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看教堂 文/郭钟才 2018年2月，在朋友的撺掇下，终于下定了决心，随团到欧洲旅行了一回。走了11个国家14个城市，意大利罗马的古朴，法国巴黎的浪漫，瑞士雪山的壮观，阿姆斯特丹的热闹，瓦杜兹的清净等等景点令人留恋。看布鲁塞尔大广场马克思恩格斯写《共产党宣言》的咖啡馆和1968年苏联红军进入布拉格留下的痕迹总是令人浮想联翩。但是最令人记忆深刻的还是欧洲的教堂，教堂的建筑艺术，教堂承载的欧洲文化。 布鲁塞尔下飞机坐上旅游大巴，走了不到半小时进入布鲁塞尔市区，目的地是布鲁塞尔大广场，在大广场不远处就是米歇尔教堂。米歇尔教堂是一座天主教教堂。米歇尔大教堂建造开始于1017年，一直到1080年才初步竣工。1226年重新翻修，以后陆续增补，直到15世纪中叶，查尔斯五世才最终完成。由于建造时间跨度长，教堂建筑融入了文艺复兴时期罗马式、哥特式建筑风格。大殿为典型的罗马风格，其穹顶的开间多达7道，两侧的拱门式长廊之上的楼廊砌有罗马式的拱窗，以保证教堂的通风与采光。与大殿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哥特式的三层圆形祭坛，祭坛周围的回廊不带祈祷室。维克多雨果曾经赞扬米歇尔教堂是“哥特风格最纯美的花朵”。
布鲁塞尔 米歇尔大教堂
第二天到德国的科隆，导游告诉我们，科隆教堂是最有看头的建筑。导游的话基本不错。科隆大教堂也是一座天主教主教座堂，是哥特式宗教建筑艺术的典范。在所有教堂中，它的高度居德国第二（仅次于乌尔姆市的乌尔姆大教堂），世界第三。始建于1248年，直到1880年才由德皇威廉一世宣告完工，耗时超过600年。整个建筑高达157.3米，高高的双尖顶直向苍穹，仰视高塔，给人以巨大的震撼，巍峨壮观不能不令人叹为观止。
德国科隆 科隆大教堂
意大利走了三个城市看了三个教堂。威尼斯圣马可大教堂矗立于水城威尼斯市中心的圣马可广场上。始建于公元829年，重建于1043—1071年，它曾是中世纪欧洲最大的教堂，是威尼斯建筑艺术的经典之作。大教堂集合了东方拜占庭艺术、古罗马艺术、中世纪哥特式艺术和文艺复兴艺术多种艺术式样，这些文化元素结合得和谐，结合得协调。大教堂五个圆圆的大屋顶，哥特式尖塔，5座棱拱型罗马式大门，400根大理石柱子，4000平米的马赛克镶嵌画以及大量的艺术收藏品，融合了、融入了拜占庭式、哥特式、伊斯兰式、文艺复兴式各种流派的艺术元素，置身其中，各种艺术元素扑面而来，美不胜收。沿着佛罗伦萨狭窄的街道，导游把我们带到圣母百花大教堂，圣母百花大教堂，是世界五大教堂之一。1296年，乔凡尼·美第奇出资建造这座教堂，前后花了175年时间才最终建成。高91米，直径45.52米被教皇誉为“神话穹顶”硕大的教堂大圆顶在霏霏细雨中显现出他特有的气质。遥想当年，建筑者们突破教会的戒律，突破古罗马穹顶和拜占庭穹顶半露半掩的法式，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智慧。洗礼堂的铜门被米开朗基罗誉为“天国之门”，包括但丁、马基雅弗利等名人，多少人通过这个门进入宗教圣堂。钟塔高85米，六层方型结构向上堆叠成柱形，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到了罗马当然不能不看彼得大教堂。彼得大教堂在罗马城中之国梵蒂冈，是世界第一大圆顶教堂，也是梵蒂冈罗马教皇的教廷和欧洲天主教的朝圣地。圣彼得大教堂有新老之分，老圣彼得大教堂是君士坦丁大帝在圣彼得墓地上修建的，326年落成。1506年教皇朱利奥二世动工重建圣彼得大教堂。在之后长达120年的重建过程中，意大利最优秀的建筑师布拉曼特、米开朗琪罗、德拉·波尔塔和卡洛·马泰尔相继主持过设计和施工，直到1626年11月18日才正式宣告落成，称新圣彼得大教堂。教堂呈罗马式建筑和巴洛克式建筑风格，总面积2.3万平方米，主体建筑高45.4米，长约211米，最多可容纳近6万人同时祈祷，是全世界第一大教堂。
威尼斯 圣马可大教堂
佛罗伦萨 圣母百花大教堂
梵蒂冈彼得大教堂
在巴黎专门参观了久负盛名的巴黎圣母院。巴黎圣母院大教堂位于法国巴黎市中心西堤岛上，是天主教巴黎总教区的主教座堂。所谓圣母就是耶稣的母亲。以耶稣母亲命名的教堂全世界就这一处。巴黎圣母院始建于1163年，历经182年，1345年建成。巴黎圣母院是法国哥特式建筑的旷世杰作，我们看到的巴黎圣母院几乎就是最初的原始风貌。法国著名作家维克多·雨果创作的《巴黎圣母院》，对圣母院作过最充满诗意的描绘，也使巴黎圣母院蜚声全世界。在巴黎圣母院曾经发生过许多重大的历史事件。1430年英皇亨利四世在这里加冕，1455年平反民族女英雄圣女贞德的诉讼，1804年拿破仑加冕帝王，1944年8月26日在圣母院里举行巴黎解放典礼，1945年宣读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利的赞美诗。这些重大的历史事件为巴黎圣母院增加了凝重的历史气氛。（遗憾的是，2019年4月15日巴黎圣母院发生火灾，整座建筑严重损毁。尽管修复已经开始，但是何时完工，谁也不知道，修复后的巴黎圣母院是否还有过去的风貌，谁也不知道。）
巴黎圣母院
上面所说六个教堂是比较典型的大教堂。这次欧洲之旅，一路走一路看，不仅每一个城市有教堂，在很小的市镇甚至乡村也都有教堂。从意大利的罗马到瑞士，穿行在阿尔卑斯山山间，在湖水与雪山之间有一些规模很小的村落，我注意观察，每一个村落必定有一个教堂，尖尖的哥特式尖顶格外引人注意。
瑞士琉森小镇的教堂
瑞士山间小村的教堂
看教堂就会思考宗教。世界上的宗教五花八门，最大的是基督教、伊斯兰教和佛教，欧洲主要的基督教。基督教源于犹太教，犹太教是犹太人普遍信仰的一种宗教。一般而言在基督教世界认为耶稣创立了基督教。耶稣创立的基督教在罗马帝国不仅不受欢迎反而遭受扼杀，耶稣就被以异教徒的名义处死。耶稣死了，基督教没有消亡，耶稣的使徒以耶路撒冷为中心开始对外传教，建立了初期基督教教会。早期基督徒曾受到罗马帝国的一次又一次大迫害，但是大迫害没有消灭基督教，基督教在迫害中传播更广，势力更大。到了罗马皇帝君士坦丁不得已取消迫害，君士坦丁也皈依了基督教。公元392年基督教被定为罗马帝国国教。中东地区创立的宗教终于在欧洲大地上开花结果。476年西罗马帝国消亡，基督教各派进入了多元发展时期。其中的天主教会在13世纪达到教会权力的鼎盛，形成以罗马为中心、跨越国界的西欧天主教世界。
但是，随着14世纪以来兴起的突出人文主义的文艺复兴运动，教会内部也开始了宗教改革运动。1517年，马丁·路德在维滕贝格教堂门上贴出《九十五条论纲》，揭开了宗教改革的序幕。宗教改革实际上结束了教会权力与国家权力的交集，把宗教回归到个人信仰的范畴。19世纪后期，教皇国大部分领土并入意大利王国，1929年《拉特兰条约》签订后，教皇国改称梵蒂冈国，1984年又与意大利政府签署协定，不再把天主教作为意大利的国教。宗教与国家的关系最终了结。基督教与国家关系了结了，但是作为个人信仰却没有消失。这次欧洲之旅看到了很多很多教堂，这些教堂尽管历史很悠久，但是大多还在使用。在科隆看大教堂那天正是星期日，也正是天主教徒作礼拜的日子。那天我们有幸进入教堂里面参观了一次教徒作礼拜的场景。门厅里是拥挤的参观人流，教徒们手拿圣经从通道进去。教堂很深，做礼拜的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开始好像唱着什么歌，之后就是默默的坐在那里。参观梵蒂冈那天，虽然没有见到礼拜的场面，但是也还进入彼得大教堂看了看。教堂很大很大，雕塑和壁画把大厅装扮的格外肃穆，置身其中确实有一种荡涤心灵的感觉。
基督教发展两千多年，念得是一本经（《圣经》，即《新旧约全书》，由《旧约》《新约》两部分组成。）尽管由于多种原因形成了天主教、（东）正教、（基督）新教三大宗派，但是其发展的趋势一直没有改变。欧洲古典教堂的保存，欧洲老百姓普遍对于基督耶稣的信仰就是证明。基督教为什么在欧洲历久弥新，不仅没有在重大的政治军事事变中消失，反而超越了政治军事变动的格局保存并不断发展下来？这个问题也许有很多解释，但是我以为基督教在欧洲存在发展下来不是神的力量，而是一代又一代基督教的神学家、哲学家、政治家、科学家构建起来“生命神圣”“博爱”“平等、自由和公正”等基本价值观。尤其是“平等、自由和公正”，不仅是基督教宗教价值观，已经成为现代社会的普世价值观。对于这些价值观的认同其实就是欧洲社会宗教信仰的基础。正如托克维尔在《旧制度与大革命》书中所说“基督教能够取得胜利，原因在于他摆脱了民族、整体、社会形态、时代、种族特征的限制。”当然基督教在其他领域诸如教育、医疗、科学等也都有卓越的贡献，这些也是基督教长盛不衰的原因。欧洲社会信仰基督教，表面看是对神的信仰，其实在神圣的外衣下主要的还是对“生命神圣”“博爱”“平等、自由和公正”等基本价值观的认同和信奉。
二〇一八年三月
作者简介
郭钟才，山西保德人，退休教师。采菊望山、含饴弄孙之余，偶有诗文发表。著有《闲云斋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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