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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中文学 ▏河北作家茹丛敏 亲情散文 老小孩

老小孩

文/茹丛敏

我爹我妈七十五岁了。这两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变成了小孩儿一样,对我有深深的依赖性,就跟孩子离不开人一样。年轻时的爹妈总是喜欢安静,如今,很喜欢热闹,老愿意孙男孙女在身边,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这时候笑的就给一朵绽开的月季花。

人老了是不是都会变成小孩子一样?我被他们叫去,两个人是争先恐后的打报告,如果我对我妈说爹如何棒,你找到一个多好的男人……她就会说我偏向我爹;说爹,他说我,我就装掉眼泪,两个人不但没事儿了,还开始哄我。其实,他们没有多大的事儿,这就是女儿的作用。当你老了,头发白了,老把过去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说,当听众的总是女儿,儿子们没有闲功夫听。老爹讲过去的事情,一天都讲不完,你必须还得打着下腔迎合着。

爹娘老了,他们也不爱干净了,洗手的时候跟小孩子一样,用手沾一点,擦擦完毕。可能家里水太凉,我见了要给哄孩子一样,拉着爹的手,认真洗一遍,打一遍香皂在用清水洗掉;洗脚的时候,给他剪指甲,我很轻轻的剪,他却说:“哎呀,好疼。”每次这时候,我就笑,笑着笑着泪眼朦胧,以前坚强如刚的爹,在我心里是安全避风港,如今,像小孩一样脆弱,需要我的呵护。

我老妈更是,我小时候特别小气。不让他们说,一说会哭的稀里哗啦的。今年过年,为了迎接我们,头天晚上就炖了一大锅牛肉,土豆,熬的时间太久,土豆都不成块了!大哥会做饭,对菜贬意了一通,我到是吃了几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说不好吃时,老妈哭的稀里哗啦,抽噎着,笑的我挺不起来,侄女儿就抱着我妈哄,给她擦眼泪。老妈边抽噎边说:“我炖了一宿,你们说不好吃……”

我莫名奇妙的看着她笑,值得吗!为啥哭呢?以前属我妈坚强,谁说她两句都没事儿,今年这是咋了?

老小孩了,成了孩子,需要儿女们爱她们,陪伴着他们像孩子一样,溺爱他们,心脆弱了。

我的三轮车坏了,好几天没去看他们,眼睛不大好的老妈用三轮车载着老爸,大早上迎着寒气就来了,两个人充满焦虑不安。当我打开门,看到我,健康没事,两个人才有了笑模样!这就是自己的亲爸妈,最牵挂我的人,也是我最大的牵挂。

无论他们变成什么样,永远是我的依靠我的家,有他们我永远长不大;我想把他们抱在怀里,像孩子一样,成为我最爱的宝贝儿。他们永远笑成一朵月季花,哪么灿烂开在美丽的夕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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