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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八十多岁爬莲塘,就为了捡矿泉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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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重阳节。在信阳,传统上很少有过这个节的习惯。朋友圈以及群里的各种重阳文章、信息,提醒着这个节日的到来,这个又称老人节。我不由想起了国庆罗山莲塘之旅,那对跋涉莲塘80多岁的老年夫妇。


莲塘是位于罗山灵山镇高寨村的一处自然山水景观,在灵山风景区的北面,原本是处于深山的一个自然村落,由于交通不便,绝大部分居民已经搬离。

莲塘的魅力在于,沿途不仅可以饱览罗山南部连绵的群山,眺望灵山金顶,一路还有清澈的溪水陪伴,而随着山势改变,溪流变换着不同的姿态,展示她最迷人的美:

既有鱼翔浅底、麻鸭戏水的浅滩;有泉水淙淙、千回百转的流水,还有清澈如许、怪石围绕的小潭,更有飞流而下、气势飞鸿的瀑布,在雨水充沛的夏季,这里绝对值得一游。



正是对于莲塘已久的仰慕,4日那天一大早,即起床奔赴涩港。那天天气很好,秋日阳光变得不那么暴躁,山区的空气异常清新舒畅。

去莲塘的路很好找,从涩港街驱车向南,穿过高速高架桥,不一会儿就能看到一个莲塘的指示牌,就到了莲塘的入口。

如果是开车,向里只能行驶一小段路,就会到达一个山庄门口,这里以后的路就要上山,只能步行或骑摩托车。山庄左边是一条从山上流下的小河,右前方是一片树林,树林没有荆棘,显然已经被人工修整过,成为很好的停车场。


在这里停好车,轻装上山了。首先要渡过这条小溪,以前这条小溪用均匀排开的水泥石墩来辅助过桥,现在已经做成了一个水泥桥,一方面起到蓄水作用,另一方面也便于摩托车之类同行,当然从视觉上讲,不如前者美观。


这条小溪从山上千回百转的流淌至此,没有任何污染,洁净细腻的沙铺在河底,一眼能看透,清澈的河面上,几只麻鸭和大白鹅在悠闲的游走,河边绿树低垂,小桥边,山庄的妇女在洗菜,再远处就是深山沟壑。

如果是在城市呆久了,突然进入这个画面,能一下子把你拉回曾经小时候乡村生活的美好记忆。


过了小河,沿着山路边走边玩。在一个山脚的拐弯处,我们再次和小溪交汇,这里又有一座小桥,溪流在这里和山路相交而过。再往上,有两条路,一条去银河飞瀑(也叫莲塘瀑布),一条继续上山,去莲塘村。


溪流在这里汇聚成一汪小潭,儿子要玩水,我们就在这里拍照。

这时,一对老年夫妇拄着拐杖,一前一后颤巍巍的从我们身后走来:两人身穿粗布褂子,头戴旧到发黑的草帽,共同的特点就是瘦,老头上身穿一件几乎看不出样式的西服,腰间束一条绳子,更显出身体的瘦弱,拉得很低的草帽,露出一张瘦到几乎有些歪的下巴。



(图上左下即为两位老人)

老太太走在前面,四处张望,一只不知什么时候被游人扔的矿泉水瓶飘了过来,老太太慢慢走过去,用拐杖去勾到岸边,弯下腰,捡了起来,交给了老头。老头除了手里的拐杖,肩膀还背了一只树棍,一头挑着一个蛇皮袋子,耷拉在后背上,他把那只塑料瓶放到了袋子里。

原来,他们是来捡水瓶的!我四处看了一下,草丛里、大树下还真有一些矿泉水瓶。我去捡了一只,递给了老人,儿子看到我在捡,也跑去捡了一只。

老太太说:谢谢恩啦,还叫恩帮忙!

“老人家,你们今年多大年纪呀?”

“老头子今年84,我81

“你们这么大年纪,咋还上山捡瓶子呀?”

“没得事,拣点卖,别的也搞不成”

“这山这高,你们俩这大年纪,咋爬的上来?”

“慢慢的呀,恩咋搞咩”

由于还有行程安排,帮他们捡了附件几个瓶子之后,我们就赶紧继续登山了。


(该图为夏季拍摄 清荷飘香)

秋季水量不大,惋惜没看到瀑布壮观的景象。莲塘最精华的景观就在这个瀑布及其附近,溪水从几十米高的山崖上奔涌而出,经年累月的冲刷,在这个山谷中冲出了姿态各异的石头景观,各种造型的石头在溪流里矗立,大的有一间房子那么大,各种造型的小型石头更是不计其数。


(该图为夏季拍摄 清荷飘香)

过了瀑布,再往上,就全是爬山了,基本都是在密林里穿行,翻过两个山头才最终达到莲塘村。如果单就景色而言,达到第一个山头,看到著名的“神龟饮水”的景观地方,就可以折转返回了。


这段河流全在山顶之上,不何年何月,居然在这里形成一段鬼斧神工的“神龟饮水”的奇观。这里是一个小潭,四周全是光亮的大石,尤以一只酷似一只大乌龟低头喝水的石头最为奇特。躺在潭边的大石块上,听着溪水叮咚、山风轻抚,累意全无,有种跳入潭中畅游的冲动,可惜不是夏季。



到了莲塘是深山的一个自然村落,群山环抱的一块平地,十几户人家的老房子散落在这里,真正居住的很少,只有一两户。村里典型标志就是一颗已近枯死的银杏树,化石一般的粗大树枝伸向天空,述说着他的古老和沧桑。



这里曾经有罗山最古老的寺庙,龙牙寺。不过半个多世纪前被毁,只有一些建筑的石头遗迹尚可寻觅。不远处就是灵山金顶,再往后走下山,就是朱堂的地盘。


在村里走了一圈之后,匆忙下山。等再次走到山脚的溪流转弯处,又遇到捡矿泉水瓶的两位老人。


此时的老头的蛇皮袋子已经装了满满的水瓶,挑在肩上,另一头是捆好包装纸盒,老太太怀里还夹着几个水瓶,一手拿着刚捡的纸盒,二人一前一后,捣着拐杖,一步三晃的下山。“啪!”一声,老头装得太满的袋子掉了下了一只瓶子,老头欲弯腰。


“老头子,莫动,恩走,我来捡”老太太吆喝道。

“你挑的动吗?走慢点”我搭话到。

“没得事”

“你们是哪哈的呀?”

“就是下面高寨的”

“这么大年纪还上山捡这个,你儿女哩?”

“他们有他们的日子,顾不上我们啦”


“你几个儿女呀?”

“两个儿,一个女儿,一个儿子脑子有毛病,跟我们一起过,另外的儿女都有自己家庭”

“你平常怎么生活呀?有田地吗,儿女给你钱什么的吗?”

“田地都给老板种葡萄了,一个人一年500块,粮食都是涤着吃(涤米:买米),儿女有自己日子过,也困难,不咋给”

“那你们咋生活呀?”

“新(种)点菜,种点地,慢慢搞咧”

“你们多长时间来捡一次呀”


“半个月吧,夏天人多些,扔的也多些,现在不值钱了,一次只能卖十啦块钱”

“你们慢慢走,莫答到了”

想起刚开始,看到一路有人扔的矿泉水瓶,心生骂意,现在才发现,80多岁老人,为了这些瓶子,还不辞劳苦,爬山去捡,换钱糊口,不知该感谢他们还是鄙视他们!


我从兜里掏出钱包,拿出两张纸币,让儿子给他们,天真的儿子跑过去,公平的一人给了一张。

我知道,那点钱对他们没什么卵用,没及他们感谢,我抱起儿子快步越过小溪,撵上已经走远的姐姐和老婆,结束了莲塘之旅。

(注:部分图片为夏季拍摄,摄:清荷飘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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