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时节
PART ONE
感受大自然的变化
时间倒流回1949年8月的一天。
独臂将军贺炳炎，带领一支队伍，准备强渡黄河，北上作战。可一到黄河边，发现船只都被国民党反动派收走了。
当地老百姓了解到他们的困境，就建议他们用木板搭建浮桥。附近的男人都来帮忙，与解放军夜以继日搭浮桥；当地女人就在家给解放军缝衣服，制炒面。王春莲就是其中的一位志愿者。
当她把补好的衣服，拿给一位解放军战士时，发现他的鞋子破了，露出了两个脚趾头。王春莲就说：“我量一下你的鞋子，给你做一双布鞋吧！”那英俊的战士，脸红了。
第二天，当那位叫刘大毅的战士接过春莲手中的布鞋时，眼里涌动着激动的泪花。他深情地说：“这辈子，除了你，就是我的母亲给我做过鞋子，可惜她不在人世了！”说着，刘大毅的眼圈红了。
春莲觉得他很可怜，就豪爽地说：“等战争结束了，你就回我们这里来。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
春莲说得很真诚，刘大毅听得很动情，含着眼泪说：“好，我就期待那一天！”春莲听了，看着刘大毅那张充满稚气的脸，开心地笑了。
也许是天意如此，本来25号准备渡河，可由于黄河水涨，狂风怒吼，波浪滔天，浮桥很快被冲垮了。一切前功尽弃，必须另想办法才行。但也给王春莲与刘大毅，制造了进一步相处的机会。
一有空闲，刘大毅就跑到春莲家，帮着挑水，劈柴，推石磨。当时，春莲20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她悄悄喜欢上了这个年轻勤快的小伙子。刘大毅也很喜欢美丽善良的春莲，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刘大毅越看越喜欢。
部队在当地渔民的指引下，日夜赶制羊皮筏子，刘大毅没时间来春莲家了。春莲就借送炒面的机会，去见刘大毅。这天，刘大毅告诉春莲说：“150只羊皮筏子快制成了，部队就要走了。”
春莲一听，着急地说：“你走了，我怎么办？”说着，竟伤心地哭了起来。
刘大毅拉着春莲的手说：“我也舍不得走，可责任在肩啊！只有战争结束了，我们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春莲说：“反正，我喜欢你。不如，我们今晚就成亲。”
刘大毅听了，身体震动了一下。他一把抱住春莲，使劲亲了好几下。然后，又推开她说：“不行！”
春莲着急地问：“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
刘大毅说：“喜欢。可是，部队有纪律！”春莲说：“那我跟你们一起渡黄河，一起上战场！”
刘大毅伸手，轻轻刮着春莲的鼻子，笑着说：“傻瓜，打战是男人的事，怎能让女人去！”
那晚，春莲与刘大毅相拥了很久，他们拉着勾，立下了忠贞的誓言：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第二天，部队就走了，也把春莲的心带走了。一个月下来，她茶不思，饭不想，消瘦了很多。母亲知道女儿的心思，就劝她放宽心。春莲说：“娘啊，枪弹无眼，我总担心大毅会有什么闪失。”
一天晚上，春莲从睡梦中哭醒了。原来，她做了一个噩梦。梦中，她看见刘大毅鲜血淋漓地朝她奔来。春莲吓坏了，扑过去，刘大毅却不见了。春莲哭醒后，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她坚决向父母辞行。她泪流满面地说：“我要去找他，否则，我怕再也见不到他了。”父母不断地叹气，但他们知道，倔强的女儿是留不住的。
春莲从来都没离开过村庄，但为了心上人，她壮着胆子，一路走，一路打听贺炳炎将军队伍的去向。不知走了多少天，不知担了多少怕，她终于追上了刘大毅所在的部队。打听到部队正在前方与敌人进行激烈的战斗，不断有受伤的战士，被担架队抬下来。春莲就主动加入了护理队，帮着医务人员照顾伤员。
每抬进来一个伤员，春莲就奔过去看。当看到不是刘大毅时，她就松了一口气；每当听到伤员的呻吟声，春莲的心就很痛很痛。
前方的战斗还在继续，抬下来的伤员越来越多，春莲的心就越来越紧张！
这天，担架队又急匆匆担下一个人来，说是为了掩护别人，胸部中弹，伤情特别严重，叫医务员快点来救治。医务人员忙成了一团，可最后还是无奈地摇头叹息。春莲听说，也围了过来。她一看吓傻了，在木板上躺着的，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春莲一下扑过去，抱着伤员，大声呼叫着：“大毅，大毅，快醒醒，我是春莲啊！”
在春莲的不断呼唤下，原本昏迷不醒的刘大毅竟慢慢睁开了眼睛。当他看清面前的人，正是自己心爱的姑娘时，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他凝望着春莲的脸，轻轻地说：“你怎么来了？”
春莲哭着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你一定要好起来。你发过誓的，说要娶我的！”
刘大毅带着无比的遗憾，轻轻摇头说：“对不起，我可能不行了。当初，之所以不娶你，就是怕我有一个三长两短，会害了你！”
春莲抚摸着刘大毅的脸，哭着说：“你怎么那么傻？是我心甘情愿的，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刘大毅躺在春莲怀中，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能见你一面，我就……知足了。你给我做的鞋子，我还放在身上的。以后，你要……找个人……好好……生活！”说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春莲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周围的人看着，一个个都忍不住流下泪来。
后来，战争结束了。春莲把刘大毅带回了自己的家乡。她给心上人穿上了那双崭新的布鞋，并把他葬在了黄河边上。春莲在他的坟前，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丈夫刘大毅之墓！
——此文发表于《龙湖》2024年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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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陈立华，荣县语文教师，市作协和省散文学会会员，沿滩区故事作家协会会员，常有诗歌、散文和小说散见报刊。热爱阅读，真情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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