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文化中的财富密码

——妈祖文化传承与发展启示

    □□   本报记者 毛俊玉

    11月初，妈祖文化图书展在美国休斯敦展出。展览除了吸引华人华侨参观外，还引起了当地国会议员以及大学及媒体人士的关注。这或许可以说明妈祖文化在华人世界里乃至国际社会上的影响力越来越大。9月30日，妈祖信俗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以下简称“世遗名录”）已满3年，当年申遗成功的兴奋欢喜已成往事，但各界推动妈祖文化面向海内外广泛传播的步伐从未停止。过去3年，对妈祖文化的传承和发展意味着什么？妈祖文化品牌的形成背后有哪些推动力？11月24日，妈祖文化申遗成功三周年纪念大会在京举行。专家学者、湄洲岛管委会负责人、各地天后宫负责人等人士围绕妈祖文化的传承与发展进行了讨论。

    申遗背后

    2009年9月30日，妈祖信俗被列入世遗名录，事实已证明，申遗成功有利于对妈祖文化遗产进行深入挖掘、整理、保护和提升，并使妈祖文化走出国门，成为一张世界级的文化名片。

    妈祖是我国文化史上一位具有广泛影响的人物，被誉为“世界和平女神”。妈祖精神对当今世界仍然具有现实意义。在纪念会上，福建莆田市湄洲妈祖祖庙董事会林金榜认为，以“立德、行善、大爱、平安、和谐”为精神核心的妈祖文化，是一种和谐文化、和平文化。记者了解到，目前，有2亿多妈祖信众分布在全球各地，其中，在我国台湾地区就有1700万人信仰妈祖。当前，妈祖文化的传播还在进一步扩大，民俗学者陶立璠指出，在文化传播力上，已经形成了一个世界性的妈祖文化圈。

    妈祖信俗申遗除了信仰的力量推动外，还有政府对文化发展和经济发展的诉求。位于福建莆田东南部的湄洲岛是妈祖的故乡和妈祖文化的发祥地，而妈祖信俗申遗与莆田市文化发展战略是息息相关的。在纪念会上，湄洲岛管委会相关负责人介绍申遗过程时表示，四五年前，莆田市市委书记杨根生在湄洲岛调研时对妈祖信俗申遗提出了期望：“湄洲岛要争取将妈祖文化申报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申报的过程也是宣传的过程，可以提高妈祖文化的影响力，提升湄洲岛的知名度，为把湄洲岛打造成世界性的旅游岛服务。”这可视为妈祖信俗申遗的动力之一。因此，2008年5月，湄洲岛管委会成立了申遗工作领导小组。正如大家所愿，妈祖信俗入选世遗名录，更进一步提高了其在国际层面的受关注度，而“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一殊荣所引发的文化品牌效应在其后的3年里也逐步凸显。

    妈祖文化产业

    申遗成功扩大了妈祖文化影响力，增强了莆田将湄洲岛建设成世界妈祖文化中心的信心，也为妈祖文化产业的发展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

    目前，妈祖文化产业发展可谓生机勃勃，妈祖文化旅游、妈祖文化产业园、妈祖文化手工艺品等方面的开发正逐步推进。就文化旅游而言，妈祖文化无疑是莆田旅游业的一块金字招牌。截至2012年，莆田已经连续举办了14届湄洲妈祖文化旅游节。值得一提的是，今年10月，福建省政府与文化部、国家文物局签署了《进一步加快推进海峡西岸经济区文化发展合作协议》，至此，湄洲妈祖文化旅游节正式由一个地方文化旅游节上升为国家级的文化旅游节。而一个总投资30亿元的项目，集旅游观光、文化休闲等于一体的妈祖城正在建设之中，它或许会掀起新一轮的妈祖文化旅游热。

    其实，自2009年来，莆田市便明确了两个目标：一是将湄洲岛建设成世界妈祖文化中心；二是发挥妈祖文化优势，将湄洲岛打造成全域一体化的文化旅游名岛。记者对比了妈祖信俗申遗成功前后，尤其是湄洲岛旅游人次的变化。2009年湄洲岛共接待游客130万人次，其中接待台胞17.9万人次。2010年是申遗成功的第一年，游客突破了150万人次，而仅上半年接待的台湾同胞就突破了10万人次。随着湄洲岛文化旅游营销的推进，随后两年，游客持续增长。仅2012年上半年，湄洲岛接待的游客突破117万人次，同比增长25%。

    在妈祖文化的另一个主要传承地天津，妈祖文化旅游业也独具特色。天津天后宫是世界三大妈祖庙之一，它位于国家5A级旅游景区天津古文化街中心。在天津市南开区文化和旅游局副局长尚洁看来，天津天后宫就是古文化街上的明珠之一。她说，天津古文化街每天接待的客流量保持在10到15万人次，导游会跟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介绍说，天津天后宫是世界著名的妈祖庙，是中国北方的妈祖文化中心。天津妈祖文化的特色还在于产生了天津皇会这一重要的民俗活动。如今的天津皇会是一种将妈祖祭祀、祈福还愿等活动集于一体的盛大庙会，是妈祖信俗的重要组成部分。与湄洲妈祖文化旅游节相呼应，天津妈祖文化旅游节自2001年至今每两年举办一届，并得到天津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不难发现，天津市政府也在借助妈祖文化提高天津知名度，突出城市文化品位和影响力，带动文化旅游业的发展。

    保护和利用妈祖文化资源

    在莆田，妈祖碑林、世界妈祖信俗博物院等项目相继建立。妈祖信俗申遗成功为湄洲岛带去了更多旅游观光客和妈祖信仰者。学者指出，在热闹的表象下，我们也需要冷静地思考如何配合新形势，让妈祖信仰与现代社会需求结合，将妈祖信仰的价值发扬光大。

    如何为妈祖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创造良好的环境？2010年，借助申遗成功的机遇，莆田籍青年企业家李瑞生组建的妈祖阁集团，成为北京第一家致力于传承妈祖文化、弘扬妈祖精神的企业。此后，李瑞生推动举办了一系列传播妈祖文化的活动，并建设妈祖文化大爱城，为妈祖信众在北京提供一个拜谒的场所。他的下一步目标是建立北京妈祖文化传播中心，发展妈祖文化公益事业。

    陶立璠指出，将信仰还给民众才是妈祖文化传承的关键；尊重民意，才能使妈祖文化得到有效保护，为民造福。此外，妈祖文化涉及政治、经济、文学、教育、宗教和民俗等多个领域，妈祖文化生态就是指这些方面共同的一个生态，要将这些领域协调起来。

    尚洁认为妈祖文化的保护首先要发挥政府的作用，天津妈祖文化旅游节能顺利举办至今，得益于2001年天津市政府将其纳入到政府工作规划中。第二，强调民间保护理念，吸引社会力量参与。第三，妈祖文化还需要与传承所在地的民俗相融合。在这方面，天津做了一些尝试，天津的年文化比较有特色，每年会吸引非常多的游客到天津游玩，把妈祖文化和天津年节习俗相结合，借机弘扬了妈祖文化。最后，还需要智力支持，天津天后宫管委会与天津大学展开合作，掌握了大量天津皇会的资料。

    经过扩建和修缮的天津天后宫将于12月3日对外开放。尚洁说：“这几年天津所做的工作就是为妈祖文化传承营造了一个良好的文化空间。妈祖文化的传承与发展是一个系统工程，它永远面临着时代的挑战和选择，需要大家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