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一部谍战剧《隐秘而伟大》热播，豆瓣评分高达8.3。这部剧和以往节奏紧张，主角全能的谍战剧画风完全不同，它着眼于一位初出茅庐的小警察在乱世中坚守信仰，一路成长的故事。剧情环环相扣，人物塑造鲜活立体，在其中隐藏的伏笔大有深意，还暗合了职场潜规则，如果给这部剧换个名字，叫《菜鸟升职记》也是贴切的。
01
第一集就是东吴大学法律系毕业生顾耀东抱着“匡扶正义，保护百姓”的理想去警局报到。他穿着笔挺的警服从弄堂里走出，对即将到来的警察生涯充满憧憬。这和新人找到了一家好单位，准备大干一场的热切心情是一样一样的。
因为他谦让了女主角沈青禾，没能挤上电车，第一天上班就迟到，错过了“迎新大会”，这犯了新人入职的第一条忌讳：“不守时”。留给领导“守时守信”的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新人没经验没人脉，连基本的“守时守信”都做不到，一个不靠谱的人显然难堪重任。因此，原本要分到刑一处的顾耀东被扫落叶一般随意塞到刑二处。
刑一处相当于公司重点部门，精英团队，办的都是大案、要案，而刑二处是管偷鸡摸狗之类杂事的辅助部门，从两位处长登场的风格也能看出两个处在警局的地位不同。刑一处王科达处长走路风风火火，说话掷地有声。邢二处夏继成处长警服敞开，叼着牙签，带着一包油鸡请下属吃。二处的人有织毛衣的、喝茶看报的、聊八卦的，就是没有正经干活的。
新人顾耀东被问为什么来到警局，顾很认真地说：“匡扶正义，保护百姓”引来一片哄笑。在当时风云激荡的上海，每个人想的都是怎样活下去，这种话无疑是可笑的。年轻人有梦想是好事，只是说得过于“光伟正”，让人觉得你不是傻就是假。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既不会让领导觉得你有正义感有脑子，又拉开了与同事们的距离，顾耀东在警局被孤立成为必然。
02
在碰了几次壁之后，顾耀东依然不改“倔脾气”，不忘初心，声张正义，然而他的“傻气”也是他最可贵的地方。地下党员夏处长敏锐地发觉顾是一块璞玉，经过磨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夏处长成为他的“贵人”，教他打枪等基本技能，点拨他做事方法，像黑暗中的一道光照亮了顾耀东，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职场新人短时间内能快速成长，少不了贵人相助，但不是所有领导都是“伯乐”，跟对人，走对路尤为重要。顾耀东初入警局，唯一的好友赵志勇一开始和顾耀东一样的单纯善良、懵懵懂懂，直到错认口蜜腹剑的钟百鸣处长为自己的“贵人”（剧中钟百鸣爱吃糖是暗喻他口甜心苦），一再被钟百鸣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以致后来与顾耀东分道扬镳，逐渐“黑化”，滑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希望遇见伯乐，首先你得是“千里马”，得有点潜力，有坚定的心志。像赵志勇那样摇摆不定，不能坚持善良的本性，只能被人利用，成为一枚无足轻重，随时可抛弃的棋子。
03
再说说刑一处的王科达处长，是齐副局长的老部下，在警局深受倚重。王科达智商在线，行动力也是杠杠的，一心扑在工作上，是警局里唯一努力工作的人。可是这么一位认认真真想做出点成绩的中层，工作上却总是不顺，总有人放冷箭还找不到头绪。
在重点项目：莫干山项目上，他周密部署，严密防范，竟然搞砸了，还发生工亡事故，手下得力干将杨奎队长死了。出公差办要案本想立大功，结果灰头土脸的回来。本来已经气到爆炸，冷不丁对面刑二处在警局地位远远不如他的同事——整日浪里浪荡、不务正业背地里做点小生意的夏处长因为“上面有人”，突然升职到上级部门国防部了，气得王科达七窍生烟，还无话可说。
在职场，不是你工作能力强就一定能得到重用，有良好的人际关系，有好口碑也是一种能力的体现。王科达就是吃了这个亏，最后落得个背着“通共”罪名惨死的下场。
“尚荣生绑架案”本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是逼迫实业家尚荣生交出手中的企业利润，用来填补财政亏空。两名警员乔装成绑匪，曾与地下党沈青禾正面交锋，一死一伤。为把受伤的人证严密保护起来，以期苏醒后指认地下党人，王科达把昏迷不醒的证人从医院转移到私人诊所，和稽查大队的人联合看守。
跨部门合作最忌讳“一言堂”，切不可独断专行。可是王科达能力强，脾气也大，他和稽查队的陶处长互相推诿责任时，毫不客气，指着对方鼻子骂，结下了梁子。在王科达有“通共”嫌疑，被抓捕过程中，陶处长公报私仇，乱枪击毙了王科达。一个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打工人”，因为脾气太冲，说话太狠，做事太绝，提前下线。而警局里的其他人却因“王科达一案”升职的升职，发奖金的发奖金，这天大的委屈找谁说理去？
04
段局长即将离任，接替夏继成刑二处工作的钟百鸣处长是空降来的，因为上面有田副署长撑腰，又因梳理王科达一案有功，本已私下提前庆祝荣升第一副局长的钟百鸣，还没来得及高兴两分钟，却被小人物顾耀东挡了路。
在夏继成手把手的帮助下，经过磨练的顾耀东已经不是当初刚入职的“菜鸟”。他察觉钟百鸣和齐副局长暗中较劲，争夺局长宝座，于是通过布局，向齐副局长越级汇报自己回忆起“在王科达公寓里见面的细节”，让齐副局长再次去王科达住的公寓搜查，找出证据，形成“王科达通共案”完美的犯罪链。这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齐副局长正愁升职之路缺把柴呢！齐副局长因此受总署长的赏识，升为掌握大权的常务副局长。
当齐副局长故意邀顾耀东一起去向总署长汇报案情新证据时，和钟百鸣的阳奉阴违急于抢功不同，顾耀东识趣地推拖了，说自己一个小警员又不会说话，没必要去。这也是一条职场规则：懂分寸，知进退，不急于表现自己。
这使得齐副局长重新认识了顾耀东，说：“其实你一点都不傻，比那些自作聪明的人强多了！”自此，顾耀东出入齐副局长的家宴，成功打入了警局核心圈。职场从来不乏“聪明人”，但“聪明人”总是被人提防着的。真正的聪明人既有做事的能力，又有三缄其口的智慧，懂得在恰当的时机开口，四两拨千斤。
按照剧情的发展，后面的顾耀东必定成长得很快，升职是必然的，结局也不会太坏。这出职场大戏真是越看越有味儿，经得起琢磨。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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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雪凝儿，南京市作协会员，小说曾两获铁流文学奖，作品曾入选《南京新时期短篇小说选》。善于从生活的细微之处发现别样风景，感悟人生，从心出发，写生活的爱与哀愁，期待与你在文字中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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