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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之恋》:大厦将倾,方知怜惜眼前人

《倾城之恋》是张爱玲的成名作也是代表作,再读《倾城之恋》,虽然故事发表于1943年,故事的背景是香港沦陷,已经过去了70余载,对今人仍然有一点借鉴意义。

-   August ,2019  -

大家都知道张爱玲出身名门,张爱玲的奶奶是李鸿章的长女李菊耦,爷爷是清末名臣张佩纶,母亲黄逸梵是名门闺秀。然而1920年张爱玲出生时,贵族之家张家已江河日下。

或许因出生于大家族,从小见惯了旧式大家族里的算计与晦暗,她创作的小说里有着浓重的悲凉色彩。在杯盘交错衣香鬓影的欢宴之下,是心怀鬼胎的逢场作戏,是尔虞我诈的谎言与欺骗,是“一袭华丽的袍子”之下的千疮百孔。

不爱鲜花

不看美景

只听故事

第一次读《倾城之恋》时,看名字很引人遐思,联想到的是李延年的“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再顾倾人国”。还以为是描写才子佳人之间浪漫感人的爱情故事,阅后才知不然,要深刻得多。

《倾城之恋》的女主角白流苏同张爱玲一样出身于衰败腐旧的大家族,白流苏离婚后回到娘家却寄人篱下,日日遭人白眼,指桑骂槐。这种日子难以忍受,但她又没有新式女性的勇敢与绝决,只能在这个家里度日如年。

好在有位徐太太做媒,介绍了个有钱的华侨范柳原,也是离异,有了五个孩子,就这已算是条件相当不错了。徐太太把白流苏带到香港与之见面。范柳原出生于英国,见多了莺莺燕燕,算是情场老手,对婚姻并无期待,甚至说:她要的婚姻“就是永久的卖淫”。

-   August ,2019  -

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充满了试探与争锋,说的每一句话都暗含玄机,不动声色的交锋。范柳原以为白流苏或能投怀送抱,像见惯了的女子一样。而白流苏既有诗礼人家的清高,也有精明女子的心机,只是在港玩了几天就回上海了。

可是回家以后,那些刻薄的亲戚更加刻薄的羞辱她,令她不得不为自己打算。可是旧时女子除了嫁人还能如何呢?她又不愿学着贫苦女子出去抛头露面找工作。

那么我说的对今人的意义在哪儿呢?女人如果不能自食其力,就只能用女性的天然优势去依附于男人,看人脸色,朝不保夕。所以,放不下面子必然要丢了“里子”,丢下尊严,低头讨好,曲意卖乖,婚姻成了谋生手段何其可悲!

现代那些在网络上叫嚣“求包养“的要醒醒,讨来的饭要和着眼泪吃的,不是住大房子,穿漂亮衣服那么简单。还有,起初接触要矜持一点,别让人一下看穿了你的底牌。聪明如白流苏知道打机锋,不轻易”给人占了便宜去“。

应范柳原的邀请,白流苏再次来到香港,这次她没有浪费机会。范柳原还是喜欢她的,白流苏住进了大房子,仆人也有了,似乎能够安定下来了。然而这样安逸的生活只是一时,白流苏也不知范柳原何时会厌弃了她,毕竟范是个不婚主义者。白流苏还是想要婚姻,想有个“长期饭票“。

香港突然沦陷倒是给他们的僵持状态一个契机。城市里被轰炸得满目疮痍,一片混乱。繁华易碎,烟花易冷。范柳原的生意做不下去了,白流苏住的房子也被人占了。二人在兵荒马乱中开始惦念对方。

“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子,她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个人主义者是无处容身的,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摘自《倾城之恋》第十七章。

两人在经历了离散,担惊受怕之后,像两叶飘零的小舟,拢在一起也算有个依靠。说到底,在战乱面前,个人实在渺小。两人挽起袖子浆洗床单、淘米做菜,整顿屋子,在乱世中过起了烟火生活,成了一对尚有几分情义的夫妻。不知是乱世成全了他们,还是他们在纷乱中领悟: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

只有经过了一起共同创建生活,才真正是落到了实处,感情不再是虚幻的。整个城市将要倾覆,才明白:与其玩分分合合的感情游戏,不如踏踏实实做一对平凡夫妻。在生死面前,门第、相貌、经济条件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在一起相挽相扶,同舟共济。谁知道还有没有明天呐!

《倾城之恋》是张爱玲作品中罕见的看似圆满的结局,但并没有削弱它深入骨髓的悲剧色彩。爱情竟然成为一种交易,彼此各取所需。女性想争取个婚姻竟要借助一场“倾城之乱”。

如今的我们能读出的是:对待爱情要真诚一点,对待婚姻要实在一点,不存在谁依附谁,一起努力建设生活,才能安稳。不要等到意外来临,才看清自己的心。倾城之下,哪里有多少幸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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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雪凝儿,南京市作协会员,小说曾获全国铁流文学奖。善于从生活的细微之处发现别样风景,感悟人生。是一手眼前的苟且,一手诗和远方,两手都要硬的文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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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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