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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对话录(28)——忽然舌头不灵活、吃东西卡、流口水

     2022 4 3,微信:“刘大夫,您好!我妈妈今年73岁,三天前因为蹲的时间有点长了,站起来眼发花,然后就感觉身体发虚,现在舌头有点不太灵活,有时会流口水,吃东西有点卡,只能喝流质,请问她这个情况该怎么办?需要吃些什么药,谢谢!”

        CT:老年性大脑改变,血糖20

       电话询问:怕冷,精神不好,纳呆,大便2~3天一次、干、难下,平时身体很好。

       观察照片:人干瘦,眼无神,疲惫貌。

      舌淡红干苔薄白干。 

       叶泽志:“眼看不清,飞蚊,怕冷,葛根汤,纳呆,大便难下,干苔稍黄。小柴胡、调胃承气汤:葛根24  麻黄6  桂枝9 白芍9   柴胡24  半夏12 党参8   黄芩8   甘草6 大黄6   芒硝4(后下),生姜大枣各4。”

        李健伟: “午眼不清,纳呆,便干难下,怕冷精神差:麻黄6桂枝6白芍6葛根24柴胡24黄芩9半夏12西洋参9甘草9大黄6厚朴12枳实9桃仁9生地18 生姜3。”

        刘一宁:“上午眼看不清,下午晕,纳呆,便干难下,怕冷精神差,吃东西卡:葛根12 麻黄10 桂枝10 甘草10 白芍10 附子5 细辛9 柴胡24 黄芩9 半夏20党参9  茯苓15 甘草9 大黄6 桃仁9 红花9 白芥子10 胆南星10 生姜3大枣3。”

       李春艳:“3号老太太病例虽然影像检查没问题,还是考虑和脑血管相关,短暂性脑缺血发作,这是影像查不出来的,中医治疗突发的情况小续命汤效果很好,我治疗过几例类似病例。”

       我:

       73岁的老人,忽然舌头不灵活、流口水、吃东西卡3天,我们首先要排除什么?——首先要排除是不是脑中风。老年人大便困难,蹲久了,一站起来,忽发脑中风的情况很多见。这个患者,已经拍了CT,已经排除脑中风了,我们就可以放心看了。

       舌头忽然不灵活、咽东西卡,类似于什么?类似于软瘫——“治中风痱,身体不能自收,口不能言……”,有一个千古名方——小续命汤,专治这个病。余国俊老师在他《中医师承实录》里,专门介绍了这个方子,介绍了他们师徒三代人(陈鼎三、江尔逊、余国俊)应用此方的经验,以及取得的神奇疗效。当时我看这本书,最喜欢看这一篇。因为看了这篇,让人热血沸腾,对中医充满了信心和希望——在当时中医衰败的大环境之下,给了我很大信心。

      当然,现在看来,这个方子也没啥特别,就是解表嘛,它里面有麻黄、有桂枝、有杏仁,就是麻黄汤嘛,就是麻黄汤在起主要作用嘛。

      这个老太太,平时身体很好,3天前忽然得病:舌头不灵活、流口水、吃东西卡,还怕冷、没精神,纳呆,大便不下,这能是什么病啊?它不就是一个外感风寒后的一个三阳合病嘛!

      这次大家答得都很好,都是用解表的办法,按三阳合病,用葛根汤合小柴胡汤、承气汤治疗,很好!

      这次小叶表现不错,第一时间秒回——我刚发完病案,十分钟他答案就出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一看病案,马上就知道是一个什么病,该怎么治,该用什么方——这就是直觉。这种直觉来源于哪里?来源于长期的临床实践和长期的思考。

      还有刘一宁,上次那个上吐下泻的病案(参见:师徒对话录(20)——上吐下泻也是感冒):我刚接完患者的电话,就把患者的原话转述给她,马上问她是什么病?她立刻回答:感冒。一下把我惊着了,因为上吐下泻一般都是食物中毒导致的急性肠炎,她能马上辨别出是感冒,所以让我很吃惊。

        还有一次,前不久,一个病人对中药很敏感(参见:师徒对话录(21)——下午血压高和对药物敏感),当着病人的面,我马上问刘一宁是什么原因?她当即答:阴虚。这更让我大吃一惊,因为这个问题,我想了很多年才想明白,她一下就答出来了,真厉害!事后我问她:当时,你怎么想的?她说:她联想到了疳病的小孩,就是因为阴虚而敏感(参见:小儿个矮瘦小脾气急躁睡不安是疳病)。

       所以,学中医不能靠死记硬背,要多临床、多思考、多联想,要举一反三才行。

       处方:麻黄6桂枝6白芍12甘草6柴胡15黄芩6清半夏8西洋参6大黄2芒硝(烊化)4生地20麦冬10五味子5,加生姜大枣各43

        患者吃完药后,没有复诊。4月20日,我微信询问。

        患者女儿答复:

       “谢谢刘大夫的关心!我妈妈4月6号开始吃第一付药,第二天排便了,有点干,胸口闷也减轻了,睡眠也好了点,说话也灵活了些,第三天又恢复了几天排便一次的情况。我妈性格比较倔强,不再肯吃中药,嫌煎药麻烦,后来去看了西医,医生说她是甲亢复发了,在吃甲亢药和降血糖药,现在还是四肢无力,血糖9点多,手脚冷。”

       “吃东西已经不卡了,话说快了舌尖不灵活会流口水,这两天手上有点力气了,腿上还是没劲。”

       “嗯,(吃饭)吃的挺多的!”

       “(精神)比刚开始好多了,现在说话有力气了。”

       但是,患者本人认为:中药难吃还无效,病情好转都是吃西药吃的。所以吃完3剂药后,就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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