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阳的景点中，张学良旧居“大帅府”和“少帅府”是很出名的。我们参观完帅府岀来，在“大帅府”东墙外发现有一座中西合璧的两层小楼，标示为赵一荻故居，这就是神秘的“赵四小姐楼”。它是少帅张学良与一代名媛赵一荻的爱巢，1996年被列入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
张学良与赵四小姐的爱情故事，早已家喻户晓。在这一段可歌可泣的旷世之恋里，一段冰霜恋情，一对世纪爱侣，在这样一座温馨小楼里，曾留下过多少欢声笑语、海誓山盟与蜜意柔情，让今天的人来追忆、探寻与传扬……
一、追忆
一九二六年夏天一个周末，张学良和年仅十四岁的少女赵一荻结识于天津的蔡公馆。一个是奉系军阀一代东北王张作霖的长子，一个是曾任北洋政府交通部次长，广九等铁路局局长赵庆华的千金，两人一见钟情，双双坠入爱河，赵四小姐爱上了心目中的英雄张学良。
一九二八年秋天，十六岁的她怀着一颗少女芳心与满腔挚爱，舍生忘死地东出山海关，秘密来到正是风云动荡的沈阳。赵四小姐刚到沈阳，她父亲赵庆华就在天津《大公报》的醒目位置发表声明，称：“四女绮霞，近日为自由平等所惑，竟自私奔，不知去向。查照家祠规条第十九条及第二十二条，应行削除其名，本堂为祠任之一，自应依遵家法，呈报祠长执行。嗣后，因此发生任何情事，概不负责。
此时张学良将军已有妻室，张学良的发妻于凤至对张学良提出要求，你可以养“小三”，但不许她踏进大帅府一步，也不能给任何名分（纳妾都不可以）。赵四小妲决心己定，不顾一切地与心上人同居于沈阳“北陵别墅”。
一年多后，没名没名的赵四小妲，为张学良生下了儿子张闾琳。在中国名人中，赵四小姐与张少帅14岁早恋、16岁早婚、未满18岁早育，陪伴72年，活到88岁，从一而终，白头偕老确属典型。
于凤至看到这么一个年轻的姑娘，在生产时没有亲人照料，实在可怜，于是带着鸡蛋、红糖、红枣去看望过。后来，于凤至在大帅府的东侧，给赵四小姐安置了这栋小楼。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细节，那就是小楼卧室的位置安排。在北方，卧室一般都选择朝阳的南面，而赵四小姐的卧室却是在北侧偏西，因为透过窗户，便能看到帅府大青楼那边张学良房里的灯光。唉，仅一墙之隔，却可望而不可及。
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后，赵四小姐随张学良一起离开沈阳，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回到过这个院子，也不曾踏足过这片曾让她痴情等待的黑土地。
来沈阳近距离参观九一八纪念馆和张帅府，我感觉他于国有功，同时也有过，发动“西安事变”，促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他的功，将东三省拱手送人是他的过。公道地说，他的过大于功，算是一个英雄，但担当不起民族英雄这四个字。许多人拿蒋介石的不抵抗命令为其开脱，但在国家危亡紧急关头，古人曾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张学良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吗。有军事家分析，“九一八”事变时，如果张学良率部抵抗，20万装备精良的东北军不说将日寇完全驱逐，至少可保东三省绝大区域无虞，也不至于让数千万东北人民在日寇的重压之下，暗无天日的生活了十几年。
一个有头有脸的官宦之家的大小姐赵四，已许配人家，却私奔一个有妇之夫，爱情固然浪漫，可世俗二字又岂能那么容易改变？其赵庆华送走女儿后，在天津《大公报》上连续五天公开发启事，自曝家丑，将自己的亲闺女赵绮霞逐出家门，从此恩断义绝。赵庆华随即声言自身惭愧，从此辞离仕途，退隐而居。此举看似盛怒之下的冲动之举，我认为看似铯情却有情，其中不乏爱女护女之心。
在当时，赵庆华也并非小农小户，如果真的将女儿送给张学良去做小，难免会被人耻笑。将此事公布于众，赵四小姐再无退路，倘若此时张学良抛弃她，到时候天下人耻笑的便是这位风流少帅。而后又急流勇退，远离仕途，更是打消了别人以为他为了权利攀亲奉系，才将自己的女儿送与张学良。
还有一个原因也算是给了许配人家的一个交代，免得落人口实。私下送女让她追求自己的幸福，明面上又断绝关系，保全自己颜面不失，这个做法不可谓不高明，四小姐应理解父亲一片苦心。
有很多人说，如果没有张少帅原配夫人于凤至的大度与成全，赵四小姐也成不了一代传奇。究竟大度如何？只有他们三人心中才有数。依我们外人看来，于凤至的宽容大度是有限的，只有赵四的委屈求全才是无限的。
赵四小姐曾跪求夫人于凤至收留，并承诺终生不要名份，以秘书的身份陪伴张学良，于凤至没有大度的以小妾，姨太之类的身份接纳她。赵四从未迈进帅府的门坎，只得与张学良同居于沈阳“北陵别墅”，生下了儿子张闾琳也归不了张家。
“赵四小姐楼”，也只是别室，且该楼不设厨房，不能给人有分家单过的错觉，依然不许她踏进大帅府一步，不给任何名分的苛刻要求并未见改变。赵四小姐对外一直是以张学良的侍从／秘书，陪伴在张学良的身边。直到1964年，远在美国的于凤至签订了离婚协议，同年的7月4日，张学良和赵一荻才在台北正式结婚。
张学良晚年曾写过一首诗：自古英雄多好色，未必好色尽英雄。我虽并非英雄汉，唯有好色似英雄。张学良晚年曾私下里讲过:于凤至是最好的夫人，赵一荻是我患难与共的妻子。真的是千古绝唱两夫人，痴情一世为汉卿。
作者简介
黄仲华，湖北省黄冈市黄梅县黄桥村人，律师，高级会计师，爱好农学、医学、文学，现居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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