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间听别人说起过,只要你的眼睛现在是近视的,以后就不会远视了(也就是俗称的老花眼),我居然就坚定地信以为真了。
这一信,就信了二十多年。
直到今年春上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些许的不对劲。原本近视的我,好像在看书的时候,并非和以往那样贴得越近看得越清楚,而是要把书适当地拉远一些。
也就是说,我只有在一种恰当的距离里,才能清楚地窥见文字所表达的内容了。
这多有趣,我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身体力行地去证明了一件事:合适的距离的确是可以产生美的。
所以各位就不用再去争论了,近视眼的人,同时又会患上老花眼的。
很凑巧的是,在我的语文课堂之上,刚好就讲到了《光明日报》曾刊载的特约评论员文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让我于陡然间又生发了更多的感叹。
很明显,那些道听途说的,看似言之凿凿、信誓旦旦的言论,真是不可以轻信的,检验真理的标准只能是社会实践。
当然,在这同时,永远都不能无视时间所具有的摧枯拉朽的伟大力量!
试问,在这个世界之上,有什么是最终能够熬得住时间的?又有什么是时间无法摧毁或者治愈的?
说一说昨天走路的时候,路遇的一个出殡归来的队伍。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双手捧着她父亲的遗像,满眼茫然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我看了遗像一眼,分明还只是四十出头的年纪。是那样的年轻,但已经和这个世界永别。
我无法获知这个人的离世,是因为病痛,抑或是突发意外。
如果是因为疾病,在面对他的亲人之时,要接受那种不得不离开的现实,内心之中充盈的痛苦,无奈和不舍,其实我完全可以想象。
再看那个女孩,以及她身后的母亲,一定是要被这滔天的悲伤给浸润的。
然而,人总不能永远就在悲伤里徘徊不再出来。对于活着的人而言,只要生命还在,生活就得继续。
这时候,时间就会不动声色地跳出来,让悲伤成茧。只有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回首,当事之人依稀能够听见心碎的声音。
想起从朋友那里听来的一个故事。
一个女孩疯狂地爱上了一个中年大叔,不管不顾对方已有家室,甚至完全忽略了男方兄弟姐妹的一片反对之声。
朋友说,这个女的仿佛就是活在小说里的。因为她固执地认为,自己和这个中年大叔之间有的,才是真正的爱情。
也就是说,她认为只有她,才能给这个中年大叔想要的似水柔情。这是中年大叔身后的妻子无法做到的。
那么她究竟有没有想过,在她还没出现之前的当年呢?
我想,这个中年大叔在年轻之时,对自己当时所遭遇的爱情,应该也是有过别样激情的吧。
都怪时间无情,总是要催老了容颜,然后在日复一日的平淡无奇的生活里,让依旧年轻的心生了厌倦。
在这里,我并不想流露丝毫的道德绑架之意,我只是从人之常情这个角度直言:始乱终弃之事,终究要被人唾弃。在时间的试金石之上,要做到不忘初心,真有千难万难。
我很担心,这个此时正爱火熊熊的女孩,当最初的激情褪去,不得不面对柴米油盐之时,能否做到如中年大叔身后的妻子那般的知冷暖会相持?若不能如此,届时中年大叔已成老年大爷,还要独自俯下已然颓废的身躯,去收拾居室之内那一地的鸡毛,又该心生多少的凄凉!
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一个了解我的朋友和我说,看你平时醉心于山水之间,整日乐呵呵的样子,实际上你也和我一样,总有那十分孤独的时刻。
我点头表示了赞同。
那么,我把属于我的那么多孤独的时间交给了什么呢?
除了和自然山水的深情相拥,剩下的自然是我一时错乱写下的无数的文字吧。
我总是以我手写我心,我只是借此光照自我思想的方寸之地,然后看见时间,让自我人生的行走变得更加坦然和通透。
当然我也有遗憾,特别是看见那些曾属于自己的年轻的时光,真的就这样地,在不知不觉间,一点一点,有些已经消逝,也有一些正在慢慢地走远!
我直言自己有过刻骨铭心的爱,也有极少的不忍直面的恨。我要把我所有的爱恨,全部写在只有自己能懂的文字里面。
当我孤独,只要读着自己写下的文字,总就有如斯温暖的陪伴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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