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住在杭州的宾馆对面是宝石山,翻过山就是西湖。吃过晚饭,骤雨初停,我和同事们爬山消食。空山新雨后,青石台阶并不湿滑,路灯也还算亮。山上竹林繁茂,有泉有洞,寺院道观,风里充满了雨后的清新和桂花的香甜,是杭州秋天的味道。只可惜阴云密布,看不到月亮,只能山寺夜中寻桂子,看不到月中落桂子。
十月来杭州,我最惦记的就是满陇桂雨。满觉陇自明代开始就是杭州桂花最盛的地方。满山桂花盛开,落英如雨。
满陇桂雨在杭州少年儿童公园。一大早,我和一车车秋游的同学们一起入园。他们呼啸尖叫着四处奔跑,我开始往山上爬。
山路蜿蜒但不崎岖,几千树桂花在路旁山间怒放,小巧的花朵,团团簇簇在枝头,散发出惊人的芳香。我曾经好奇杭州为什么把桂花作为市花,总觉得应该是白玉兰茉莉花荷花之类春夏盛开的花。秋日来到杭州,立刻明白,也秒懂为何刻画胡雪岩的电视剧取名为《八月桂花香》。秋季的杭州,大街小巷,湖边山上,学校饭馆……桂花香无处不在。无需去满陇桂雨,此时的杭州,满城桂雨。距离满觉陇不远有两个公园,浴鹄湾和太子湾,景色优美,游人稀少。两年前的春天我骑行到太子湾公园,周六白天,公园里不到十个人。浴鹄湾在杨公堤、三台山路和虎跑路的交界处,距离西湖不远,但没有西湖边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本地的阿姨们知道哪里景美人少,在这里穿着漂亮旗袍拍大片。可是人们还是喜欢热闹的西湖。我们晚上骑到西湖,灯光亮过月光,水波荡漾在灯影中,骑到哪里,都能闻到甜甜的桂花香。西湖么,波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无论阴晴夜雨,都有不同的味道。小伙伴用午休短暂的时间继续去西湖骑行,我穿着高跟鞋短裙也去凑热闹。阳光很好,法桐的树荫洒满了路面,风里充满阳光落叶桂花混合的味道。除了骑一会儿车要拉拉裙摆,没有什么不好。经过一段木质栈道,老旧的木板踩上去吱呀作响,缝隙中藏着一颗小榛果,是秋天送给我们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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