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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浓妆,掩不住一段素颜

今年8月下旬,写完了60多封“亲爱的欢乐”书信系列,暂时搁笔。

那段时间,刚好是暑假,女儿们去外婆家小住。我偷得浮生半日闲,看了钟汉良、李小冉主演的电视剧《来不及说我爱你》。

故事发生在一个军阀混战、风雨飘摇的年代。烽火连天,生离死别,乱世里的一段爱恨情仇,注定是一个传奇。这样的爱情,不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而是共赴国难,生死相随。

那段历史,那段爱情,深深打动了我。于是,我写了《爱是不问值不值得》。写罢,意犹未尽。

大学四年,读的是历史系。那些年看过的从晚清到民国的历史书籍,如涓涓细流,涌入脑海。真实的历史,远比电视剧更生动,更鲜活。

于是,我踌躇满志,决定写一个有关民国历史的读史随笔系列。从何落笔呢?《来不及说我爱你》讲述的是军阀的故事,由军阀联想到晚清重臣。于是,我写了《将门之后》,讲述了张佩纶、张树声、陈宝箴等晚清重臣及其后代,在时代变革中的不同选择和不同命运。接着,写了《太太不止在客厅》,写了《林家肉松和胡家麻将》,写了《那年冬天的貂裘换了酒》……

历史是一段无始无终、无边无际的长河,一旦涉入其中,就会不知不觉掀起浪花一朵。我溯流而上,重温了西周以降各朝各代可敬可叹之人之事。陆陆续续写了多情公子纳兰容若和贾宝玉的《开辟鸿蒙,谁为情种?》,写了恩爱夫妻沈复和芸娘的《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一路写来,在时光中穿梭,在史海中沉浮,值得回味的东西,很多,很多。

距离大学毕业已有13年如今,重温历史,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有人说,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有人说,历史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有人说,历史是观照现实的铜镜。我想,历史,或许什么都是,又或许什么都不是,得失自在人心。

如果我们无视历史,遗忘历史,那么,历史对我们而言,只是遥远的虚无。如果我们重视历史,铭记历史,那么,历史对我们而言,就是鲜活的存在。

喜欢1994年版的电视连续剧《三国演义》。那时我正读初二,每晚准时守候在电视机前,一集不落地追完了全剧。杨洪基演唱的片头曲《滚滚长江东逝水》和毛阿敏演唱的片尾曲《历史的天空》,一直响彻耳畔。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或许,这是对“历史”最好的解读。

如果说历史是一方舞台,那数不清的历史人物,熙来攘往,你方唱罢我登场。人在舞台,难免浓妆艳抹。留在史书中的面容,也难免有了某种程式化的套路和痕迹。而历史的真正魅力,却在于洗尽铅华后的素颜相向。

西汉时期的伟大史学家司马迁,毕生追求的,就是洗去历史人物的厚重妆容,尽可能真实地还原他们的本来面貌,让他们素面朝天,以真性情示人。

这些读史的小随笔、小感慨,我将一一写下去。写作时的心情,或许正如杨贵妃三姊虢国夫人骑马入宫门时的心情——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峨眉朝至尊。
那么,就不妨称呼这个系列为“历史的浓妆,掩不住一段素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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