盛,不可胜原。天下苦其役而反之,骊山之作未成,而周章百万之师至其下矣。项籍燔其宫室、营宇,牧儿持火照求亡羊,失火烧其臧椁。自古至今,葬未有盛如始皇者也。数年之间,外被项籍之灾,内离牧竖之祸,岂不哀哉!是故德弥厚者葬弥薄,知愈深者葬愈微。无德寡知,其葬愈厚。丘陇弥高,宫庙甚丽,发掘必速。由是观之,明暗之效,葬之吉凶,昭然可见矣。陛下即位,躬亲节俭,始营初陵,其制约小,天下莫不称贤明;及徙昌陵,增卑为高,积土为山,发民坟墓,积以万数,营起邑居,期日迫卒,功费大万百馀,死者恨于下,生者愁于上,臣甚愍焉!以死者为有知,发人之墓,其害多矣;若其无知,又安用大!谋之贤知则不说,以示众庶则苦之,若苟以说愚夫淫侈之人,又何为哉!唯陛下上览明圣之制以为则,下观亡秦之祸以为戒,初陵之模,宜从公卿大臣之议,以息众庶!"皇上感其言。

初,解万年自诡昌陵三年可成,卒不能就;群臣多言其不便者。下有司议,皆说:"昌陵因卑为高,度便房犹在平地上;客土之中,不保幽冥之灵,浅外不固。卒徒工庸以巨万数,至然脂火夜作,取土东山,且与谷同贾,作治数年,天下遍被其劳。故陵因天性,据真土,处势高敞,旁近祖考,前又已有十年功绪,宜还复故陵,勿徙民,便!"

秋,七月,下诏说:"朕执德不固,谋不尽下,过听将作大匠万年言'昌陵三年可成',作治五年,中陵、司马殿门内尚未加功。天下虚耗,百姓罢劳,客土疏恶,终不可成,朕惟其难,怛然伤心。夫'过而不改,是谓过矣'。其罢昌陵,及故陵勿徙吏民,令天下毋有动摇之心。"

初,酂侯萧何之子孙嗣为侯者,无子及有罪,凡五绝祀。高后、文帝、景帝、武帝、宣帝思何之功,辄以其支庶绍封。是岁,何七世孙酂侯获坐使奴杀人,减死,完为城旦。先是,上诏有司访求汉初功臣之后,久未省录。杜业说上曰:"唐、虞、三代皆封建诸侯,以成太平之美,是以燕、齐之祀与周并传,子继弟及,历载不堕。岂无刑辟、繇祖之竭力,故支庶赖焉。迹汉功臣,亦皆割符世爵,受山河之誓;百馀年间,而袭封者尽,朽骨孤于墓,苗裔流于道,生为愍隶,死为转尸。以往况今,甚可悲伤。圣朝怜闵,诏求其后,四方忻忻,靡不归心。出入数年而不省察,恐议者不思大义,徒设虚言,则厚德掩息,吝简布章,非所以示化劝后也。虽难尽继,宜从尤功。"上纳其言。癸卯,封萧何六世孙南〈糹言糹〉长喜为酂侯。

立城阳哀王弟俚为王。

八月,丁丑,太皇太后王氏崩。(为宣帝的皇后)

九月,黑龙见东莱。

丁巳晦,日有食之。

是岁,以南阳太守陈咸为少府,侍中淳于长为水衡都尉。

注:刘向这种人真的可恶,汉家江山不保,他借此卖弄文学!

我们逛网络,比如星球,会看到各种男男女女的哀怨,男人都当好色轻浮是雄风是勇猛,女人则把贪婪刻薄描述得可怜而可恨。天底的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越是刻薄自私的女人越会生出这种情绪,在星球上发泄。男人则认为女人天生娇情,为什么呢?因为他想用一杯奶茶白嫖人家而不得,反而会被一顿饭搞上个几万块连手都没有摸到!

今天读刘向给汉成帝写各种劝谏的书,几十篇,这个刘向就属于典型的矫情男人,想靠写几个文章得功名的人多了,就是一杯奶茶白嫖的那种心态,他不敢死谏,沉迷于自己的文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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