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浩
庙庄,一个在地图上很难找到的地方,隐藏在六盘山腹地崆峒山下四十里铺祁家寺南山的黄土沟壑中,山高沟深,于世无闻。但对于我那里却是人间天堂,是我出生的地方,有亲不够的故乡土,喝不够的故乡水,我深深地眷恋着我的故乡。
在我进入古稀之年,虽然居住在时尚的楼宇里,吃穿住行优越,享受着都市人的幸福生活,却时常梦中回到故乡……
就像那首歌里唱的“我的故乡并不美”: 简陋的院落,古老的窑洞,起伏的梁岇,干旱的土地,人们生活在这里一年又一年,一辈又一辈。
俗话说得好“狗不嫌家穷”。荒僻贫瘠的故乡在我的心中是那么受活,长满青草的山坡,层层梯田庄稼,还有我孩提时代玩耍的地方。每到夏天,漫山遍野鸟语花香,令我难以忘怀。进入秋天,醉人的果香在空气中弥漫,我的嘴唇就忍不住要尝一尝这些美味果实。
窑洞是故乡人基本住所,依黄土山坡地势挖掘出的洞状窑,冬暖夏凉。我的第一声哭泣就是在故乡窑洞的土炕上。少小离家,到如今乡音未改,仍然说着土得掉渣渣的故乡话,与五湖四海的人交流都是不小的障碍。
小时候,我和我的父母兄弟住在一孔大窑洞里,安逸舒适。窑洞内陈设简单别致,除了桌椅板凳、盆缸囤柜外,进门就是土炕连锅台,烧饭储物座卧休息,实用又方便。
特别是冬天,窑洞外滴水成冰,窑洞内温暖如春。我的童年就是在这种温暖、清静中度过的,仿佛这是一个世外桃源,是我最为纯真快乐的家庭圣地。
随着日出日落,我也慢慢长大,终究离开了故乡庙庄,在城市中建立了自己的家园。但是,对故乡的依恋一直伴随着我,呵护我成长,成为我一生中最甜美的回忆。
在我的记忆里,故乡的村庄道路曲折蜿蜒、凸凹不平,成为家庭之间相互联系的重要纽带。邻里之间塾悉亲热,默契相处,互帮互助,老尊劝爱。小孩子见了长辈不叫声大大妈妈不开口,长辈则用手抚头表示还礼和爱意。这种邻里亲情友情,是故乡最珍贵的遗产。每逢重要的日子,特别是婚丧嫁娶,全村人参与,同喜共悲,和睦得就像一家人一样。这种温馨是现代都市里很难见到的,是故乡最美好和谐的人际关系。
故乡人的命脉就是脚下干旱的黄土地。我小时候,父亲曾对我说过“咱庄稼人就是在地里挖着吃食,背日头晒太阳收获粮食”。这句话让我十分感动。体现了故乡人能吃苦会劳动的勤奋本色。春种秋收,生活的全部耕耘进黄土地,收获得是囤中有粮,四季不慌。
故乡也在与时俱进,大多数年轻人走出家门,四海为家,寻找更好的发展机会,使故乡变得更加清静苍凉。即便如此,四方游子也会在春节和中秋这样的传统节日里回家看望亲人,表达如黄土般深厚的亲情。
故乡庙庄在我心中仍然是那个最亲切的乡村。在我远离故乡的异地,每当看见身旁黄发垂髫的孩子或老人,心中总会涌起深深的思念之情。我就仿佛看见了故乡延绵的黄土山丘,麦浪滚滚的田园,香飘四溢的果林,童年时代的玩伴,更有亲切地道的乡音,感觉自己又年轻了许多。
我的故乡庙庄,一直在我心中占据着一个特殊的位置。故乡教会了我劳动、做人和生活,让我懂得了人生是多么的艰难,使我倍加珍惜与亲朋好友的情谊。庙庄拥有无穷无尽的暇思,永远都是一片美好的黄土地,我永远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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