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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若鸿文丛



位于社稷坛(今中山公园)的兰亭八柱与后建的罩亭 


 【按语】

继为弘毅先生译罢《米芾书论全集》、《松雪斋书论全集》之后

又接手《兰亭序十种辨析》之写作

又因教务繁忙,一直迟迟未能动笔,前几日有暇,遂将数月来搜集整理的高高一摞资料堆置案头

对《兰亭》的一些问题,自接触以来便有一些个人的认识与看法,正好借此一并探究梳理一过

不写不知道,一写一吓一跳,竟发现对兰亭感兴趣之人竟如此之多,信口妄下定论者比比皆是

仅举两个例子,一个是关于本文首篇的《神龙兰亭》真伪问题

一个是本文末篇的《欧阳询楷书兰亭记》真伪问题

当今的研究家王开儒先生

他提出被乾隆皇帝钦定为《兰亭序》最佳摹本、现在广为学习者临摹的

“神龙本”可能是明代赝品

真正的“神龙本”应该是存于天一阁明代丰坊摹刻的《兰亭序》

可见他对早已被每一个兰亭研究爱好者所熟知的那些经典文章似乎熟视无睹

可笑的是,这条新闻居然还上了中央电视台的新闻条目

当今一位著名欧楷书法家,当其见到了自小就听闻的《欧阳询楷书兰亭记》搨本时兴奋异常

并将其专门出版,自书序言提出此搨本应为欧阳询本人书写的真品

也是产生上述对已经尘埃落定的众多经典文献熟视无睹,未及深入研究的遗憾

且听博主慢慢道来吧

 

《兰亭》传世版本何下数十百种之多,但无非源于两个体系,其一是墨迹摹搨体系,以世称的“虞本”、“褚本”、“冯本”为最著。“搨”音tà,所谓“摹搨”,指用紙墨摹摸古帖,即用薄纸蒙在原迹上描摹复制的方法。其一是刻拓体系,以“欧本”之“定武”为最显。“拓”音tà,手打之意,原作“搨”,今作“拓”。所谓“刻拓”,指在刻铸有文字或图像的器物刻石上,蒙上一层纸,经特殊工艺捶打后使凹凸分明,再用专用工具蘸墨拓制,在纸上显出文字图像来。

然而,在这两种体系内鱼龙混杂其内,良莠参差相间,令人真伪莫辨。其实无论称“虞临”、“褚临”、“欧摹”、“冯摹”俱是后世臆测之说,并无铁证。其间论辩故事扑朔迷离,历来争论未歇,莫衷一是。

弘毅先生久居日本,搜集大陆与海外兰亭诸版本,拣选十种,欲重新勘定付梓行世,嘱余逐一辨析,以解迷雾。 

 

《兰亭序》版本十种辨析

第一种:神龙本(传冯承素摹搨本)

第二种:定武本(欧阳询临书·吴炳藏定武石刻拓本)

第三种:天暦本(张金界奴本·传虞世南临书墨迹本)

第四种:褚临本(传褚遂良临书墨迹本)

第五种:神龙半印石刻拓本(丰坊刻石拓本)

第六种:张金界奴翻刻拓本

第七种:开皇本

第八种:颍上本

第九种:韩珠船本(韩荣光藏定武本)

第十种:陆继善双钩填廓本

附:楷书兰亭记(传欧阳询书)

 


神龙本

第一种:神龙本(传冯承素摹搨本)

   此本传为唐代内府搨书官冯承素摹写,因其卷首与卷尾处,各钤有“神龙”二字小印左右各半,后世称其为“神龙本”,亦称“神龙半印本”。“神龙”是唐中宗李显年号。该摹本因使用“双钩”摹搨法,是为唐人摹本中最接近兰亭真迹者。

   冯承素(公元617年——672年),字万寿,长乐信都(今河北冀县)人。唐代书法家。贞观(公元627——649年)时任内府供奉搨书人,直弘文馆。冯与赵模、诸葛贞、韩道政、汤普澈等人奉旨勾摹王羲之《兰亭序》数本,太宗以赐皇太子诸王,见于历代记载。

   启功先生在《兰亭帖考》一文中说:“所谓摹搨的,是以传真为目的。必要点画位置、笔法使转以及墨色浓淡、破锋贼毫,一一具备……今存《兰亭帖》唐摹诸本中,只有神龙半印本足以当得起。”

   神龙本,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白麻纸本,纵24.5厘米,横69.9厘米。是唐以来流传有绪的古摹本。引首有乾隆“晋唐心印”四字题识,前隔水有旧题“唐模兰亭”四字,除前后纸边处各有“神龙”二字小印之半外,又有南宋末驸马杨镇等人的收藏印。后有许将、石苍舒等观款八段,再后是永阳清叟、赵孟钐饧恰⒐煳显蕖⑾视谑嗵馐⒌宋脑⑽獗、王守诚、李廷相、文嘉、项元汴跋文。即由宋至明20家题跋、观款,钤鉴藏印180余方。其流传经过,根据各题跋、印记和记载,大致如下:南宋高宗、理宗内府、驸马都尉杨镇,元郭天锡,明内府、王济、项元汴,清陈定、季寓庸、乾隆内府。

   此本墨色逼真,摹写精细,牵丝映带,纤毫毕现,甚至破锋与剥落的痕迹,皆能忠实地摹出。启功先生在《兰亭帖考》中对此有颇为精准的描述:

  “有破锋的是:岁、群、毕、觞、静、同、然、不、矣、死各字;有剥痕成断笔的是:足、仰(此字并有针孔形)、游、可、兴、揽各字;有贼毫的是‘蹔’字;而‘每揽’的‘每’字中间一横划,与前各字同用重墨,再用淡墨写其余各笔。原来原迹为‘一揽昔人兴感之由,若全一契’,后改‘一揽’为‘每揽’。这是后来讲《兰亭帖》的人都没有见到的。”

  “并且这‘每’字在行中距其上的‘哉’及其下的‘揽’字,俱甚逼仄,这是因为原为‘一’字,其空间自窄。定武本则上下从容,不见逼仄的现象。可知定武不但加了直阑,即行中各宇距离亦俱调整匀净了。若非见唐摹善本,此秘何从得见!(影印本墨色俱重,改迹已不能见。)”

   除了启功先生上述提及之外,“因”、“向之”、“痛”、“夫”、“文”等处的修改与“良可”的涂去,都表现出了分明的层次关系。从这些字的修改,可以些许了解王羲之当时起草构思和修辞的情况,这些惟妙惟肖的再现原迹的神采,不但是石刻本所不能表达,即是普通的摹搨本,也是绝对罕见的。

   此本的行气疏密,前后有别,卷首开始时较疏,后边接近卷尾时较密,更是忠实保存了原稿起草时随手书写的自然状态。神龙本从笔法的细腻程度、墨色的浓淡变化、点画的位置、章法的疏密等方面来看,均优于其它传本,为公认最忠实于原作的本子。

   另外,从对王羲之书法忠实再现有口皆碑的的《怀仁集王书圣教序》中保存了大量的王羲之书法的信息。同样,《圣教序》中也采用了一些《兰亭》的字形,明代孙鑛、清代翁方纲、日本人梅园方竹,以及周绍良、喻蘅、张昕若、许庄叔等人都曾把《兰亭》与《圣教序》进行过对比研究。

   后人据此本翻刻较多,故成一大体系。后经元代郭天锡以至清代翁方纲鉴定为唐冯承素摹本。郭天锡于帖后跋曰:“此定是唐太宗朝供奉拓书人直弘文馆冯承素等奉圣旨于《兰亭》真迹上双钩所摹。”此帖于乾隆年间刻于“兰亭八柱”,列为第三,原在圆明园四十景之“坐石临流”,今存于中山公园。

   此帖因是初唐墨迹,历来极受推崇,尤其近年来经比较鉴定,多认为它是最接近真迹的,因此,身价尤高,学此本者众多。

 

第二种:定武本(欧阳询摹书石刻拓本)

   此本指的是《兰亭序》又一个由欧阳询所书摹本的石刻拓本。

   欧阳询(公元557——641年年),潭州临湘(今长沙)人,字信本,隋朝时,欧阳询曾官至太常博士。因与李渊交好,在大唐盛世累迁银青光禄大夫、给事中、太子率更令、弘文馆学士,封渤海县男,故也称“欧阳率更”。他与虞世南俱以书法驰名初唐,并称“欧虞”,又与同时代的虞世南、褚遂良、薛稷并称“初唐四大家”。因其子欧阳通亦通善书法,故父子有“大小欧”之称。

   欧阳询楷书法度之严谨,笔力之险峻,世无所匹,被称之为唐人楷书第一。后人以其书于平正中见险绝,最便初学,号为“欧体”。与颜真卿、柳公权、赵孟畈⒊莆翱樗拇蠹摇薄

   关于“定武石刻”的始末,其大略如下。欧阳询受命手摹《兰亭序》并刻石后,置于唐学士院,拓赐近臣。安史之乱时,郭子仪于皇宫将刻石运于灵武。五代梁时此石被移置汴都(今开封)。晋末,辽耶律德光破晋后携此石北去,德光中途病死,石弃于杀虎林,宋庆历中被李学究得到,流落于定州。李死后,被定州太守宋景文收入公库。唐时定州置义武军,宋代沿用,宋避太宗赵光义讳,改“义武”为“定武”,故此石刻及其拓本称为“定武石刻”或“定武兰亭”。

   宋代熙宁年间,定武太守薛师正之子薛绍彭翻刻一本,将原石损去“湍、流、带、右、天”五字以区别于翻刻本。大观中,原石自薛家进入御府。徽宗命置于宣和殿。“定武本”于宋代最为流行,翻刻极多。“靖康之变”金兵南侵时,刻石被移于扬州,后为避祸隐匿,高宗后,便失下落。

   “定武石刻”出自何人摹勒,亦有种种说法。有认为出于赵模,或以出于王承规,或以出于褚遂良,或以出于智永,或以出于怀仁等。但以出自欧阳询手最为后世所公认。

   宋人桑世昌《兰亭考》引李之仪说:“兰亭石刻,流传最多,当有类今所传者,参订独定州本为佳,似是以当时所临本摹勒,其位置近类欧阳询,疑是询笔。”又引楼鑰说:“今世以定武本为第一,又出欧阳率更所临。”引何子楚说:“唐太宗诏供奉临《兰亭序》,惟率更令欧阳询所搨本夺真,勒石留之禁中,他本付之于外,一时贵尚,争相打拓,禁中石本,人不可得,石独完善。”


吴炳定武本 

一、吴炳本

   “定武石刻”的原本欧阳询摹书墨迹和原石均早已无存,由于传世为石刻搨本,故版本极多。今天我们能见到的传本以“吴炳本”、“柯九思本”和“独孤本”最为著名。而在众多石刻搨本中当首推元代吴炳(颜辉)所藏的“吴炳本”。

   吴炳本,现藏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此本纵26厘米,横66.5厘米,“湍、流、带、右、天”五字未损,搨墨稍重,时侵字口,还有后人涂墨。如“悲也”改“悲夫”,“也”字的钩;“斯作”改“斯文”,“作”字痕迹皆被涂失。第十五行末“不”字右侧有一小“僧”字,是梁朝鉴赏家徐僧权的押署,这也是定武拓本最显著的特点。

   后有宋人学黄庭坚笔体的录李后主评语一段,又有王容、吴炳、危素、熊梦祥、张绅、倪瓒、王彝、张适、沈周、王文治、英和、姚元之、崇恩、吴郁生、陈景陶、褚德彝诸跋。

柯九思定武本 

二、柯九思本

   另有“柯九思本”,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此本纵27.4厘米,连同跋文横626厘米,“湍、带、右、流、天”五字已损,第十五行末“不”右侧有一小“僧”字。纸多磨伤,字口较模糊。隔水有康里巎巎、虞集题记,后有王黼、忠侯之系、公达、鲜于枢、赵孟睢⒒剖獭⒃觥⒌宋脑⑼跷闹沃畎稀?道飰雺氚显唬骸岸ㄎ洹独纪ぁ反吮居任又杂Γ缥逶魄缛栈杂秤谂铄3家远诰潘即σ椎弥梧椿窈丸邓逯椋庇辣Σ刂薄

   柯九思曾经说过,“予家所藏,得之乔氏仲山,天暦间,上御奎章阁,命取观之,识以天暦之宝,命侍书学士虞公识其左,还以赐之。”有方家评介,“此兰亭真刻,用薄纸打,故字美肥,然意度具足,无毫发街遗,鉴者当自得之。”此拓本是所谓的“蝉翼拓”。

 

独孤本亦称火烧本

三、独孤本

   又有元僧独孤长老所藏之“独孤本”。此本因赵孟钪摹独纪ば蚴稀范笫馈

   元至大三年(公元1310年)九月,赵孟罘钰晕庑耍ń裾憬州)乘舟北上,前往大都(今北京)。船行至浙江南浔,为赵送行的独孤长老拿出一件宋拓“定武兰亭”,即“独孤本”。赵爱不释手,从独孤长老处“乞得”,带去大都。此次北行,赵孟钤谥壑欣币辉掠杏啵猛疚奘拢靡陨屯嬲獗尽岸ㄎ淅纪ぁ保⒍愿帽臼笔闭苟痢⒘傧埃挠行牡茫群笞跃旁挛迦罩潦缕呷招聪率伟衔模笕顺浦独纪ば蚴稀贰U悦项在跋中写道:“兰亭帖自定武石刻既亡,在人间者有数,有日减,无日增,故博古之上以为至宝。”足见,定武兰亭之弥足珍贵。

   这件定武旧刻拓本及其后的赵书《兰亭十三跋》,曾经曹世长收藏。清代乾隆年间,又由谭祖绶收藏。后遭遇火灾,由英和将烧剩残卷重新装裱,又经翁方纲考证题跋。嘉庆年间,又有成亲王永理等人题跋。近代,曾由乌程藏书家蒋祖论收藏,后流传至日本,为高岛菊次郎所藏。庆幸的是,此卷在遇火前,由清人冯铨将赵书《兰亭十三跋》刻入《快雪堂帖》,跋文原貌才得以完整地留存下来。

   从赵书跋文中得知“独孤本”五字已损,搨本仅存残片三件,字口亦模糊。后有吴说、朱敦儒、鲜于枢、钱选跋,赵孟钍喜⒘佟独纪ぁ芬槐荆挚戮潘肌⑽谭礁佟⒊汕淄酢⑷倏ね踔罴野稀O植厝毡径┕⒉┪锕荨

 

 


所谓的虞临兰亭

第三种:天暦本(张金界奴本·传虞世南临书墨迹本)

   此帖卷首因钤有元文宗天历年号的内府藏印“天暦之宝”,故名“天暦本”。又因卷尾有“臣张金界奴上进”七字,又名“张金界奴本”。此帖于乾隆年间刻于“兰亭八柱帖”,列于第一柱。

   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白麻纸,纵24.8厘米,横57.5厘米。两纸拼接,接缝在14行与15行之间,行距匀称。历代屡经装裱,墨色晦暗。于卷尾下端题“臣张金界奴上进”小字一行,人称“张金界奴本”。张氏是宛平人,卑名“金界奴”,即家奴之意。他总管元朝染织杂造工匠,元文宗时主持奎章阁建筑工程。

   明朝时,此本《兰亭》流入民间,晚明归大收藏家吴廷。吴廷广交文人书家,曾将此本借与董其昌。董其昌收藏后,又转让给茅元仪。清初为大收藏家梁清标所得,而后进入清朝内府。

   此本传为“虞世南临本”,皆缘于董其昌。虞世南,初唐书法家。他与欧阳询、褚遂良、薛稷并称“唐初四大家”。官至秘书监,赐礼部尚书。因封为永兴县子,故世称“虞永兴”,享年八十一岁。其书法刚柔并重,骨力遒劲。

   董其昌在将此本让予茅元仪时写有题跋曰:“此卷似永兴所临”。梁清标装裱时,便直接题了“唐虞永兴临稧帖”的标签,贴在卷首。“永兴”是初唐书家虞世南的封号。后乾隆皇帝便题跋说:“董其昌定为虞永兴摹”,并说:“以其与褚(遂良)法外别有神韵也”。后人附和,便成虞世南所临。《石渠宝笈》著录和《八柱》刻石,直到故宫影印本,俱标称为虞临。

   但是鉴定家们并不相信董其昌之言。翁方纲《苏米斋兰亭考》云:“至于颍上、张金界奴诸本,则皆后人稍知书法笔墨者,别自重摹。”启功先生曾经屡观原卷,认为翁方纲之说“可算精识。”并说:“我颇疑它是宋人依定武本临写者。如“激”字,定武本中间从“身”,神龙本从“白+方”,此本从“身”,亦与定武本同。”

   并说:“原卷白麻纸本,墨色晦暗,笔势时见钝滞的地方,大略近于定武本,细节如“群”脚杈笔等,又不尽依成式。”

    纵观此本全篇,下笔多较“神龙本”混成,特别是入笔处不像“神龙本”那样纤细,字形也与“神龙本”较为一致,章法整齐,可以说是较为忠实于底本的临作。但在细腻程度上远不如“神龙本”,在行气上亦不如“神龙本”那样一气呵成。但学者的“精识”仍不敌前朝的俗说,世人依然习惯称此本为“虞世南临本”。

 

 


所谓的褚临兰亭

第四种:褚临本(传褚遂良临书墨迹本)

   此本传为初唐书法家褚遂良所临,乾隆年间被刻入“兰亭八柱”,列为第二柱。原卷淡黄纸本,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藏。纵24厘米,横88.5厘米。全卷由两纸拼接,前纸19行,后纸9行,行款排列较疏松匀衬,点画用笔少锋芒。全卷有宋、元、明诸家题跋或观款,以及鉴藏印记215方,又半印4方。前后均有乾隆题识,前后隔水有旧题“褚模王羲之《兰亭帖》”,帖后有米芾题七言古诗一首:“永和九年暮春月,内史山阴幽兴发。群贤吟咏无足称,叙引抽毫纵奇扎。爱之重写终不如,神助留为万世法。廿八行三百字,之字最多无一似。昭陵竟发不知归,摹写典刑犹可秘。彦远记模不记褚,《要录》班班纪名氏。后生有得苦求奇,寻购褚模惊一世。寄言好事但赏佳,俗说纷纷那有是。”后有苏耆所题“天圣丙寅年正月二十五日重装”一款。又范仲淹、王尧臣、米芾、刘泾诸家观款。再后龚开,朱葵、杨载、白珽、仇几、张泽之、程嗣翁等题。再后陈敬宗、卞永誉、卞岩跋。

   褚遂良,唐朝著名书法家。与欧阳询、虞世南、薛稷并称“初唐四大书家”。他对王字理解的深刻,有辨认王字真伪的能力。相传虞世南死后,唐太宗叹息无人可以论书。

   此卷至明代被陈敬宗鉴定为“褚临本”。帖后有米芾题诗,帖中之字笔法粗放,似有个人习性,从笔法到字形都带有明显的宋代书法家米芾的书风特点,故又被称为“米临本”。北宋时,寻购“褚模兰亭”成为风气,指唐摹本为褚笔之说,流行渐多。米芾题诗讥讽了这种风气,并没有说这本《兰亭》是“褚模”或“褚遂良临本”。翁方纲认为:“米老自临《褚兰亭》,而自题诗于后。”

   启功先生认为:“此帖字与米诗笔法相同,纸也一律,实是米氏自临自题的。此诗载《宝晋英光集》卷三,题为‘题永徽中所模《兰亭叙》’,并有‘彦远记模不记褚’等句,知米芾并不认为这帖是褚临本。后人题为褚本,是并未了解米诗的意思。”并指出:“至于《兰亭帖》中‘怏然’作‘快然’,米诗中‘昭陵’作‘昭凌’,都分明是误字,或者是米迹的重摹本。”

   启功先生对“褚临本”的说法总结为:“北宋时,指唐摹本为褚笔之说,流行渐多。米芾对于刻本,很少提到‘定武本’,对于摹本,常题为褚笔。例如他对于‘王文惠本’,非常郑重地题称:‘有唐中书令河南公褚遂良,字登善,临晋右将军王羲之《兰亭宴集序》’,好似有十足的根据似的。但那帖上原无褚款,所据只在笔有褚法就完了。他说:“浪字无异于书名”(见《宝晋英光集》卷七)。‘浪’字书名,是指“良”字。当时好事者也多喜好寻求褚摹,米芾又有诗句云:“彦远记模不记褚,《要录》班班记名氏。后生有得苦求奇,寻购褚模惊一世。寄言好事但赏佳,俗说纷纷哪有是”(见《宝晋英光集》卷三)。则又否定了褚摹之说,米氏多故弄狡狯,不足深辨。但从这里可见当时以无名摹本为褚笔,已成为一种风气了。自此以后,凡定武本之外唐摹各本,逐渐地聚集而归列褚遂良一人名下。”

 


天一阁丰坊石刻兰亭搨本

第五种:神龙半印拓本(丰坊石刻拓本)

   神龙半印拓本,系明嘉靖五年丰坊摹刻的兰亭“神龙本”的石刻拓本。“神龙本”因有“神龙”半印而得名。此刻本首题“唐模兰亭”四字,并有“洗玉池”、“米芾”诸印,在十三行与十四行之间有“贞观”、“褚氏”、“绍兴”三印,文末又有“褚氏”印,次行即“丰氏存礼”、“南禺外史”、“审定真迹”等九印,全石共有三十五印。特别是比现存“神龙本”多出有五枚唐宋皇帝收藏印章。不仅有唐中宗的“神龙”印,还有唐太宗的“贞观”印、唐玄宗“开元”印、宋太宗“淳化”印、宋徽宗“大观”印、宋高宗“绍兴”印等。此刻石现在天一阁。

   丰坊,明朝书法家、篆刻家,藏书家,曾任南京吏部考功主事。丰坊善于书法理论,五体并能,有“书学渊博”之称,亦善于临摹前代书法,几乎可以乱真。家中有藏书楼名“万卷楼”,藏书有数万卷之多,为当时东南著名的私家藏书楼。

   专家们对于“神龙半印刻本”祖本问题历来都有争论。翁方纲认为:“四明天一阁兰亭,海内诸临本之冠”,嘉庆十八年特书诗《寄题阁壁,以纪墨缘》。诗云:“唐临绢本极纷拿,始信朱铅态莫加。漫执神龙凭诸印,不虚乌镇说文嘉。书楼带草盟兰渚,玉版晴虹起墨花。今日四明传拓出,压低三米鉴藏家。”但冯登府认为:“天一阁唐摹《兰亭》本乃丰道生伪刻,后有印记可验。‘神龙兰亭’有南渡诸公题字墨迹,藏天籁阁,后付之石,为竹垞检讨所得,今不知流落谁氏矣。阁本即从此本繙出,而仅留‘熙宁许将’一行。翁覃溪认为真神龙本,误矣。”而周世绪却说:“天一阁所藏丰考功上石兰亭记,相传褚河南摹本,余审之当是米南官临者,今海内推为第一妙刻。”

   自一九三六年故官博物院发现了清高宗内府所藏兰亭八柱帖的原迹以来,又有人认为其中第三柱冯承素摹《兰亭》便是丰刻天一阁本的祖本。原迹后面有嘉靖五年李廷相题跋,跋云:“《兰亭》石刻往往人间见之,余家亦藏有善本,至于唐摹真迹,则仅见此耳。存礼考功偶出示,为题其后而归之。”可证此件当时藏在丰坊处,只是翻刻时印章有裁割。文嘉为项子京作跋,说:“嘉靖初,丰考功存礼曾手摹,使章正甫刊石于乌镇王氏。”

唐兰先生认为“神龙兰亭”是南宋末年时伪造的,在元代就有翻刻本,丰坊刻石本是从旧刻“神龙兰亭”的拓本上钩摹下来的,而所谓冯承素摹本则是丰氏刻石以后重新伪造的。

   孰真孰假,皆因丰坊刻本上有六枚唐宋皇帝收藏印章。不仅有唐中宗的“神龙”印,还多出其他五枚。而现在流传的所谓“神龙墨迹本”则没有这么多皇帝收藏印。又因帖中同时有南宋驸马杨镇收藏印,鉴于他是断不敢伪造本朝皇帝玺印的,且这些印章史上均有记载,据此有观点认为丰坊刻本所依原本为真,而现存“神龙本”系伪作。

   启功先生对这一卷天一阁“神龙半印刻石”的解读是:“明代藏于乌镇王济家,四明丰坊从王家钩摹,使章正甫刻石余乌镇,见文嘉跋中(卷中有‘吴兴’及‘王济赏鉴过物’诸印。)其石后归四明天一阁,近代尚存,搨本流传甚多,当是丰氏携归故乡的。摹刻很精,但附加了‘贞观’、‘开元’、‘褚氏’、‘米芾’等许多古印,行式又调剂停匀,俱是美中不足。《翁考》纠缠于《兰亭》流传及太平公主借搨诸问题,至以翻本《星凤楼帖》所刻无印章的神龙本为正,都是由于丰氏这一刻本妆点伪印所误。今见原卷,丰氏的秘密才被揭穿(翁方纲之说又见《涉闻梓旧》所刻《苏齐题跋》卷下,他说翻本《星凤楼帖》的无印神龙本圆润在范氏石本之上,这是因翻本笔锋已秃,遂似圆润,比观自可见。)这卷由王氏归项元汴家,项氏之子德弘曾刻石,见朱彝尊跋(《曝书亭集》卷四十六)。”

   由此可见,丰刻“神龙兰亭”的祖本问题有待深入研究,而搞清冯承素摹本的真伪问题即是印证丰刻真伪的关键。然而,诚如启功先生所指出,即使南宋驸马杨镇不敢伪造本朝皇帝玺印,但鉴于丰坊生前多有作伪之实,故“丰氏刻本妆点伪印”是绝有可能的。对比冯承素摹本与丰坊刻本,启功先生已经指出:“行式又调剂停匀,俱是美中不足”。

   细察可知,“冯摹神龙”完全保持原迹呈前松后紧书写态势,而“丰刻神龙”已然进行了改变,将所有行距进行了重新布局,改为统一的停匀态势,即行与行间距离使其大致相当,完全无松紧变化的不同。因此,“丰刻神龙”从行间布局来看,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原迹复制,加之来路不明的新增数枚皇家御印,真假之辨似已昭然若揭了。

 

第六种:张金界奴翻刻搨本

    此本来源于流于日本国的刻本拓片的出版物,是“张金界奴本”的一个翻刻本,但未见记载,未知其是木刻还是石刻。刻制精良,忠实的反映了原墨迹本的原貌。

 


开皇搨本

第七种:开皇本

   开皇本系《兰亭序》的又一个翻刻拓本,所见版本有二,一种帖尾署“开皇十三年十月”,另一种帖尾署“开皇十八年二月廿日”。此即第二种版本。“开皇”为隋文帝年号,因刻于隋开皇年间而得名。此卷为宋拓本,,纵25.9厘米,横74.4厘米,行间有界栏。现藏故宫博物院。

   《兰亭序》真迹自曾被唐太宗所得后,便有勾摹佳本传于后世,又刻石广为流传,唐时已有石刻拓本,至宋则更多,故版本之繁不可胜计。赵孟睢独纪な稀酚性疲骸袄纪ぬ彼挝炊饶鲜保看蠓蛉巳擞兄J碳韧觯蠛檬抡撸铱桃皇蘼鞘俦荆尕褪寄驯鹨印!蹦纤卫碜谑占独纪ば蛱吠乇敬170余种,南宋丞相游似收百余种,分干支每字10种排次,每种装为1卷并亲写题跋,即为“游相藏本”。此本后有清孙承泽跋云:“右宋丞相游景仁所收禊帖,乃开皇本,非定武本也。”

   此卷本幅钤“晋府图书”印和乾隆、嘉庆、宣统等印玺。并有“景仁”、“式古堂书画”、“敬德堂图书印”等藏印。后隔水原装旧纸三段,有宋游似跋、元吴文贵、赵孟观款,清孙承泽、曹溶等跋。

   此刻本不仅字体臃肿不堪,笔法迟涩,毫无灵动之气,而且刻制粗疏,实是后人以别本摹勒,因字间有界栏与“不”字侧有“僧”字来看,应转摹自“定武本”。此本实无可取之处,有识者历来评价不高。并未见于宋人著录,后人疑是伪造。启功先生亦认为系伪品。

 

第八种:颍上本

   “颖上本”因出于安徽颖上井中得名,又名“颖井本”。原缺数字,后有翻补,甚差。

   明文献中,最早记载“颍上本”的是杨士奇,而杨氏所得之拓本,是颍上县令廖子谟所赠。据记载此颖上《兰亭》刻石,在永乐时便以面世,之后便销声匿迹,直到明代晚期才重新面世。邢侗谓此刻石重现于嘉靖八年,初无人理会,后被孔文谷发现才大显于世。

   明人张登云《跋颍上本兰亭》曰:“此刻久尘颍上学宫,相传学址旧在城南外关,因民间掘井得石,洗而视之乃出此焉。然颍人尠镜古者,岁月澶漫不可考,余索而谛识,风神遒紧,大近褚笔,盖唐文皇以馆阁摹本散置黉塾间,疑是其一云。”按张氏之说,颍上学宫旧在南关,后迁移之,因当时此石刻没有受到重视,可能在迁移学宫时被推入井中,后来挖井得之,才重新面世。并猜测此石是以唐时散置学宫的馆阁摹本上石刻制的。

   清人王士祯《居易录》云:“颍上县玉版《兰亭》、《黄庭》本出井中,藏于县库,后又摹刻一本,寘文庙中,明末流冦之乱,库石碎于贼,惟摹本尚存学宫。”记载了当时的县令李阳春为了保护原石,将颖上《兰亭》原石藏于县库,将重新摹刻刻石置于文庙。可惜的是颍上《兰亭》原石最终没有逃出厄运,碎毁于明末战乱之中。

   今天看来,此本书法实属不佳,是因为经过了初始的完好,到后来捶搨过多的损坏、缺字,又到补刻的错上加错造成的。

   清人李光暎《金石文考略》对此有详细的记载:“此帖《筠廊偶笔》云始搨字甚完好,次搨‘类’字已残,缺补之者可憎,今则石碎久矣,不言缺字,余所得本缺二十七字,而无碎石痕迹,当是原刻所缺‘类’字,诚可憎,知是次搨也。字画圆劲流整,意有余闲,美无不具,字缺何害其为善本乎。后有李阳春补全本,改补‘类’字亦不佳,各刻‘类’字行书,李作正书一误。正书‘米’下从‘大’,而李因旧补从‘女’又误,又名为补二十七字,实则通本重摹而刻之,笔法殊嫩,逊缺字本多矣。余处有白榆徐先生临缺字本墨迹,可知此本固书家之所重也。”

   此帖前代多指为“褚本”,然帖中不仅有界栏,“不”字侧更有“僧”字,字迹亦多与“定武本”同类。

 

第九种:韩珠船本

   “韩珠船本”指的是《兰亭》“定武本”的又一个藏本。韩珠船,即韩荣光(公元1793年——1860年),字祥河,号珠船,是清代惠州博罗的一位著名书画家。

   此帖卷首题有:“兰亭墨宝,道光壬辰三月十九日购于京师七月重装,无上神品,罗阳韩荣光珍祕子子孙孙永宝用”,后钤“珠船”小印。此帖现藏日本中村不折书道博物馆。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陆摹兰亭

第十种:陆继善双钩填廓本

   《陆继善双钩兰亭序帖》,亦称《陆继善摹禊帖》,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陆继善,元代人,字继之,号玄素。曾随侍赵孟睿氲笔泵咳缈戮潘肌⒔覀菟肌⒛哞毒阆嘤焉啤

   据传他从赵孟钅抢锏孟八程罾ǎ⒊晌沉倌〉母呤帧V泄糯粗剖榉ㄗ髌返囊恢种匾椒ㄊ恰八程钅薄<匆越贤该鞯闹矫捎诜ㄊ橹希纫韵副使吵雎掷儆媚畈梗喑啤八程罾薄

   而经陆继善手临摹的《兰亭序》至少有3件流传至今,一件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另一件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旧题为“陈鉴摹本”,已经被改换了题跋。第三件则题为“赵子昂摹本”,藏于私人手中。

   陆继善所摹《兰亭》系用河北鼠毫笔,“双钩填墨”其兄所藏唐人摹《兰亭序》,陆继善此摹本与传世唐摹本中最为精良的“冯承素摹本”,被认为是最接近兰亭真迹的复制品。将之对照“冯摹兰亭”,制作方法虽异,却在不同程度上保存了祖本的风貌,甚至于删补涂改处处理的精细程度与“神龙本”相较别无二致,俱可反映出两者所共有的渊源。

   启功先生《论书绝句》赞曰:“唐摹陆搨各酸咸,识小生涯在笔尖。只有牛皮看透处,贼毫一折万华岩。”并自注云:“元人陆继善字继之,曾以鼠须笔钩摹唐摹兰亭。其本刻入《三希堂帖》。自跋云曾搨数本,散失不存。其后有人持其一本来,因为跋识云云。昔曾见其原本,笔势飞骞,宛然神龙面目。纸色微黄,点画较瘦。其跋语之书,尤秀劲古淡,在倪云林、张伯雨之间。明人陈鉴字缉熙,得一墨迹本,号为褚摹。后有米元章跋,曾以刻石,世号陈缉熙本。是褚非褚,屡遭聚讼,甚至有谓其前墨迹本即陈氏所摹者。廿年前其卷出现于人间,墨迹兰亭,纸质笔势,乃至破锋贼毫,与陆摹本毫无二致,其上陈氏藏印累累,米跋虽真,但为他卷剪移者。始恍然此盖陆氏所摹,殆散失各本中之一本也。安得起覃溪老人于九原,一订其《苏米斋兰亭考》,一洗陈缉熙不虞之誉也。昔药山惟俨禅师,戒人看经,而自看之。或以为问,俨曰:‘老僧止图遮眼,若汝曹看,牛皮也须透。’仆之细辨兰亭,自笑亦蹈看透牛皮之诮矣。”

   诗中所言的“覃溪老人”即翁方纲,他在《苏米斋兰亭考》中认为明人陈鉴得到唐代褚遂良临摹的《兰亭序》,曾以刻石,世号“陈缉熙本”。启先生早知元人陆继善“曾以鼠须笔钩摹唐摹兰亭”事,又亲眼见过“陆摹兰亭”原本。后来他又见到了明人陈鉴藏所谓“褚摹墨迹本兰亭”,发现“纸质笔势,乃至破锋贼毫,与陆摹本毫无二致”,于是断定陈鉴所藏该墨迹本兰亭即是“陆氏所摹,殆散失各本中之一本也”。启先生并幽默的引用药山禅师“看透牛皮”的话,以喻能细辨兰亭自信的眼光。


伪托的《欧书兰亭记》中的“列坐其间”与“曾不知老之将至”

附:楷书兰亭记(传欧阳询书)

   传为欧阳询楷书,墨搨本,原石久佚。题为“兰亭记”,落款:“贞观二年二月初二日,渤海欧阳询楷书”。考其文内“不知老之将至”一句“不”字前多一“曾”字,成为“曾不知老之将至”,可知此本必不是欧阳询亲书之物。

   广东人民出版社与香港梁披云先生的书谱出版社共同出版的《中国书法大辞典》中,下册1713 页即有《欧阳询楷书兰亭记》的辞条。文曰:“单刻本。唐贞观二年(628年)二月欧阳询书。正书。系后人集欧书、非其自书。书法精整,尚有可观”。对“非其自书”已做了明确判断。而这多出的“曾”字恰好是最好的佐证。

   翁方纲《苏米斋兰亭考》云:“第十四、第十五两行之间押缝,“僧”字,在“足”字下,“不”字右旁。此乃梁徐僧权押缝书名,岁久仅存“僧”字,而石本因之也。”又云:“《晋书》本传此文‘不知老之将至’句上本无‘曾’字,不必言矣。”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的米芾《褚临黄绢本兰亭序跋赞》云:“黄绢幅至‘欣’字合缝,用证摹刻‘僧’字,果徐僧权合缝书也。”

   徐僧权,南朝梁图书装裱专家、藏书家、鉴赏家。东海(今属山东郯城)人。官至东宫通事舍人,领秘书,以善书法而知名。梁武帝(公元502年——549年在位)时,他在皇家藏书楼装裱整理图书、名画,内府,即皇宫藏书机构中所藏名迹,多由他亲手裱制。因亦藏书。

   唐张彦远《法书要录》载:“梁武帝尤好图书,搜访天下,大有所获。以旧装坚强,字有损坏。天监中,敕朱异、徐僧权、唐怀允、姚怀珍、沈炽文等析而装之,更加题检。”可见,武帝时内府所藏名迹,多有其押署。现存诸多传世法帖骑缝亦多有有“僧权”二字可见。

  《兰亭序》“定武本”最显著的特点之一即是第十五行末“不”字右侧有一小“僧”字,这便是梁朝鉴赏家徐僧权的押署。而今天所见存世的徐僧权经手押署的法帖,因年代久远,反复重装磨损之故,押署两字有的已仅存“亻”和“木”,右半部磨灭失去,有的则仅存“曾”和“雚”两个半字了,左半部磨灭失去。

   无独有偶,成书于清康熙三十四年(1694年),吴楚材、吴调侯编辑的《古文观止》选入《兰亭序》一文,这叔侄二人也和很多未解其中原委者一样将他们见到的半个“僧”字入文,成为“曾不知老之将至”。这便是后世《兰亭》全文比正文多出一字的缘由。

   而作为亲见《兰亭》原迹的临书者欧阳询,他在书写兰亭原文时,是断不会写出“曾不知老之将至”这句话的。他更不会写出“列坐其间”和“快然自足”这样的句子。

   但是,欧阳询在临写兰亭时就另当别论了。也许是为了忠实原作的缘故,他是将“僧”字一并写了进去的。这和后世见到的各种兰亭刻本,均照例将钤盖印章一并刻入是一个道理。那么《定武兰亭》的刻工自然也就照样将此押署的“僧”字刻入就不算稀奇了。故“定武”一系的传刻本均多有“僧”字。

   虽然,各版本的临书、摹书者一般是不会将此鉴别押署的“僧”字连同正文临入或摹入。比如赵孟畹母髦帧抖ㄎ淅纪ぁ妨俦荆患慈搿吧弊帧5酥沂翟鳎灿欣猓热缤说挠岷退佟抖ㄎ淅纪ぁ繁阏昭吧弊中慈搿

      综上所述,这伪托的《欧书兰亭记》不仅多写上了个“曾”字,更将“怏然自足”误作“快然自足”,将“列坐其次”误作“列坐其间”等,都是亲手临书过《兰亭》原迹的人不会犯的低级错误。又从作“曾”而非“僧”来看,其伪托的年代亦当不会太过久远。

 


宋搨《十七帖》卷末的“僧權”残存右半字“曾雚”

王羲之《平安三帖》第一行“来十”右侧“僧權”残存左半字


王献之书法,右下的“僧權”残存左半字

王羲之《寒切帖》第一行右下“十四十”右侧的残存模糊的“僧權”押署

王羲之《丧乱帖》残存模糊的“僧權”左半字

 


俞和临《定武兰亭》写“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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