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辕门射戟后纪灵退兵？不是吕布英勇，而是都识破了曹操的阴谋

谈秦说汉（346）为何辕门射戟后纪灵退兵？不是吕布英勇，而是都识破了曹操的阴谋

“兵者，诡道也！”吕布坐拥徐州，收了袁术赞助的二十万斛粮食，也答应了与袁术一起围歼屯驻在小沛的刘备之军。但袁术下令纪灵出兵之后，吕布也率兵而至，玩了一把辕门射戟的游戏，摆明了是要帮小沛的刘备，纪灵怎能不知难而退呢？

小沛在徐州以西，北接山东诸匪，南邻南阳袁术。若袁术占据小沛与山东诸匪结成同盟则可困死徐州。虽然吕布有勇无谋，但其谋士陈宫对袁术的战略意图可摸得门清，更何况小沛的一亩三分地还归属于徐州管辖，吕布再蠢也不至于自毁门户。

当初曹操动员汉献帝迁都许昌之后，挟天子以令诸侯，听起来很高大上，但以当时各诸侯的实力，也不见得真有谁把天子当回事。曹操虽然已经兵强马壮，但毕竟好汉双手难敌四拳，想成为天下的“扛把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诸侯“狗咬狗”。

当时的天下格局是，曹操坐拥许都，刘备刚刚得到陶谦转让的徐州，袁术盘踞南阳，吕布被曹操打败之后，战斗力严重地衰减，寄居于徐州的辖区小沛。曹操想挑拨天下诸侯相互伤害，吕布、刘备、袁术之间面和心不和的脆弱的关系最好利用。

• “二虎竞食”之计，曹操欲让吕布与刘备反目

最初，陶谦将徐州让给刘备时，虽然陶谦与刘备完成了工作上的交接，刘备也已经取得了徐州的军政大权。但刘备成为一方诸侯，程序上还没有得到组织上承认，还差一道官方认证的天子诏书。于是，曹操的谋士荀彧献上一条“二虎竞食”之计。

曹操以天子的名义给刘备下了一道诏书送到徐州，封刘备为征东将军宜城亭侯领徐州牧；同时又附了一道密诏，命令刘备剿灭屯驻在小沛的吕布。当时吕布虽然吃了曹操的败仗，但刘备想吃掉吕布也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刘备还想与吕布结盟。

刘备想来想去，就与吕布实话实说，并言明这是曹操的阴谋诡计，咱们不能上这个当，吕布也感动得泪流满面，安心地屯驻在小沛。刘备与吕布结盟的策略是正确的，当时诸侯之中刘备虽然得到了徐州，但根基未稳，是最需要盟友支持的时候。

刘备领了征东将军宜城亭侯领徐州牧的职务，同时又违背的诏书的精神，没有讨伐屯驻在小沛的吕布的军队，还让吕布知道了曹操的狼子野心，看起来是刘备在耍滑头。不过，玩鹰者被鹰啄了眼，刘备后来也栽在吕布之手，吃了好大一个闷亏。

• “驱虎吞狼”之计，曹操欲让刘备与袁术反目

曹操的“二虎竞食”之计没有成功，谋士荀彧又献了一条“驱虎吞狼”之计，又下了一道诏书让刘备征讨袁术。刘备当然知道曹操的用心险恶，但讨伐袁术可以让他扩充地盘呀，刘备愿意尝试一下。于是，留下张飞守徐州，自率大军出征袁术。

不曾想，张飞喝酒误事把吕布的女婿曹豹给打了，曹豹怀恨在心，派人偷偷地通知吕布率军进攻兵力空虚的徐州。徐州城与小沛只有数十里之遥，吕布收到情报与陈宫一合计，天赐良机又可东山再起，立即率军出发，曹豹趁张飞酒醉之机打开了城门。

兵败后的张飞带着残部与刘备在盱眙伐袁的军队会合，这时后方阵地已经失守，半夜又被袁术劫了寨，折兵大半。刘备的残兵败将无处安身想向东占领广陵。这时徐州的新老大吕布向刘备抛出橄榄枝，也邀请刘备率屯兵小沛。此一时、彼一时，刘备虽然心里不高兴，但也别无他法，还得感谢吕布收留之恩。

刘备为徐州老大时，邀请吕布屯驻小沛，结果吕布趁刘备大军出征后占领了徐州。吕布占领徐州之后，也邀请刘备屯驻小沛，难道吕布不担心日后刘备趁机又占领徐州吗？不是相互间不担心，而是相对之下刘备与吕布结盟对彼此的生存太重要了。

• 辕门射戟，是有实力的人耍赖皮

虽然刘备进攻袁术没有得逞，但袁术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决定派大军征讨屯驻在小沛的刘备之军，但又担心小沛背后的徐州老大吕布会出手。袁术的军队对付刘备有碾压之势，但对付吕布就不一定了。徐州人多粮足，而且吕布还有万夫之勇。

于是，袁术依降将杨大之计赞助吕布二十万斛粮食，吕布收到粮食后，当场答应袁术进攻刘备时他保持中立。袁术得到吕布的保证之后，立即下令纪灵为大将，雷薄、陈兰为副将，统兵数万，进攻小沛。这时刘备只剩五千人马，只得向吕布求救。

纪灵率军在小沛的西南扎下营寨，却发现吕布也率领大军屯驻在小沛的东南列阵。不是说好的吕布保持中立吗，吕布的军队咋就出动了呢？纪灵派使者送信谴责吕布。吕布给纪灵回信，说他并没有帮刘备的意思，并邀纪灵到其军营商议破敌之策。

纪灵来到吕布的中军大帐，却发现刘备也在帐中，也立即明白袁术的二十万斛粮食是白送了，吕布与刘备仍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仗是打不成了。正打算转身就走，被吕布一把抓住像提个小孩似的，来到军帐中，只得硬着头皮任由吕布摆布。

吕布的劝架的方式很艺术，说玩一个辕门射戟的游戏，若射中了150步辕门外画戟上的小枝，两军就休兵言和，若射不中就随你们厮杀，他绝不干涉。纪灵暗暗叫苦，心想你射中射不中，事实上都已经拉偏架了，赶紧回到自己的军营才是正道。

吕布毫无意外地射中了画戟上的小枝，也就是说只要纪灵进攻刘备，吕布就铁定出手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之前二十万斛粮食的事，就先放放吧。就这样，纪灵领数万大军出来一仗没打，拿着吕布的谈和仲裁信，就回去向袁术交差了。

• 纪灵为何会退兵

袁术让纪灵率十万大军征伐屯驻小沛的刘备五千兵马，前提是以二十万斛粮食买通占据徐州的吕布不予参战。但纪灵的大军前脚刚到小沛，吕布的大军后脚也跟着到了。也就是说，吕布摆明要帮刘备，纪灵之军跟吕布与刘备联军硬拼没有胜算。

袁术的战略意图是占据小沛之后，再利用小沛作为缓冲地带图谋徐州。如果单单只是消灭只有五千人马的刘备，占领一个兵马钱粮不足的小沛并没有实质性意义。但辕门射戟的游戏说明袁术的战略意图已经被识破，吕布的防御力量前移到了小沛。

如果这时纪灵仍然坚持与刘备开战，吕布引徐州之兵帮助刘备，两路诸侯有准备地恶斗下去，则很有可能两败俱伤，最终其中一方获胜也只是惨胜。这就让小沛以北许都的曹操有可趁之机，出兵摘桃子，这是纪灵与袁术都不愿意看到的。

战略性撤军好过打一场毫无把握的仗，所以纪灵拿到吕布决定参战的书信证据之后，回去向袁术交差，避免了一场杀戮。袁术、吕布、刘备三方因辕门射戟而再度握手言和，无形当中，也让曹操挟天子之令，消耗各路诸侯实力的阴谋再次破产。

• 结语

吕布以辕门射戟的方式逼纪灵退兵，虽然看起来吕布确实是在耍赖皮，但话又说回来，诸侯之间只有相互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当初刘备得到徐州后让吕布屯驻小沛，嘴里说的是仁义道德，让吕布有一个容身之处，其实就是以小沛为缓冲地带，让吕布之军成为镇守徐州西面的门户。

吕布占领徐州之后，想法又何尝不是一样，也让刘备屯驻小沛，担任看守西面门户之责。所以吕布怎能让实力更加强大的袁术占领徐州西边的门户，令自己寝食难安呢？所以袁术拉拢吕布夹击刘备的想法太天真，二十万斛粮食就当是交学费吧。

辕门射戟之后，纪灵顺坡下驴而撤军，并不是怕万夫之勇的吕布，真正打仗靠的是人数、后勤装备与谋略，斗将定输赢只是小说里的情节描写，所以吕布英勇并不是决定纪灵退兵的主要因素。

纪灵之所以同意退兵，是因为刘备与吕布事实上已经结成了同盟，袁术占领小沛之后图谋徐州的计划已经流产。同时也为了躲开曹操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圈套。

202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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