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之痛：我们的城市发展已经抛弃了农村！

 

文/焕炎

星期天到商场置办生活用品，顺便到蔬菜区买点菜回去，打算自己做顿饭，换一下口味。我买了些土豆，一细看商品标签，原来这土豆竟然还是来自遥远的欧州，是荷兰出口的，这个欧州小国荷兰，先进的光刻机不卖给我们，卡我们国家芯片发展的脖子，却不辞辛苦万里迢迢把土豆卖到中国来，真让人有点不爽。天气炎热，我再去买一个西瓜，再一细看标签，哇，也是外国进口的，产自越南。这些农村土产品怎么都是泊来品呢，我再看一下那边卖相也不怎么样的香蕉，哇，也是从菲律宾进口的，西红杮、洋葱，是从越南进口的……

 

这个意外的发现令我有些震惊，也让我陡然想起关于农产品的一件事情来：我的家乡湖北蕲春县是土豆的盛产之地，在没有出门打工之前，每家每户土豆的出产量总有几千斤、几万斤。我村子里有活动能力的年轻人，差不多都做过土豆的销售生意，一位年轻的村干部曾向我借过一千多块钱做本钱，在乡亲们的田地里收购土豆向外贩卖，他最后亏了好多钱。他说，我们黄澄澄的上好土豆送到城市去，销售是一个大难题，好多商场、菜市场只进外国的土产品，对于我们本地的农产品不屑一顾。土豆易腐烂，那一次我们收购几车土豆运到武汉、南昌等城市，放了十多天开始腐烂了，最后是差不多是下跪求人来买，在街道上拦住买菜的大妈、大婶，半买半送才把几车土豆处理掉，每人几乎把本钱都赔光了……从此之后，我乡的农民们对于谈起向外贩卖农产品就谈虎色变，视此为畏途，我乡的农产品情况就一年不如一年，好多土地都没人愿意种了。

 

商场售卖外国的农产品，是个别现象，还是很普遍性的？怀揣着这个问题，尽我所能，我特意跑了附近几家大商场去考察，结果都是如此，普普通通的田土里种出来的农产品，都是进口货，而且售价还很高。我顿时为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的带着憔悴面容的种田人感到不公，感到悲哀！城里的人不买他们的产品，这是从根子上抺杀了他们的生存、发展空间，如此下去，农村人的出路何在呢？国家的扶贫政策不可能常态化地进行下去，当某一天扶贫政策取消之后，世代依赖种田吃饭的广大农村人，还能够在他们的土地上生存、沿续下去吗？

 

在我国城市的创立和发展的过程中，广大农村人民忠诚无比，以国家大局为重，曾经勒紧裤腰带为城市提供了巨大的支持，作出了巨大的牺牲。如今各城市的发展已经与世界大潮流完美地接轨了，我国众多城市的产品被销售到全球各国，创造了巨量财富，城市人的生活水平真的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一天比一天好。可是，我国城乡本是一体的，是不能截然分割的，城市的发展如果与农村的发展脱节，城市前进农村后退，那就是一种阳火虚旺的偏盛失调的病态，时间久了一定会出问题的。

 

现在很多城市的发展规划中，完全是从城市本位出发，严重缺乏协助、协调农村发展的全局思想高度，甚至有意无意地对有利于农村发展的举措进行封堵、打击。例如，有些农民进城把一些工厂的厨余、饭堂剩饭剩菜运回农村去喂猪、喂鸡，这对城市人本无任何妨碍，客观上还帮他们省去每月大量的“生活垃圾处理费”。可城市人名堂多，以“影响城市市容”、“潲水喂猪不健康”等经不起逻辑推敲的荒唐理由，加以横蛮拦阻。可以说，这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的双输愚蠢作风，是官僚主义、城市本位主义在作怪。

 

农民进城运厨余，运饭堂剩饭剩菜的车，也是正规汽车公司生产的，与城市公路上千千万万运输车辆一样，当这些车辆向城市里大量输送廉价民工时没问题，而从城里运回一些厨房下脚料、剩饭剩菜时，就有问题了，就影响到了城市市容？这不是咄咄怪事么？

 

所谓“潲水喂猪不健康”，这是现代书呆子的言论，书呆子之所以被人讥笑，是因为他们只看别人的空洞理论不看实际的，所以被称为书呆子，这种类型的人在我国有很多。在改革开放之前的几十年，以及我国几千年的养猪史中，这些猪都是家庭圈养或散养的，都是吃人类的剩饭、剩菜、潲水长大催肥出栏的，从没听说这些猪有什么问题。猪身上有着一套完整消化、吸收、转化的生理系统，即使食物中有一些不干净的成份，它也可以进行消化、转化掉的。况且，城市里饭堂里所谓的潲水厨余，与人饭碗里的饭菜，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存放容器而己，本质上并没什么区别。员工们打在碗里就是人的食物，吃不完或不想吃了，走过一边倒在潲水桶里，它就变成了潲水，这样高营养的东西，农村人运回去养猪、养鸡，有什么错呢？很多农村地区与城市的距离不过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好多潲水、剩饭剩菜运回猪圈还冒着热气，给猪作饲料是没有任何问题。如果说有问题，那只是城市管理者中的书呆子犯病了。

 

如果各城市里取消对农村人利用城市里剩饭剩菜养猪、养鸡的这一封禁限制，那这对城市与农村都是有着巨大的双向好处的。一是城市可以省去处理潲水垃圾的庞大财政开支，因潲水很易变质腐烂，一旦腐烂就臭气熏天，对环境的污染大，如果处理不好，最容易对城市附近的河流、水库等饮用水源造成污染。如果处理得当，就是农民们的致富之源，就可以变废为宝。第二条好处，农民如果被允许合法的到城市里处理各工厂、各饭店、各酒楼里收集剩饭剩菜等潲水养猪养鸡，那他们的致富之路就变得很简捷而光明了，脱贫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要知道，高营养的城市剩饭剩菜对于猪的换肉率是很高的，几斤剩饭剩菜就可以生长变化出一斤猪肉出来，而猪肉是我国各城市（也包括各乡村）的紧缺商品，不愁销路，解决了高质量饲料来源的养猪业可以让农民们轻易地实现富裕。

 

城市里各地化粪便池的清理也是各大小单位的一笔不菲费用，在这方面，城市与农村间也可以开展互利双赢的精诚合作。农村里很多种植户每年的化肥开销很大，而且化肥的单纯使用对土地有一定的伤害，可使土地板化，越种土质越差，很需要农家肥来优化土壤，用农家肥种出的各种水果等农产品品质很好，是世界公认的绿色无公害产品，在市场上售价都比用化肥种的农产品高，在这方面农村人是大有可为的。

 

农村人来城市里处理各化粪池，把它运回去用作各农作物的肥料，只要在车辆上作些改进，是完全可行的。这样，城市里下水道富营养物污染物少了，对大海的污染也大为减少。前几年，我国好多地方的出海口出现蓝藻大量繁殖和“赤潮”现象，导致我国沿海各类海鱼和贝类的大量死亡，根本原因就是各城市的下水道富营养物过量。如果城市出台这样的政策，可由农村人来承包处理各化粪池下水道，把城市化粪池水输向农村逐年开始板结了的土地，提高农村土壤的肥力，相信以后城市会发展得更好，农村也变得更有活力，对大海的污染也大为减少。城市与农村协调发展的双向美事，双方受益，我们的城市和我们的农村又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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