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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迪欧|科学、意识形态和中产阶级

                                   

文|巴迪欧

《政治可能的黎明》

译|蓝江

第三章  科学、意识形态和中产阶级

在马克思主义的词汇中,或者在更普遍的政治思想的词汇中,“意识形态”这个词是最有争议和最模糊的一个词。我们总是可以说,与马克思一样,“意识形态”指的是构成一个社会的每个阶层所特有的一套主导意见和价值观。对于古典马克思主义来说,意识形态“本身”毫无意义,意识形态总是某个社会阶级的意识形态。更确切地说,意识形态是社会客观性的主观效果:信念、思维方式、与家庭或国家的关系、宗教,所有这些构成了意识形态,是任何社会这个矛盾整体中的阶级地位的结果。而由于社会客观性的本质,对马克思来说,至少在共产主义之前,意识形态是分裂和冲突的,所以意识形态是根本不同的客观性的主观层面。主观层面的客观性从根本上被阶级斗争所分裂。

但是,如果意识形态是社会阶层的意见和价值观的主观层面,如果客观世界是分裂的,我们就必须不谈一种意识形态,而至少谈两种,两种对立的意识形态。意识形态是一个辩证的概念,这意味着现实表现为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当今世界的主导意识形态)和无产阶级意识形态(主要的主导意识形态)之间的冲突的意识形态形象。也可以说,在政治表征领域,在统治者一方,有捍卫这种统治的保守的意识形态,在被统治者一方,有旨在摧毁现有社会秩序的革命的意识形态。

从历史上看,在最一般的层面上,我们在短短的两个世纪里,在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视野中,一方面是资本主义,另一方面是共产主义,或一种弱的社会主义的变种。所以,最后,我们面对的是两种在一定程度上相对稳定的世界观。这不仅仅是不同意见之间的冲突,而是一个重大的世界观,这不是纯粹的不同意见之间的冲突,而是对社会秩序本身的两种对立的看法之间的重大冲突。这是19世纪40年代到20世纪70年代之间的共产党和经典马克思主义的概念。


众所周知,事情在20世纪60年代开始发生变化,以苏联为中心的古典共产主义开始解体。因此,路易·阿尔都塞虽然是法国共产党的党员,却对“意识形态”一词提出了新的解释。当然,我们发现主流意识形态与无产阶级意识形态是对立的,但阿尔都塞提出,在这个简单的矛盾中,还存在着“一般的”意识形态与科学之间的对立,让这个矛盾更加复杂。因此,我们可以构建一个概念,即意识形态有两个阶段:首先从“意识形态思想”和“科学思想”的本质区别出发,然后将“意识形态思想”划分为“无产阶级意识形态”和“资产阶级意识形态”。

在阿尔都塞看来,意识形态是对现实世界的虚构地表述,而科学则是一种概念性知识,给我们提供了思考同一世界的现实的可能性。从哲学上讲,其结果是两个不同的矛盾之间的矛盾。第一个矛盾,即意识形态与科学之间的矛盾,是特殊性与普遍性的矛盾。而第二个矛盾则是对立的两个特殊性,即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和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

因此,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复杂的辩证法装置。问题是要知道如何在两个矛盾,即普遍性和特殊性的矛盾,以及两个特殊性的矛盾之间构建一个统一体。阿尔都塞有一个十分有趣但颇有问题的提法是,无产阶级的、革命的意识形态——对他来说,作为一个共产主义者,这是正确的意识形态——与科学密切相关,因此,无产阶级意识形态中存在着比资产阶级意识形态中更普遍的东西。另一方面,资产阶级的保守意识形态不是与科学的普遍性密切相关,而是与特定的理想主义建构密切相关,如宗教、贸易的伪自由、私人倡议的创造性价值。因此,正确的意识形态——革命的无产阶级意识形态,最终是共产主义——呈现为一种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关系,即一种阶级意识形态(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的特殊性与它的明显反面——科学的普遍性。因此,意识形态层面的阶级斗争,起初看起来是两个特殊性之间的冲突,结果本身就带有特殊性和普遍性之间的矛盾。总之,如果无产阶级意识形态是“正确的意识形态”,这不仅是因为它是工人的、革命者的、穷人的、反资产阶级统治的意识形态,而且,更根本的是,它是一种站在普遍性一边的意识形态。

这种复杂情况带来了许多后果。其中之一就是,人们能够决定什么是最终正确的意识形态、进步的意识形态、未来的意识形态、历史的未来的意识形态的层面,不仅是阶级之间的具体冲突,而且是特殊性和普遍性之间的形而上学冲突。这就是为什么最后我们可以说,阶级冲突也涉及了哲学。首先是两个在社会和文化上不同的阶级之间的冲突,然后是类似于特殊性和普遍性之间的更抽象的冲突,最后——这是阿尔都塞的结论——是哲学上的冲突,即在没有普遍性的意识形态一边的理想主义和在科学一边的唯物主义之间的意识形态斗争,也就是最后,在与科学的普遍性的内在关系中的意识形态一边。

所有这些问题在今天情况又是怎样的?

显然,正如阿尔都塞所强烈反对的是,认为许多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即主流意识形态,显然具有某种唯物主义的形式。对于我们资本主义占主导地位的社会来说,生存的目标是一种尽可能愉快的生活,一种在你身上滋生出尽可能多的物质性和社会性、经验性和象征性的快感的生活:在欲望和需求方面,有能力购买你喜欢的东西,房子、汽车、旅行等等,从而在物质意义上有一个体面的“生活标准”。然后在社会世界的等级制度中拥有一个良好而有趣的位置,不至于穷困潦倒的而流落街头,不会在这个世界没有一丁点存在感。

所有这些都是相对于社会中现有的好地方而定义的,并不具备一点点理想主义的宏大意义。从这个角度来看,资本主义世界的主导意识形态无疑是唯物主义。让我们补充一点,物质上的满足或象征性的虚荣,是这类社会的共同准则,与货币的流通密切相关。有了钱,你就可以进入全球市场,全球市场,有多种个人满足的可能性。但是,无论它看起来多么抽象,金钱都不能被认为是理想主义的合理数字! 它总是在马克思所说的“自私的计算的冰水”一边运作。从某种意义上说,中世纪的骑士精神远比法国CAC40股票指数更理想化,今天在法国CAC40股票指数下汇集了法国资本界的主要人物。

因此,阿尔都塞关于意识形态矛盾是无产阶级一方的唯物主义和资产阶级一方的唯心主义的结论,很可能是错误的。如果是这样,那是因为意识形态的问题比他说的更复杂。

我们今天确实可以看到,无产阶级意识形态、革命和共产主义思想已经具有了一种特征,至少在其实际的历史表象中,似乎主要是理想主义的特征。如果我们观察一下现在的世界,我们可能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在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间确实存在着冲突,但我们会受到强烈地诱惑,把资产阶级放在一种几乎是下流的唯物主义的最无情的一面,而把革命者,更不用说共产主义者——一个濒临灭绝的物种,我知道,因为我就属于这个阵营——放在唯心主义的一面。

阿尔都塞说,科学是站在无产阶级意识形态一边的。然而,通过技术和复杂的物质生产的中介,今天的科学似乎已经屈从于资本主义的统治,与共产主义几乎没有任何重要的联系。因此,阿尔都塞的哲学思想似乎纯粹而简单地变成了它的反面:资产阶级站在唯物主义一边,而无产阶级和革命站在唯心主义一边。

那么,这整个奇怪的故事中的潜在问题是什么呢?我认为困难在于,在这种意识形态冲突的历史视野中,我们只考虑到了两者间的对立:一方面是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另一方面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然而,今天,我们正在见证一个非常大的中产阶级的发展。用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简单冲突来描述当代世界已经不太充分。从某种意义上说,中产阶级今天是政治决心方面的决定性阶层。它代表着最重要的群众,它捍卫着资本主义的秩序。因此,数到二是不够的:你必须数到三。

有几个数字,我一直在回想,但我的目的不太一样,我不仅仅是描述不平等。在当代世界,10%的全球人口拥有86%的全球财富。因此,在纯粹的经济层面上,我们有一个非常小的统治阶级,占人口的10%。说它是寡头政治并不假。另一方面,世界上50%的人口完全没有获得任何全球财富。这就是我们可以称为无产阶级群众的东西,它一直界定为一无所有的阶级。这个无产阶级群众不仅由工人组成,它不再与工人阶级混淆,它还涉及大量一无所有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无法获得世界所提供的可能性:无法获得工作,无法获得金钱,最后也无法获得市场。这样就剩下40%的人,他们在全球范围内拥有14%的世界财富。他们是中产阶级。这很清楚:10%,主导群体;50%,全球一无所有的大众;40%,中产阶级。

你可以立即看到,这些数字迫使我们提出意识形态的问题,不再是指两个术语,而肯定是指三个术语:统治阶级、一无所有的大众(“无产者”的意思是:只剩下自己身体可以贩卖)和中产阶级。因此,我们有一个金融、商业和工业寡头,广大的无产者和现代中产阶级。后者主要集中在西方世界,如果我们把拥有强大资本主义结构和帝国使命的国家称为“西方世界”的话:欧洲、北美、日本。那么问题就来了:在意识形态上以及在什么地方,我们是如何面对中产阶级的?

这就是我们世界的巨大谜团。中产阶级的意识形态愿景是什么?我认为它由两个元素组成,所以它不是一个简单的处置,是一个矛盾的处置。第一个要素是--显然是今天,但不一定是永远——中产阶级基本上接受了资本主义的统治,因此接受了金钱的力量,这是一个非常小的寡头政治的历史胜利。这要符合某些条件,这些条件首先涉及个人自由及其许多后果:意见自由,至少是以亲密的信念和闲谈的形式;贸易自由,至少是在大工业和农业集团及其银行帮凶的控制下;来往的可能性,但要符合最低收入。我们还将看到,只要在当地有一种国家形式可以让中产阶级鼓动、咆哮、批评,甚至--最高的幸福--投票,只要这对社会的总体形态没有明显的影响,中产阶级就会接受资本主义的全球统治。这些驯化中产阶级的资本主义国家被称为“民主国家”。

在这个问题上,有一个明确的想法是非常重要的。人们接受资本的统治,接受资本集中在一个小的寡头手中,条件是在自己居住的地方有一个民主类型的国家。因此,这是一个全球局势和地方局势之间的关系问题。我把这种关系称为民主唯物主义。我称它为“唯物主义”,因为有一种对世界物质结构的接受,“民主”是因为这种接受是以言论自由——可以说是发表意见的自由——及其所有平庸的后果为条件的。这是中产阶级意识形态的第一个要素。

第二个因素是,中产阶级拒绝与大量非常贫穷的人混为一谈。它接受寡头的货币统治,但要求在它和一无所有的广大人民之间保持距离。因此,当资本主义危机发生时,一种统治的危机(如欧洲近年来的2008年前后),中产阶级就会变得害怕。它害怕被贬低,它陷入了一种混乱。而这种紊乱表现为各种形式,包括对少数民族、外国人、游牧民族等的攻击性倾向。这就是我所说的保守的唯物主义,我的意思是,中产阶级的地位亟需得到保证:首先,不要与广大的穷人混为一谈。

为了完整地描述今天中产阶级的意识形态状况,我们可以说,我们首先有一个唯物主义性质的背景:这种现代唯物主义包括接受资本主义和小寡头的全球权力。那么我们就会发现这种民主唯物主义和保守唯物主义之间的矛盾,这种唯物主义是由害怕与广大的穷人混淆的恐惧所支配的。这是对现代国家的民主结构的唯一明确解释。事实上,在我们的现代民主国家,通常有两个政党:民主党和共和党,保守党和工党,或者更广泛地说,左派和右派。这种政治组织反映了中产阶级的矛盾心理,一方面是害怕与全世界的无产者混为一谈,这使右派——保守的唯物主义政党——感到兴奋,另一方面是假意接受与资本主义寡头的合理共处,尊重“人权”,这使左派(民主唯物主义政党)感到兴奋。

政治权力在于民主唯物主义和保守唯物主义之间的这种对立,它最终确定了中产阶级的意识形态结构,即占世界人口近40%的中产阶级,他们分享世界14%的财富。因此,严格来说,“民主国家”的政治领域并不是意识形态斗争的领域,因为实际上并不存在两种不同的意识形态:一切都发生在同一个唯物主义中,代价是它有两个转折点,在国家的方向上交替出现。马克思会说:资本的创始人来自于两大派系。

那么我们的问题是:事实上是否存在真正的意识形态斗争这种东西?因为,为了进行真正的意识形态斗争,必须要有一种外在于主流唯物主义的意识形态,不管它的拐点是什么,保守的还是民主的。因此,真正的政治问题不是也不可能是在国家权力领域定义“民主”的纯粹形式上的矛盾。我们需要的是一种思想导向,它完全不能归结为民主唯物主义和保守唯物主义之间的冲突。

我们需要一种政治,其意识形态是不接受小寡头的统治,也不接受其物质主义的形式。因此,它拒绝了选举市场上的“民主”诱惑,也拒绝了献给意见自由的蝴蝶结。正如过去的一些革命者所做的那样,必须认为参与选举——这相当于让中产阶级在两种唯物主义之间进行划分,这两种唯物主义都不以破坏既定的资本主义秩序为目的--最终是一个“议会白痴”的问题。

在这个困难重重的时刻,回顾一下最近影响我国的一段可怕的过去是很有意义的。我说的是在巴黎市中心发生的令人震惊的大规模谋杀。你如何解释,因此给一个理性的解释,一些本身是非理性的东西,就像总是谋杀那些仅仅在那里的人,你不知道他们,他们的想法你也不知道?这是一起乍看之下似乎没有目的或意义的谋杀。另一方面,在象征层面,完全可以解释为对西方中产阶级的谋杀,解释为杀死中产阶级的意愿,无论它是“民主的”还是“保守的”。凶手选择的地方就证明了这一点:巴塔克兰(le Bataclan)是一个供中下层民众娱乐的夜总会,不是富有的中产阶级,而是普通人,尤其是年轻人。这都是为了摧毁西方世界的中产阶级。

这也是选择巴黎作为西方世界(文化)价值的象征的原因。这是为什么呢?我们必须认识到,今天在西方自称是其一部分的寡头制度之外,意味着在中产阶级之外。然而,与此同时,有一种主观信念,即在某种意义上,置身于中产阶级之外是必要的,但又是不可能的。的确,这些杀手绝不是共产党员。他们甚至暗中向往西方的中产阶级地位。与中产阶级唯一可能的关系是摧毁它,因此要杀死任何象征“中产”的人,即使这意味着自己消失。正如我们所知,这些袭击大多以肇事者的自杀而告终。“死亡万岁”,西班牙的法西斯分子说,任何种类的“死亡”,别人的和我的。

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对我们世界的两种看法之间的冲突。首先,我们不能忽视明显的事实,即中产阶级是现代资本主义的产物。另一方面,极少数人的寡头政治和一无所有的大众之间的差异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情形:10%的人口是17世纪法国贵族的比例。因此,这种差异并不新鲜。但有一个正面的新颖性,即创造出现代世界的正是这个中产阶级,它的所有模糊性,它的所有内部分裂。中产阶级已经成为资本主义现代性的象征。

但是,如果你希望或声称希望不参加“民主”游戏,至少在它预示着无限期地接受资本主义权力的情况下,你会怎样?如果你拒绝将自己归入左右之分,比如它在一个以议会主义为伪装的资产阶级独裁政权中支配政治观点?只有三种可能性。要么你试图“巩固”资产阶级唯物主义的民主半壁江山,在选举中提出几个“共产主义者”,让他们在坚不可摧的资本官方机构中发出听得见但无法执行的声音。关于这一点,请看法国共产党或托洛茨基派的行动。这就是“进入主义”(entriste)路线:你宣布自己在外面,但你还是进入了。

或者,像那些杀手一样,你通过你的自杀完成的大规模谋杀,象征着对中产阶级以及最终对整个西方的幻想式杀戮。这就是“极左派”路线:你所展示的外表是死亡的内在性。或者最后,在你身上取消任何对“"民主”参与资产阶级权力的愿望,从而不以任何方式将自己归入资产阶级唯物主义的左右之分,你努力争取出现一种政治逻辑,这种逻辑在其部署的所有层面上都是与“民主国家”提出的逻辑完全不同的。这就是“新共产主义”路线。而你试图与你的创作联系起来,当然是无产者,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中产阶级。

在中产阶级对资本的从属关系方面,政治问题根本不是要创造一个纯粹的破坏性的外表。也不是只做内部,不做其他,即永远接受经典的情况,民主唯物主义和保守唯物主义,有一天是右派,有一天是左派。真正的方法是分化中产阶级,在其内部制造矛盾,努力从内部团结外部,因此,与所有的进入主义相反,提出一个从外部退出和自治的逻辑。

因此,我会把政治,真正的政治,既不是保守的政治,也不是经典的民主政治,定义为试图向中产阶级的某一部分提议站在外面的广大穷人一边,克服失去自己地位的恐惧,并说服中产阶级的一部分,真正的现代性是要超越民主唯物主义和保守唯物主义之间的不断犹豫。你必须有勇气到外面去,看看外面,了解外面的人,和他们在一起。为了给一部分中产阶级本身创造,不是一种破坏性的纯粹的外表,而是一种新的可能性,即积极拒绝小寡头的统治。这是一个将民主因素从其资本主义基础中分离出来的问题,是将其与资本主义背景隔离的问题。

在哲学上,这相当于创造了一种新的唯物主义。它不再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间的矛盾,而是两种不同的唯物主义之间的矛盾。因为在当今的形势下,创建共产主义唯物主义就是创建一种唯物主义,但这种唯物主义没有寡头政治,没有金融、商业和工业小集团的畸形权力。我们可以把可怕的虚无主义大屠杀解释为不可能创造出能够凝聚内部一部分人的外部事物,不可能发明一种新的唯物主义,这种唯物主义包括为中产阶级的最佳主体创造从内部走向外部的可能性。

我把这种可能性叫作辩证唯物主义,你可以理解为什么。这是一种由自身矛盾导致的唯物主义,因为它把民主唯物主义的两个组成部分拆开,把民主因素和保守因素分开。从哲学上讲,这个问题对于当代政治世界来说是新的,无论如何,在恐怖主义和大规模谋杀的死亡动力面前,它绝对是新的。这种辩证唯物主义的发明确实是一种新的东西,不仅与恐怖、与死亡的行为、与纯粹的外部的虚构有关,而且与保守的权力本身有关。问题是要把“平等观念”——没有任何统治性寡头的世界的的观念,反对统治性唯物主义的保守部分——变成一种唯物主义的力量,即新的唯物主义,辩证唯物主义。

因此,我们可以对我们的问题提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当代意识形态的问题。我们首先看到——在意识形态层面——我们有两个对立的概念,即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然后我们看到,其矛盾是——在哲学层面——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间的矛盾。最后,我们发现自己面临着两种唯物主义之间的矛盾。但这种两种唯物主义之间的矛盾——国家唯物主义,在资本主义内部,有两个组成部分(保守的和民主的),辩证唯物主义,在外部的有机运动——是必须构建的矛盾。事实上,这不是世界本身的矛盾,而是必须通过分离今天统一的东西来发明和铭刻在具体世界中的矛盾。这是一个为中产阶级打开无产阶级大门的问题——通过保守的唯物主义将民主从其与占统治地位的寡头的配对中解放出来——并为它描画出一条与极左主义和自杀性鼓动完全不同的长期可行的历史形象的政治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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