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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韩少功《马桥词典》写《三里桥词典》之四:沟头儿


“沟头儿”在我们三里桥一带是指小河。在电子辞典中查了一下“沟”的解释:形声。从水,冓( gōu)声。本义:田间水道。两种解释:1. 流水道:水~。山~。~渠。壕~。~壑。~谷。深~高垒。2. 像沟的东西:车~。瓦~。交通~。

早晨,天刚蒙蒙亮。我来到小溪边,从溪底还可看到令人喜欢的星星倒映在溪底。

中午,我放学回家,照例在溪边停一会儿。微风吹来,水面漾起层层涟漪,倒映在水中的景物,一会儿聚拢,一会儿散开,变幻无穷,婀娜多姿……迎送太阳向远处看,荡漾的涟漪把阳光零零碎碎反射过来,像数不清的碎金闪烁在溪水面上。遇上大雨,水中的倒影顿时会迷离、神秘。等到风平浪静,雨霁后的倒影又会更新更绿了。

傍晚时分,我们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玫瑰色的晚霞了半边天,也将绚丽的色彩柔和地晕染在溪水中——胭脂红、玫瑰红、金红、橘黄、金黄、柠檬黄、紫罗蓝、孔雀黄……五光十色,美丽至极。这时,我就喜欢人在溪边,让清新的空气我的喉咙,累了,掬一捧清凉的溪水浇在脸上,顿时觉得头脑清醒,精神振奋,心旷神怡。


夜阑人静,月明星稀,潺潺的流水声使周围环境显得更加幽静。如盘的月亮静静地躲在水底,洁白如玉,晶莹如镜,使它的周围也放射出银色的光芒,这时整个小溪显得宁静、静谧、幽深、神秘,温柔得就像童话世界。

夏天到了,我们男孩最大最快乐的天堂便是门前的小溪。这条极平常的小溪,真是平常得很。四周长着芦苇,和其他小溪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即便这样,我们却是十分喜欢它。这小溪是我们酷日夏季最惬意的休息场所。这时,两岸的楝树、丁槐树、桑树早已长得枝繁叶茂,密密层层,只有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浓荫射到地面,仿佛枝枝银针,一闪一闪的。


当知了也一个劲儿地喊着:“热——热……”,我们已经迫不及地来到小溪边,站到平腰深的水里,掬一捧水浇在前胸,顿时一股清凉涌遍全身。我们像快活的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着。晚学后,我们是要要在小溪里嬉闹一番,我们在水中捉迷藏。这时,我凭借扎猛子的功夫,手里掩着一场石头在水底躲着、跑着,他们根本就追不上我,虽然这时跑的样子有点像电影里的慢镜头。要是有小伙伴追我,我就怀抱一块石头,在水底里把身子平贴在沟底,让他们望尘莫及,无可奈何。

此外,我们还在河里玩水球,比扎猛子的距离,直到玩得夜幕降临,眼睛被水浸泡得模糊了,方可罢休,鸣金收兵。

当然因为无名师高人指点,我们的游泳姿势很不正规,只是狗扒式的,但只要会游,又何必管它是什么姿势呢。

还有钓鱼,那时倒没好好学,惹得我现在还没耐心做好这件事。偷吃桑椹,不亚于鲁迅笔下偷豆的那小子。有一次,在一户人家屋后,一棵桑树直横在小河之后,上面的桑椹红得发紫疑惧,煞是惹眼,令人垂涎三尺。但没有谁敢上去,这得有平衡的本领才行。我那时馋得不得了,便没多想,歪歪扭扭地就走到树枝头上去了。因为特别高兴,我大声吼叫:“我要吃到桑椹了……”兴奋过了头,却一脚踩空,来了个“平台跳水”,一下子就从枝头上栽了下去,扑通一声,溅起了一大片水花。亏得我的游泳本领不错,不然就会做“淹死鬼”了。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岸。之后,妈妈害怕我会得什么吓病,带了一大叠纸钱,烧在我掉下去的地方,说这是“喊吓”呢。


可是,随着我们的渐渐长大,村边的小河也渐渐被污染,或谈得干涸了,这样的场景不复出现了。现在的村里孩子,真的没有我们小时候这样的福分了。

“沟头儿”,一个儿时的家园,一个梦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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