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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三色蟋蟀第一次出斗


看着罐头瓶里的已经腐烂辣椒,闻到瓶子里刺鼻的臭味。我非常无奈。解放后随着大量的上海技工走向全国各地,捉养斗蛐蛐的技术被广泛的带入民间。但是,因为人民生活水平有限。很多蛐蛐中的大将军、元帅、甚至虫王都被葬送在了这个罐头瓶中。也是,平时连肉都难得吃到人哪有闲钱去买蛐蛐盆这种奢侈品。

  我对阿龙说:“阿龙,这只蛐蛐这样养就废了.我们要给它换个蛐蛐盆.”

  看着阿龙满脸的问号,我暗暗骂了自己一声“笨蛋”,现在工厂大院的孩子有几个见过真正蛐蛐盆的.据我所知,蛐蛐盆特别是文革前的好盆大多数被发配到厂里改造的骨灰级的老头手里. 至于现在生产的那些虫盆用来养蛐蛐,如果不经过处理.效果比罐头瓶好不到哪里.从那些老头手里借.不可能,他们大多数是国民党被罚配到这里来改造的.而我外公则是正中的土八路出生.我上一世的记忆中,就连我那“万能胶”的老妈也从来没和那些老头打过什么交道,何况我这个小萝卜头.麻烦.

  不过,这也难不倒我,实在不行,我就用花盆养蛐蛐.虽然效果赶不上好蛐蛐盆,不过比起玻璃罐子好多了.

  就在我准备找花盆的时候,阿龙又开口了:“伟哥,刚刚我来得时候,看到刘钢家门口,一群人正在斗蛐蛐.一个上海人在旁边,只要一个蛐蛐连胜几只蛐蛐,他就出5块钱买走,你说咱们要不要去斗斗看.五块前可以买多少奶油冰棍啊!”(当时物价便宜,奶油冰棍5分一根,豆沙冰棍3分,那时候我父母辈人的工资也就五六十块.)

  看着阿龙口水都快留下来了.我不仅心里骂道:“没出息, 5块钱就把你打发了.要是在前世碰上这只蛐蛐,没有上万是买不来的.”虽然我很想用拳头教训一下阿龙这个“小败家子”,但是不知者不为过.(说句实话我上一世不知为了几根冰棍卖了多少不错的蛐蛐.)

  阿龙的话提醒了我,为什么不如此这般处理呢.

  为了摸摸那个上海人的底,我换上了最好的一件衣服--二姨从上海带来的童装.把“正三色” 装进牛皮纸筒和阿龙一起向刘钢家走去.一路上嘱咐阿龙到了那别多嘴,一切我来处理,阿龙连说没问题.

  在去斗虫的路上我从野草丛中选了一根壮实的蛐蛐草,做了一根挑逗蛐蛐用的茅草.因为前世专门在制作茅草上下了一番功夫,所以这根茅草的须被我拉了足有一寸长,看到阿龙眼睛只冒崇拜的表情,一时高兴就把制作的诀窍交给他,不过让我郁闷的是一路上路边的蛐蛐草就倒了大霉,不过看着粗壮的蛐蛐草逐渐减少,我突然意识到以后再找好的蛐蛐草要多走不少冤枉路了.唉,早知到应该在阿龙家门口教他.

  刘钢家位于大院最北面的荒地旁,因为刘钢的父亲是红军的缘故,所以他家分到了这套红军房(老红军干部才能享受的四室一厅一厨一卫的独门小院,一排工五间).刘钢是他父亲最小的儿子,今年只有十来岁,正在上技校,因为两家关系不错,我见到他还要叫他一声老舅.

  没进院门,透过铁栅栏就看见一群人围成一圈蹲在在刘钢家小院里的水泥地上,除了三个大人意外,大多数都是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战在一旁观看,没错,他就是我上一世影响中的上海人.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仿佛他和这群人毫无关系,不过他的眼睛却定在人群正中间暴露了他是个地道的虫贩子.

  刚进门就听见嘈杂的议论声,只见一个少年将虫子捉进网罩递给那个站着的人,他大概的看了看.将蛐蛐放入竹筒装进身边一个黑色的公文包然后掏出五快钱递给少年,并且说了句:“有好虫,还来找我.”

  少年一声招呼,所有的少年都跟着他跑出小院吵吵嚷嚷道“我要奶油、我吃豆沙.”走过我身边的时候,还用挑逗的眼神看着我和阿龙.我走到刘钢旁边和他打了声招呼:“老舅,斗蛐蛐呢.”

  “小伟,你来了.怎么你也来斗蛐蛐.”

  “昨天我抓了了个蛐蛐,听说你家今天有人斗蛐蛐,所以我过来看看.”

  “吆,没想到你小子也会捉蛐蛐了,小心你妈知道打烂你屁股.”

  “没事,老舅.现在放暑假,我妈不管我.”

  “你把蛐蛐拿出来,我们看看再说.”一旁周宏插话.

  我说了声好,就把蛐蛐轻轻的倒进斗盆中.那时候的斗盆多数就是一个比蛐蛐盆大一点的容器,有的铺草纸有的不铺.比起前世90年代后半段出现的有机玻璃斗盆差的远了.今天用的斗盆是一个鞋盒,里面什么也没有垫.

  “正三色”非常稳健,进入鞋盒后不挑不跑,只是用双须探了探四周的环境,便趴在原地用牙齿整理起了自己的触须.

  刘钢看了看蛐蛐说道:“还行,这蛐蛐不算小.”

  他三十岁的二哥刘铁在旁给了他一巴掌,说道;“告诉你小子多少回了,看蛐蛐不看大小,看长相,你怎么就不张记性呢.”刘铁看了一会对我说:“嗯,小伟,你的蛐蛐还不错,可是没什么特点,舅舅教你,逮蛐蛐一定要挑头大的,这样的蛐蛐斗起来不会吃亏.”

  一旁刘铁的好友周宏说话了:“你们哥俩不要误人子弟了,这只蛐蛐是正宗的“紫头兰项”,是我们大院里难得碰上的好虫.”说完对我说道:“小伟,这虫子你是不是在老11栋旁边捉的?”

  我心里偷偷发笑,刘家哥两典型的门外汉,不过哥哥至少比弟弟强一些,知道蛐蛐头部的重要性.至于周宏算是已经入门,在这个蟋蟀图谱缺少的年代,他对于虫子的理解已经远远超过周家哥两的境界.不过,他只是大概的知道民间说法中的紫头兰项,却不知道紫头兰项的最高品种就是眼前的‘正三色’,真正的蛐蛐行家不会仅仅凭借一两点来观察蛐蛐,只有外形、色络、神态结合的观察才能初步判断一只蛐蛐的的好坏,不过没有多年的实际观察和参考图片想要读懂蛐蛐的形、色、神那是不可能的.我笑着对周宏点点头.

  周宏说道:“就是吗,我前年在哪里捉了只紫头兰项,一连干掉了大院里不少好虫.对了老曹,那只虫子不是给你拿去了,后来打的怎么样

.”

  一旁的那个上海人回答道:“轱辘四三” (过了四栅,就是赢了四场.)

  周宏是半个上海人,听得懂中年人说什么.他对这周家兄弟说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你们哥两好好看看这虫子,这可是咱们合肥顶好的蛐蛐.”

  我彻底无奈了,“紫头兰项”就是顶好的蛐蛐了,那么我手上得这只“正三色”算什么!不过我这只“正三色”算是紫头兰项中的顶级品

种,不论从体形还是色络那方面说都算的上是万里挑一的蛐蛐了.

  我偷眼了看姓曹的中年人,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不过眼睛死死的盯着“正三色”.“他果然懂虫.”我又有了一分把握.

  因为,少年们的离去,我的对手只剩下周宏和刘家哥两.刘钢首先拿出一只蛐蛐放入鞋盒,我还没看清他的蛐蛐长相,只是大概看清是一只比“正三色”大了一圈的蛐蛐,他的蛐蛐就在鞋盒子里乱窜起来,刘钢好不容易把他蛐蛐引到“正三色”正前方,两只蛐蛐的触须刚刚接触,刘钢的蛐蛐就如触电一般转身就逃,无论刘钢怎么用茅草挑逗,他怎么也打不开蛐蛐的张牙,即使被逼急了窜到“正三色”的这一边,但是每每接近“正三色”附近的地方就会绕开.

  “妈了个b的,刚才还有牙,现在不光不张牙了,连碰都不敢碰.真是废物.丢尽了老子的脸.”刘钢说道.

  “早跟你说要捉头大的你不信,你看看连碰都不敢,还输给一个小鬼.丢人了吧.”刘铁说着捞出刘钢的蛐蛐随手扔进了墙角的鸡笼,转眼蛐蛐就进了鸡肚子.刘铁从房里拿出一只蛐蛐罐,将蛐蛐倒进鞋盒.对刘钢说:“看看,蛐蛐的头要像这样才行.”

  我向鞋盒里看去,只见刘铁的那只蛐蛐的头足足占据身体的四分之一大小,不过蛐蛐整体生得偏长, 足足比“正三色”长了三分之一,六条腿较长,不过稍微细了点..,无论身体的宽度还是厚度与“正三色”相比就差远了,就连头部的大小也不占优势.这是一只典型的条形大头蛐蛐,条形蛐蛐既无耐力又没有爆发利,这只蛐蛐的虽然头很大,但是没有身体和项的依托发挥不了大头的力度,如同石迁舞关刀,费力不讨好.而且这只蛐蛐头部后脑部分颜色杂乱,斗线时断时连更有些歪曲,身体颜色也比较杂乱.

  果然,刘铁的大头和刘钢的蛐蛐一样还没碰牙就溜之大吉.而刘家鸡圈里的母鸡有多了一份点心.这次是刘钢动的手.蛐蛐被他们哥两捉到,命运真是可怜.说实话刘铁的蛐蛐色络生得不错,但是因为体形的原因怎么也不是我得“正三色”的对手,就算他在宽一点、厚一点结果还是一样.因为大四平象的特点就是平时看起来不起眼,一旦下斗盆比较就会发现,大四平象在身体的长、宽、阔、厚四个体形方面都超过对方,占尽身体方面的优势,所以成为大四平象.

  刘铁看着我的蛐蛐大呼邪门,而阿龙在一旁问我,“伟哥,为什么他们的蛐蛐不敢和我们的蛐蛐碰头.”

  我回答道:“我们的蛐蛐厉害,他们的蛐蛐害怕.”

  周宏在一旁插嘴说道:“小子,叔叔教你他们的蛐蛐身份(等级)不够,打个比方你们的蛐蛐如果是老虎的话,他们的蛐蛐就是狐狸,狐狸碰到老虎,只有逃跑的份,哪里敢招惹老虎呢.”

  说完,他不再搭理一头雾水的阿龙,拿出一个竹筒,将一只蛐蛐倒入鞋盒,说道:“小铁、小刚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正宗的大头,老曹,你也看看,这只蛐蛐可比千年给你的紫头兰项的档次还要高.”

  “正三色”的对面终于出现了一只没有逃跑的蛐蛐,这只蛐蛐从头到尾成倒三角形状,头项部分占了将近体长的一半,两条大腿又粗又长

,特别是大腿最后一节脚势部位(类似与人的脚掌)比常虫长了近三分之一,一颗圆滚滚的钢珠似的脑袋镶嵌在宽大的项上好一只大头尖稍啊(古谱称为海狮形).此外虫体一色淡青,头皮如玉,淡白色的斗丝上偏粗,斗丝两旁分出不少同色枝桠,这就是所谓的麻头.每每看到正宗的麻头,我都会想起语文课本对促织篇“青麻头”的解释,真是胡说八道,误人子弟.

  毫无疑问,周宏的蛐蛐就是合肥出将率(能够代表一方出战的水平的蛐蛐)最高的青门蛐蛐“大头青麻”.周宏只是略微用茅草挑逗了一下, “大头青麻”立刻张嘴露出一对白色的大牙向“正三色”冲了过来.终于交口了, “正三色”第一次张开了它的一对大牙.不过严格来说,只能算是碰了一下,“正三色”单牙向前一戳,“大头青麻”便被弹出鞋盒,兀自打起转来,如同公园里固定在转盘上转动的飞机一样.

  刘铁捉起“大头青麻”,向周宏投去询问的目光,见周宏点头后,准备丢给母鸡加餐.看着他把手扬起,我连忙说:“三舅,把虫给我吧,我的蛐蛐还不够玩呢.”

  刘铁没说什么,将“大头青麻”装进一个纸筒递给了我.

  “好险,一条好虫差点喂鸡了.”白牙青虫成熟较晚,一般到寒露时候才能开斗.虽然周宏这只蛐蛐出土偏早,但是从他一身白毛就可以看出他还非常嫩.而且就凭它敢于和烂衣类的早斗虫对口,就说名了这只蛐蛐的身份不低.只要调养得当,到了秋分前后,这只蛐蛐会非常有看头.

  又找刘铁要了个竹筒,把“正三色”装了进去.这时,一旁的中年人终于说话了:“小阿弟,把侬的蛐蛐卖给阿拉好罚.”

    当记忆沉淀了过往,交替在岁月中,我们总是变得越来越喜欢怀念。那些岁月,静静流过的往事,那些说过的话语,轻颤的爱怜,原来,还一直驻留在心底的角落,从不曾失去,也从未曾离开···石进,用最简单的旋律,触摸你最单纯的心,仔细聆听,你会感觉, 曲子里充满了忧伤,仿佛溪流,仿佛海风, 仿佛忧伤划过安静···因为,失去的日子,我们都需要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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