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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与贾琏之私红楼中藏得深(中):凤姐鸳鸯有默契

鸳鸯在巨大压力下严拒贾赦,背后就是她与凤姐有默契,她期望的对象是贾琏,同时鸳鸯与贾琏夫妇,在荣国府掌家层面,也早就结成了联盟。

鸳鸯的脑子非常清楚,贾琏确实是她最好的选择对象,贾赦的诱惑是掺水的。邢夫人引诱她说“过一年半载,生下个一男半女,你就和我并肩了。家里人你要使唤谁,谁还不动?”但邢夫人这个话,等鸳鸯真的有了孩子,邢夫人已经老了自己难生,也会被邢夫人以正妻身份夺走。贾赦虽然有贾琮庶出,但可能出生在邢夫人嫁过来之前,邢夫人不好收养了。鸳鸯再新生一个孩子,情况就不一样了。鸳鸯与贾赦的孩子,就算是继室收养的嫡子,也不可能与贾琏争爵位继承人。金文翔是鸳鸯的哥哥,他把贾赦威逼利诱的话全盘托给了妹子鸳鸯,他说话的重点是“当家作姨娘”。贾赦家里当家的是邢夫人,而邢夫人是个“婪取财货为自得”的人,“凡出入银钱事务,一经他手,便克啬异常,以贾赦浪费为名”。与邢夫人的相处,“当家姨娘”做不成,鸳鸯比他哥哥看得更清楚,鸳鸯在书中显然与凤姐更近,凤姐对她也有承诺。

鸳鸯找宝玉,去当宝玉的姨娘不可能。且不说宝玉是众星捧月,鸳鸯难以插手,还有一点就是年龄可能相差太大,年龄上就不可能。此时鸳鸯年龄应当不小,王熙凤要叫她“鸳鸯姐姐”,主子对丫头姐妹相称,已经很特殊的恭敬了,不会把实际年龄小的人再称呼姐姐,王熙凤已经巧姐好几岁了。还有人说鸳鸯与其他丫鬟一起长大,所以年龄不大,不过她们一起的意思应当是同辈,她们都是家生奴,奴仆也有辈分,鸳鸯显然是袭人那一辈丫鬟的大姐大,同辈人的年龄可以相差很远。鸳鸯是所有那一辈丫鬟里面最成熟的一个,可能早就到了放出去的年龄,没有放出去嫁人,本身就有故事。

鸳鸯找贾琏就不同了,且不说贾琏比贾赦年轻好多,贾琏与王熙凤没有儿子,与贾琏要是生了儿子,就是家里当然的爵位继承人;若鸳鸯与贾赦生的儿子则不是继承人,差别太大。而且贾赦身边女人很多,按贾母的话说“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的满屋子,又是贪多嚼不烂的”,贾琏则被王熙凤管束,虽然偷情不少,但合法的女人并不多。更何况当时的王熙凤与鸳鸯,在贾府持家上,她俩已经是盟友的关系了,所以后来王家人与贾家人的婆媳宅斗,鸳鸯这个棋子对凤姐非常有用。

早在红楼梦第三十八回,史湘云摆螃蟹宴的时候,鸳鸯笑话王熙凤抢他们的螃蟹吃,王熙凤笑着说:你和我少作怪.你知道你琏二爷爱上了你,要和老太太讨了你作小老婆呢。”这看似玩笑话,但当众说出来可不是简单的玩笑,所有人都听者有心,凤姐可不是胡乱说话的人。这与凤姐总叫鸳鸯姐姐等,完全对得上。把鸳鸯争取过来,对凤姐的贾府地位非常重要。所以凤姐对鸳鸯还叫她鸳鸯姐姐,以姐相称,可能都拜了姐妹。按照古代的妾的等级,正妻的结拜姐妹可以算作偏室,有扶正的机会。

凤姐想鸳鸯“鸳鸯素习是个可恶的,虽如此说,保不严他就愿意”的背后,担心的就是鸳鸯会背叛她与鸳鸯的联盟。邢夫人热心的帮助贾赦娶鸳鸯,还有贾赦那么来劲儿娶鸳鸯,远不是鸳鸯掌握的贾母那一点私房钱,而是可能要在掌家的问题上,在与凤姐夺权。如果贾母死后,贾赦是荣国府的爵爷,按照排位,就是贾赦的夫人邢夫人应当继承贾母的位置,成为荣国府大当家。邢夫人当家荣国府,与现在贾母在上,实际凤姐当家,格局绝对的不同。所以邢夫人与王熙凤二人要暗中角力。当年凤姐能够掌家,也是有贾母利用凤姐,架空媳妇邢夫人王夫人的味道。贾母身后的各方博弈,鸳鸯的位置非常重要。不但对贾母的财产账本等情况非常清楚,而且鸳鸯当谁的姨娘,背后意味着鸳鸯的家人跟谁走。

鸳鸯不光是她自己,一家子都是贾府家奴的一方势力代表。鸳鸯他爹的名字叫金彩,两口子都在南京看房子,管理着贾家在老家的资产;鸳鸯的哥哥金文翔,是老太太那边的买办,管理着贾母控制的生意,同时嫂子也是老太太那边浆洗的头儿。所以远不止是贾母的私房钱,鸳鸯的家族也管着贾府重要的财产呢!鸳鸯一家的卡位很关键。鸳鸯在老太太身边的首席位置,也不光是鸳鸯个人的力量,背后有家族的支持,家族里面为啥哥哥只当贾母个人的买办?背后金家全家应是贾母陪嫁带过来,就如周瑞、王善保家的管王夫人、邢夫人的财产一样。

如果邢夫人说动了鸳鸯,都倒向到了邢夫人那一边,以后又没有贾母老太太在了,贾赦是绝对的荣国府这一支的家族大家长,邢夫人仗势压了贾琏凤姐一头,凤姐的掌家地位就要滑落了。而鸳鸯不跟贾赦,现在是王熙凤掌家,那么邢夫人对家里的情况可能都不知道,信息不对称,根本不可能与凤姐宅斗掰手腕。所以贾赦纳妾鸳鸯,对邢夫人也是重大利益所在,因此她特别积极的跑在前面,而不是慑于贾赦的权威,违心的为贾赦纳妾。

把贾赦要娶鸳鸯的前因后果看清楚,背后不是啥女色,也不是贾母那一点私房钱,而是在贾赦支持下,邢夫人在内宅对王熙凤已经王夫人的一个权力争夺。而此时鸳鸯早已经在王熙凤的阵营了,面对贾赦能够开出来的条件,显然也不够吸引人,不可能打动鸳鸯改变阵营,所以看似是谋娶鸳鸯的男女之事,实质却是整个家族的内宅博弈。

凤姐为啥担心鸳鸯“素习可恶”真的同意了当贾赦的姨娘?因为贾赦给的是现货,她承诺鸳鸯当贾琏姨娘则是期货。从鸳鸯哥嫂的态度,可以知道他俩不是在王熙凤阵营,应当与贾赦邢夫人阵营更近。贾母在得知贾赦强娶鸳鸯的消息后,曾大骂:“你们外头孝敬,背地里盘算我”,对背后的博弈是啥,贾母是人精了,都非常清楚。娶鸳鸯的背后,不是那么简单的为了女色。就如后来王熙凤为何一定要搞死尤二姐,关键还有尤氏姐妹的结盟,是对王家人掌控贾府后宅地位的关键性挑战。在后宅掌家权力问题上,王熙凤都是敏感和不择手段的。

再看得知鸳鸯被贾赦逼婚,平儿的主意是:“你既不愿意,我教你个法子,不用费事就完了……你只和老太太说,就说已经给了琏二爷了,大老爷就不好要了。”袭人见平儿出主意,当然也要表示一下,笑道:“他们两个都不愿意,我就和老太太说,叫老太太说把你已经许了宝玉了,大老爷也就死了心了。”不过平儿为啥能够与袭人不同出此主意?袭人的说法只不过是一个顺水人情的表态,袭人不可能做到。袭人一个丫头奴才有多大脸,可以找贾母替宝玉讨要鸳鸯?而平儿说“已经给了琏二爷”,话可不能随便说。她也是琏二爷的妾,上面还有一个妒性极强的凤姐,她要对此表态担责任,平儿一直是谨慎处事。只有鸳鸯真的已经给了琏二爷,平儿才敢这么教鸳鸯去说。但此时的鸳鸯要说自己已经给了琏二爷,这个口难开。不光是羞于张口的事情,关键是她突然说了,没有与琏二爷事先勾兑好,万一琏二爷在老爹的压力下不承认,那她可就彻底麻烦了。贾琏是儿子,父亲先提出了娶鸳鸯这个话,早已经占据了先机和主动。以后就算贾赦娶不成鸳鸯,贾琏要娶鸳鸯,起码要等到贾赦死了以后了。古代的纲常,父亲抢儿子的女人是面子难看吃相难看,儿子抢父亲的则绝对不成。书中石呆子案,贾赦可以把贾琏打得不能动,过去的父子关系,与现在不同。

事实上鸳鸯与贾琏在一起,发生了亲密关系,书里也隐讳的写了。在红楼第八十八回:又见小红进来回道:“才刚二爷差人来,说是今晚城外有事,不能回来,先通知一声。”凤姐道:“是了。”说着,只听见小丫头从后面喘吁吁的嚷着直跑到院子里来,外面平儿接着,还有几个丫头们,咕咕唧唧的说话。凤姐道:“你们说什么呢?”平儿道:“小丫头子有些胆怯,说鬼话。”凤姐叫那一个小丫头进来,问道:“什么鬼话?”那丫头道:“我才刚到后边去叫打杂儿的添煤,只听得三间空屋子里哗喇哗喇的响,我还道是猫儿耗子,又听得嗳的一声,像个人出气儿的似的。我害怕,就跑回来了。”凤姐骂道:“胡说!我这里断不兴说神说鬼,我从来不信这些个话。快滚出去罢。”那小丫头出去了。凤姐听见丫头们议论神鬼之事,一直到半夜也不能睡熟,把平儿和秋桐叫来相陪。细看这一段,肯定有人偷情,小丫头没有男女经历,听见女人高潮的呻吟不知道,但凤姐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醋意和妒火叫秋彤和平儿一起分担。

很多人看这一段的时候,认为是小红与贾芸的偷情,但细细对起来,发现对不上。因为先是小红进来说贾琏不回来,那么小红应当不在现场,而且前面描写,故意给你一个假象:刚才我说的话,你横竖心里明白,得了空儿再告诉你罢。”小红满脸羞红,说道:“你去罢,明儿也长来走走。谁叫你和他生疏呢。”贾芸道:“知道了。”贾芸说着出了院门。这里小红站在门口,怔怔的看他去远了,才回来了。贾芸走掉了,书里说的很明白,小红把贾芸送出门,当时并没有相约。紧接着晚饭,就是上面的一幕,贾芸与小红,实在难以发生故事。晚上的贾府内宅,贾芸应当不容易进来。此时在后面男女偷情,应当是贾琏与鸳鸯。贾琏找别人,不用在家里后院柴房,只有与不好离开贾府出门的鸳鸯才会。而贾府其他人与贾琏偷腥,也只有贾琏是与鸳鸯在一起,凤姐才不会叫人去“捉奸”。想一下前面怎么捉奸贾琏与鲍二家的?贾琏与鸳鸯在办好事,凤姐当然睡不着,叫来了秋桐和平儿,这不是凤姐正常的风格。

所以鸳鸯与贾琏,就是暗中早已经在一起,并且他俩在一起得到了凤姐的认可并且撮合。凤姐之所以能够认可,就是在掌家之时,在贾母那里,太多需要鸳鸯帮助了。贾琏凤姐总通过找鸳鸯在贾母处达到目的,当然要给鸳鸯她需要的东西。前面七十几回,贾琏让鸳鸯帮助去弄贾母的财物,当了给贾琏凤姐周转,后来鸳鸯给办成了。鸳鸯需要的不是钱,他哥哥就是管钱的,爸爸是看贾家资产的,她需要是以后的前程,以后安身立命的保障。所以开始鸳鸯拒绝贾琏的诉求,后来鸳鸯就给贾琏和凤姐办成了。贾琏凤姐当然要付出一些,满足鸳鸯的需要,鸳鸯也需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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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爱红楼―――鸳鸯与贾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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