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岗

    □陈雄昌

    村后的山岗上，满山坡的作物，一年之中有西瓜、花生、番薯、南瓜、玉米和甘蔗，还有生姜、粉葛、芋头等根块类作物。在山岗坡上，看到一畦畦花生地里两边点种西瓜，西瓜藤蔓间长出西瓜，花生密密丛丛的“花生针”扎在土里。

    山岗的泥土是淡红色的，从进山的路口抬头望去，其中的一个山岗就叫红岗。再深处的山岗一个高过一个，长着树木草丛，那些没树没草光秃的地方有许多石卵子，一堆堆的，是大雨冲积的。山上的山棯，红彤彤，一粒粒，酸酸甜甜，很好吃。在山上挖的茅草根，和糖一样，很鲜甜，有生活的真滋味。

    那几天的早上，我们走进山里，大雾笼罩住山岗，路上蒙蒙白色一片。山里藏着久远的磨刀石和耐热高温耐火石，闻名省佛行内，甚至港澳。我时有与村民一起上山担石抬石，从羊肠小道的山腰下来，接着又要上坡落坡，脚沉肩沉，不过，经历多次后，就轻松多了。

    有几次在凿石的洞口环视一周，山下风景尽收眼底，美滋滋地“啊啊啊”几声，然后舒展一下身体，眯上眼睛吸几下气，尽情享受灌进洞里的清风。

    山里屹立着一块叫“石鸡嘴”的奇石，宛若一只雄鸡，它的身后有数只小鸡似的山石相伴，让一年四季充满灵气。在“石鸡嘴”山坡下不远有一块圆形“石鼓”巨石，经多少年的风风雨雨，静静地卧着，相传石鼓中藏着一盒金一盒银。在一座山的“通窿岩”，洞内有石床、石室、石龛，尤为奇特。村后的一个个山岗向人们讲述一个又一个美丽的传说。

    大雨过后，一个个山岗像洗过一样，格外清新，山色很美。在山岗上，满是花，草，是和风，阳光，真是美妙时光。 

    山脚下的山塘水库，滋润着山下的田野，养殖了四大家鱼，每隔半个月或一段时间，村民在水库下面的田埂、渠道旁边割青草作饲料。一摞摞青草撒放水边，鱼儿在青草下面觅食，还不时翻身打滚，闪着粼光。

    不老的是乡愁。山里的岁月，劳作的村民傍晚归去时，晚霞爬上了山岗，山体的影子铺向田野，越来越远，越来越长，直至看不到。我时时记住村子的一个又一个黄昏，有一个个老人、小孩在夕阳下牵着水牛和黄牛，慢悠悠地从山岗小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