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里的儿时

母亲是一本读不完的书

回忆里的儿时，从开始认识我妈起。妈妈是一个保守的女人，三十岁才结婚，不久就有了我。

在我最早能记忆的时候，她便开始带着我去山坡上的红薯地里“劳动”；也有时候会和她一起去斜坡上翻找熟透的野地瓜。六、七月间，烈日高悬，这样的环境下地瓜并不是很好找，细长的滕蔓匍匐在地表，绿色硬叶片遮住了每一处能透光的地方。我拿着铁盆，看她扒在地上慢慢用手搜寻。野地瓜不过樱桃大小，表皮暗红色，裹着一层灰。忙了一上午能找到的那么一点儿，刚好能铺满盆底；就是这么一点儿，却让人无法忘却——那种田野山林的香甜胜过城市精心调制的点心。

时间不等我，要我也离开。后来，我便被带离乡间，去父亲打工的城市。我那时4岁，但长得高，不过家人都认为我还没有买票的资格，一开始就没有买票。查票的时候，乘务员认为我实在“太高了”，吓得我像犯了什么罪一样提心吊胆的被拉去量身高。那一刻太惊险了，乘务员脸上仿佛大有收获地露出得意的表情。还是天救我！可偏偏还差不到一公分的样子，我就这样逃脱了补票的惩罚。

到了城里的我简直就是一个白痴。不久进了一家当地的幼儿园。这虽然不是我第一次面对陌生孩子，却像刚上学一样不知所措；这一切延续了好久。后来和幼儿园的其他宝宝们做游戏才知道自己才疏学浅，普通话也说不好，十以内的加减法就能让我宕机烧芯片。这让我在幼儿园里的地位一降到底。直到我真正的玩伴出现才让我把这一切抛在脑后。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分享零食，我以为友谊就会这样一直发展下去。

好景不长，2003年正好暴发“非典”，疫情严重的时候我们学校也关门歇业了。我被“遣送”回家，我于是就开始了长达半年的孤独生活。

没有经亲身历过的人是不会知道的，儿童安全在我们打工的父母们眼里看来是不会比一天30元的报酬更重要的。白天家里是没人的，早早地我就开始半独自生活，这后来导致我不愿和人同居。在外地能玩的小朋友真的很少。待在家里就只有看电视，我认为那些动画片完全不是孩子看的，这是我多年后总结出来的经验。没事的时候睡觉。而一到晚上，我会的在院外的铁柱旁等父母回来。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那年回家乡，我那时可不知道。

院子外不远处有一颗枣树，已经存在了好多年了，才会长成参天的规模。这便有了我一个乐趣，每天和一群小朋友蹲在枣树下捡枣。一次妈妈正好生病了，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孝心，把枣子捡回来洗干净给她吃。我不记得她那时候说过什么没有，只觉得她那时对我比以往都和善许多。在那间阴暗的出租屋内，没有更好的甜食……

十二年后，我再次回到那里。由于城市向外扩展，原先的平方建成了五层楼房。那棵为我带来甜于快乐的枣树也不见了，空地变成房舍，大路变成窄巷。人口密集还继续有外来人口涌入，知识经济到来的今天，他们还能待多久？

生活在城市里的孩子是幸福的，那时生活在乡间的我也是幸福的。我因为乡土的野，造就了一身率真的性格！

责任编辑： 陈素娟 年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