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回忆录(后序一)
乔文义(1928.7.15——2020.12.18),曾用名乔俊恒,河北省衡水市武邑县桥头镇北庄头村人。弟兄四人,他排行老二,因为离休后定居济南,故老家侄子侄女都称呼他济南大爷。我是他的二侄媳妇,顺理成章的也就称呼他做济南大爷。
我和济南大爷有两面之缘。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婚后第二年。匆匆一面,济南大爷给我的印象是个子不高,身材微胖,是个不拘言笑的老人。他精神矍铄,往那儿一坐,自有不怒自威的气派。我偷偷跟婆婆说,看到大爷有点怕。婆婆告诉我,大爷不爱说话,但人特别善良。
和济南大爷第二次见面,是七、八年后他再次回老家。那时大爷已经七十多岁,虽然行动有些迟缓,但精神状态依旧不减当年。这时候对于济南大爷的经历和性格脾气从婆家人口中也了解个差不多,知道他老人家爱读书写字,喜欢记日记,这个习惯我也有。于是,济南大爷回家,我们就聊读书、说写字,也谈记日记的事,他还拿出自己写的字让我看。他说自己没上过学,文化是在部队学的,在打仗的间隙认字读书学文化。大爷的字瘦长,自成一体,繁简相间,有时候特别难辨认,好多时候必须前后连贯起来才能猜出来,这倒让我对他的字产生了莫大兴趣。
济南大爷铁骨柔情,母亲大人在世时,他每年往家邮钱,说是给老人的生活费,老人过世后,他照样每年给家里的两个弟弟邮钱,说是买个年过活。这件事,多年来在村里被传为美谈。济南大爷这次回老家,也是他这一生最后一次回老家。临别,济南大爷和瘫痪多年的三大爷抱头痛哭,难舍难分。后来,我们家老二确诊重症一段时间后,公公把这件事在信中告诉了济南大爷,随后已经八十多岁的济南大爷来信,让我把孩子病情详细给他说一下,说是让姐姐们帮忙问问济南的大医院有没有办法治疗,接着又邮来两千块钱,说是孩子喜欢吃什么就买点什么。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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