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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有个小菜园

文/沙漠里的天

在我家房子的东面，有大约不到三分地的空闲。

在地的北面，一分为二的盖了储物间和鸡舍。说是储物间，也就是放些农用家具，锄镰镐杖，杂七杂八的。鸡舍里养着一群鸡，母鸡已经下蛋了，各个皮毛光滑，精神抖擞。公鸡气宇轩昂，像是万花丛中一点红，蹦蹦跳跳的总是做那个潇洒的嫖客。

在地的南面，是我家一年四季生火做饭的柴和垛。冬闲时就去大山里捡干树枝，糟松木，到了春夏秋，柴火垛慢慢变小，随着我家的一日三餐炊烟袅袅。

在地的中间，就是我家一年四季餐桌上的蔬菜园。一到清明前后，万物复苏，土地温和了，我们就会平整翻种土地，把早已堆积的人粪，鸡粪，烧火过的柴草灰，深深撒入地下。然后在打上一个个七十公分宽的菜畦，种上菠菜，油菜，白菜，生菜，西葫芦，架豆和黄瓜。它们依着次序，北高南低，按着阳光的亲和度，适时耕种。过不了几天，菜芽就会探头探脑地龚出地面，让整个菜园显出一片生机。

过不了一个月，黄瓜秧和豆角秧就需要杈架了。看着一棵棵秧苗颤巍巍的随风摇曳，心中不免担心它们会摇折身子，趴在地上。赶紧把早已准备好的栗树枝子插架。秧子就会攀在枝子上面肆意生长。过不了几天，架豆开出一串串白花，三五天之后，花儿谢了，就结出一串串半月行的豆荚。黄瓜秧的叶片间，开出一朵朵金黄色的长筒五瓣花。花分雄雌，雄花负责授粉，雌花就会在花下结出一个个细如毛笔头大小的黄瓜。

此时的生菜油菜和小白菜，早已长得浓浓郁郁，有半尺多高了。每次拔出一大把，摘去菜根 ，腐叶，放在自来水下冲洗干净，蒜香夹杂着菜香，就成为餐桌上那一盘盘美味可口的农家菜。有了蔬菜，餐桌上就热闹起来了。鸡蛋炒菠菜，一黄一绿，甚是好看。记得电视剧《还珠格格》里紫薇把炒菠菜叫红嘴绿莺歌。多么富有诗意的名字啊！但是农家人吃饭不讲究，土里土气地叫着菜名:菠菜拌豆腐，油菜炒肉丝，白菜闹细粉……每道菜有每道菜的味道，吃到肚里，浑身有了力气，能够饭后去继续农耕，打工赚钱养家，就很美了。

菠菜，油菜，白菜一边吃，一边要在缝隙中栽上青椒，茄子。西葫芦吃完要栽上从院子里秧的小葱。地头或是垄边，是陈年的韭菜，一簇簇，一团团，隔几天割一把，捏饺子，烙盒子，不用放其它蔬菜，孩子们就会兴奋得不得了，一边吃一遍赞叹韭菜的纯正香气。满口留香在唇齿之间萦绕，那是冬季超市韭菜无法比拟的滋味。

到了端午前后，黄瓜架上一个个又粗又直的碧玉似的黄果倒挂着，令人馋涎欲滴。随手拧一个，在手掌间来回转两下，不用洗，咔嗤一声脆响，随着牙齿和舌头的搅动，黄瓜鲜嫩多汁被慢慢送到胃里，那滋味，像是雨后清新的世界，一切都是顺畅舒服的。连打嗝都是清香甜润的味道。

一串串的豆荚又肥又胖，在枝叶间沉默着。带着欣喜采摘，总是感叹今年的架豆种子没买上当，来年还要去集市上找那个卖菜籽的干瘦老头儿，一脸的和蔼中多少有些像邻家二叔。

柴和垛边扔上两颗倭瓜籽。 到了雨季，就会葳蕤疯长，爬满柴和垛。枝枝蔓蔓的，就像一片莲花池，但是它不会开出令人羡慕的荷花，而是一朵朵朴实的金黄倭瓜花。雄花受完粉后，我们用剪刀剪下，用开水过一下，就可以做很多美食。倭瓜花炒海米，倭瓜花炸丸子，倭瓜花炸酱面……总而言之，它比别的鲜花做出的美食更鲜嫩可口。到了秋天，嫩倭瓜，老倭瓜，数都数不清楚，更不要说吃完啦 ，那更是无法言说的快乐!

到了立秋前后，所有的菜畦还要从新平整。种上萝卜白菜，小葱和香菜，这就有了冬天的菜系。

家有一方菜园，从春到冬，就有了吃不完的蔬菜。从平整土地，到栽种，浇水施肥，拔草，每一道工序都是在锻炼着人的心性。人勤地不懒，在零零碎碎的时间里，就有了饱尝各种蔬菜的口福。茄子，青椒，萝卜，白菜，西红柿……在季节的轮回中，各种蔬菜都有各种蔬菜饱和阳光的味道，不像超市里买来的蔬菜的面相好，但是却远离了农药，膨大剂，催红素福尔马林的担忧，心中总是偷偷欢喜。身为农民，几间瓦房 ，一片菜园，再养几盆花招蜂引蝶，在袅袅炊烟中一年又一年，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平安，就这样，甚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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