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年間,慧遠大師居廬山,非但結集了嚴整的僧團,同時也譯出了部分佛典,其間《修行方便禪經》便是其一。在僧祐《出三藏記集》卷九,僅存慧遠大師序文一篇;至隋人費長房《歷代三寶記》卷七,則録有此經一卷;而《大唐內典録》僅存序文矣。我們通過閱讀遠公的序文,則可知此經源自達磨多羅與佛大先,蓋早期所弘的禪法修習典籍也。
佛法本大,法門眾多,八萬四千法門,終歸不出六波羅蜜,而其行持總歸戒定慧三學矣。可見,禪定之修習,乃是見道之途徑,涉水之津樑也。以故遠公認為“三業之興,以禪智為宗”,斯言碻矣!在遠公看來,“禪非智無以窮其寂,智非禪無以深其照”,此中便提出“寂”與“照”兩個名相。對於這兩個名相的詮釋,丁福保《佛學大辭典》曰:“真理之體云寂,真智之用云照。《楞嚴經》卷六曰:'淨極光通達,寂照含虛空。’《正陳論》曰:'真如照而常寂為法性,寂而常照是法身,義雖有二名,寂照亦非二。’”這樣的引經註釋,非常明白曉暢,比起《佛光大辭典》的詮釋來,要精确得當很多。其實,所謂“寂”,乃指真如本體之寂滅屬性;而所謂“照”,乃至修學中援寂滅之體性以照察萬有,從而徹見其真空屬性。寂照二者在修學中互為表裏,自成體用,因而遠公曰:“照不離寂,寂不離照,感則俱遊,應必同趣。”
作為學人,我們自當深入般若之寂,然後以此般若之慧反照世間萬有,由是而徹見其本來面目。王摩詰《鹿柴》詩云:“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返景入深林,復照青苔上”此刻的詩佛,似乎也略微捫及了“寂照”之體用,由是方有“返景(影)”與“復照”的妙語。作為淨土法門的初祖,慧遠大師非但提倡念佛法門,同時更注重禪定之修習,因定發慧,自是登於彼岸的津樑也。後世淨宗中人,若能通讀遠公大作,自然會回歸正途,不再在歧路上高唱縱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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