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间的现实世界

谭生 《 光明日报 》（ 2014年06月25日   12 版）

叶其嘉绘《林间疏雨山外烟》

    中国画的特点，在尺幅之内，往往能写出千里之景。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当然离不开云烟渲染，水流掩映。这云烟水流之中，也大有学问。

    山中之云气，春季融融，夏季蓊郁，秋季疏薄，冬季黯淡，在这样云气的渲染下，山水之景便有不同——春山淡冶而如笑，夏山苍翠而如滴，秋山明净而如妆，冬山惨淡而如睡。可见云气的描绘，对一幅画的意义颇大。水流的作用同样明显。山间的溪谷断续，能分出山的深浅；水口的津渡桥梁，可以显出人的活动；水上的渔艇钓竿，则有生活的趣味。所以古代画论说：“风云者，天之束缚山川也；水石者，地之激越山川也。”从这里可以悟出云水对山水画造景何等重要。

    叶其嘉的山水画，是写实风格，描绘山村水乡人家，悠旷致远。在叶其嘉的山水画格外注重云水环绕画面，烘托出现实世界的清逸浪漫，这些云水或掩映，或衬托，盘折委曲，铺设往复，虚虚实实，观画者的目光随着他的造景而步步深入，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意味。

    叶其嘉作品面貌清秀明丽，而将其才华的峥嵘寓于这清秀明丽之中，仿佛是喁喁细语，远比那种大声呼喊来得有意思。这种平时仿佛处处见，认真起来无处寻的境界，其实正是叶其嘉幽静的心境显现。细品叶其嘉的画作，还能感受到意境真切，情调感人，有刻意求新的倾向，无矫揉造作的痕迹。他的作品赢得好些行家里手的激赏，这是他多年来循着不熟不画、不美不画、非情动于衷不画的艺术取向而努力不懈所致。从他的山水画中，似乎可以感受到珠江水乡润湿的土地上迸发出泥土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