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四年春天,晋阳游击队指导员陈林教大家学唱一首抗日歌曲《大刀进行曲》又名(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游击队员们学的很认真,不到半天时间就学会了。
歌词是这样的:“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全国爱国的同胞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前面有工农的子弟兵,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咱们军民团结勇敢前进,看准那敌人,把它消灭,把它消灭。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杀!”歌词浑厚雄壮有力,一种男儿血性之刚,充满斗志,充满活力。
就在这天,游击队里突然来了一名新队员,是从前线下来的,胳膊上有点儿残疾。
游击队长梁庆明和指导员陈林都感到来得很突然,很疑惑。决定暗中观察一段时间,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位队员叫郝思清,中等个,圆脸盘,长得很机灵,只是说话有点儿外地口音,说快了根本听不懂,说慢了听着还可以。他自称从敌伪区和大部队走散了,一路辛苦赶来了。目的是和游击队员们打成一片,抱成团,齐心协力打鬼子,完成抗日战争消灭敌人的神圣使命。
说来也巧,就在第二天的中午,郝思清说话有点儿露出破绽,最先发现的是陈林。明明是凉爽的天气,郝思清却说:“屋里有点儿闷热,出去透透气。”一会儿,他说到小河边洗洗脸,院子里有水缸毛巾肥皂脸盆,何必绕道而行到小河边去洗脸呢!
张二愣莽莽撞撞,不小心碰了一下郝思清的左胳膊,郝思清疼得龇牙咧嘴,挽起袖子一看,胳膊受了伤,梁庆明赶紧喊来卫生员王大风来包扎伤口。这个郝思清可真能忍耐,胳膊受伤了也不吭声,只闹的脑门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梁庆明吩咐张庆祥和周新平轮流监视着他,郝思清在游击队里出来进去,都有人相伴。而且是寸步不离,他走到游击队的会议室门口,无意听到梁队长和指导员商议道:“准备明天拂晓要打敌人个埋伏。”他急得想把情报给鬼子送出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烦躁不安。
原来,郝思清从前线上打仗贪生怕死,大部队冲锋陷阵,他却胡乱开枪,大部队冲锋跑远了,由于平时缺少锻炼,跑跳能力有限,他早已被大部队落在后面。
他在找部队途中,误入狼窝,闯进了鬼子地盘,被县鬼子大队部抓获,做了俘虏,鬼子大队部把郝思清交给龟田一郎,龟田一郎诡计多端,策划他加入到游击队,暗中传递情报,怎么能够博得对方的同情和信任呢?只有自己负伤,忍痛割爱,龟田一郎朝他的胳膊上开了一枪,真假混淆,难以分辨。
刚才,游击队队长梁庆明和指导员陈林故意试探郝思清,提高嗓门,话音响亮,故弄虚玄,旁敲侧击,敲山震虎,
果然,郝思清沉不住气了,说这几天自己闹肚子,到草丛里方便一下,实际是想摆脱游击队的岗哨,暗送情报。
其实,他的这点小伎俩,游击队早已牢牢掌握在手中,游击队队长梁庆明故意放长线,钓大鱼,郝思清不知是计,心中暗喜,他把一份情报送到深山密林中的一棵大树的石头下面,用树叶伪装好,一般人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就在郝思清暗自高兴的时候,“不许动,举起手来。”郝思清还想狡辩,几杆明晃晃的长枪早已顶在腰上。他被乖乖地押走了。
这样晋阳游击队趁间谍刚露出苗头,早点儿掐断了与敌人接头的联络人,敌人成为盲人摸象,瓮中之鳖。
龟田一郎派线下人取回情报,平板上歪歪斜斜的几个字:“明天拂晓,要打埋伏。情况紧急,多加小心!”
龟田一郎看到情报后,带领鬼子伪军们埋伏在山头上准备袭击晋阳区游击队,可是,左等右等,从太阳出山等到正晌午,也没有看到游击队员的影子。
龟田一郎心情烦躁,暗中骂道:这个骗子,第一次送情报就失误,良心大大的坏了坏了的,等我见到他,非要千刀万剐,以报雪耻之恨。
龟田一郎正要指挥队伍撤退,只听见远处山头上传来炒爆豆的枪声,不好,中埋伏了,本来想打游击队一个埋伏,结果中计了,要被游击队包饺子了。
“快撤——”龟田一郎一举指挥刀,做出撤退的命令。
可是已经迟了,梁家庄、宋家庄、姜家屯的民兵和游击队早已从三面包抄过来,龟田一郎带领鬼子伪军们从山头上撤下来,“砰——”一颗子弹击中一个鬼子,“叭——”一颗子弹消灭一个伪军,鬼子伪军们跑的跑,逃的逃,只恨爹妈少生了几条腿,一窝蜂乱叫着,朝桐城镇撤去。
“他妈的,真晦气。”龟田一郎回到鬼子小队部,刚才那种败兵残将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打了鸡血一样,杀气腾腾,暴跳如雷,谁叫自己瞎了眼,派来的探子出师不利,屡战屡败,士气低迷,士气不振,误收情报,派兵作战,误入虎穴,歪打正着,军心涣散,这次失败,情报有误,害人不浅,引以为戒。还能说什么呢!只怪自己运气不好,龟田一郎失望的眼神,嘴里不住地咕噜着,总算捡回一条命,纯属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