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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华人列传 | 华人女牙医Helen Yan



  撰稿《精彩》杂志主笔 莫慧莉 

约Helen Yan(闫瑾)采访的那一天,是在周一的早上,她刚带着上完音乐课的大儿子匆匆忙忙地赶回来。每周一上午是Helen固定的休息时间,但这短短的半天却是她一周最忙的时候。“一大堆事,要这个时间才能做。”她说。

看着眼前这位对小孩说话一脸温柔的妈妈,几乎很难将她与平日工作起来干劲十足的女牙医联系在一起。

Helen是一名全科牙医,这意味着与牙齿有关的病症,她基本上都会接触到。

牙医是一门手艺活,每一位患者的口腔,都是需要牙医用心去雕琢的作品。

七年

行医生涯

Helen在基督城一家牙医诊所Dentistry with a Smile当牙医已经超过7年了。她所在的这个牙医诊所非常繁忙,几乎每天预约的病人都是满员。在Helen看来,这种忙碌是“幸运”,因为可以锻炼自己。

“在刚开始上班的前9个月里,我负责的是简单点的病人。看你怎么上手吧,如果表现好的话,很快就有自己的病人。”

从上班的第一天开始,Helen的目标就十分清晰:要做牙医,而不是助手,也不是假牙师、洗牙师。同时,她也很清楚自己要为追求这个梦想付出代价。

“诊所里其实有专门的洗牙师,但我进来之后(帮病人)洗牙就洗了四五个月,最高纪录是一天有7个洗牙的病人,特别累。”

Helen对待工作十分细致和认真,再加上扎实的专业知识,在工作了九个月之后,她就开始负责难度更高的拔牙、牙冠、假牙、静脉麻等工作,为病人治疗各种牙科疾病。

在很多人看来,牙医是一种比医生风险低、但是收入相当高的职业。实际上,“这种高强度的工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在牙科诊所工作,需要充沛的精力。”Helen说。

通常一天下来,Helen要马不停蹄地接诊十几位患者,每一位至少都要耗去三四十分钟的时间,有些口腔手术甚至要耗上两个小时以上。Helen说,如果有个别患者的情况比较复杂,午休时间就会被挤占,经常连午饭也顾不上吃。

“无论多累,每天一换上工作服,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诊所里每一个人都这样。”Helen笑着说。    

在基督城,华裔牙医屈指可数。在Helen所在的诊所里面有五个牙医,只有她一个华人。“病人是以新西兰本地人为主,但现在慢慢开始有很多华人病人。”Helen说对待华人病人和其他种族人特别是新西兰本地人的方式需要不一样,新西兰人对于牙齿健康通常都有很深的认识,并且会做定期保护。

“但是很多牙齿上的术语,无法用中文来说。”

Helen是在新西兰接受的牙科教育,为了能够用中文把英文学的东西表达出来,她趁回国度假的时候,特意到医院里看中国的牙医怎么用中文来表述,慢慢地学会了一些中文的术语。

“现在我会运用简单的方式跟华人病人解释,但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我理解有些中国病人人生地不熟,想尽量能帮就帮。”在接触越来越多的华人病人之后,Helen会考虑怎样对华人解释,运用一些比喻对他们说清楚。“我希望不断地思考和改进,把这件事情做得更圆满一点。”她说。

Helen介绍,患有牙周炎的亚洲人不在少数,主要是因为对牙齿自我照顾不好,没有认真对待和预防,到牙骨松到一定的程度才发现问题。“一开始病人可能不相信(自己有牙周炎),两年之后牙疼的时候就会回来了。”她说,一旦发展成牙周炎就无法根治了,所以关键还是在于预防、进行定期的呵护保养。“牙齿保护得特别好的话,是不会得病的。”

Helen说,现在有好多孩子都等在医院的候诊名单做补牙,因此她认为给三四岁的孩子讲牙齿的保护、给孩子灌输这个观念非常重要。Helen表示,蛀牙有很多的因素,糖是其中一个,而果汁的酸性更高,对牙齿的破坏力更大。

“要从小告诉他们,一天刷两次牙齿。对孩子说含糖饮料是不好的,从小培养他们喝水的习惯,主要是建立起一种保护牙齿的观念。”   

在这家牙医诊所里,只有一位牙医负责看小孩的牙齿,那就是Helen。

“一个星期看两三个孩子,最忙的时候一天看1520个。”她说。“有一个来做定期检查的孩子,我第一次帮他看牙的时候他才13岁,现在都20岁了。有的孩子一直跟着到上大学了,也有大学毕业了。”

(网络图片)

可能是为人母亲的关系,Helen对待小朋友尤其有爱心和耐心,让来看牙的孩子们倍感亲切。不少小孩一向对牙医都非常抵触,却很喜欢Helen,也特别听她的话,每次看牙都很配合。

“一些孩子的表现特别好,让我刮目相看。看牙的时候他们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很听话。走的时候也很有礼貌。”Helen还自己带来了一些卡通贴纸,送给看病的小孩作为奖励。“看到他们这么乖的样子,你很难不对他们好。”她说。

在helen看来,“牙医就像蓝领一样,什么都做,有时候挺烦的,很多时候也是乐趣无穷的。”

Helen说工作中也有不少的趣事。有一位老太太,在第一次看牙时不告诉牙医任何其他信息,现在已经把Helen当成朋友一样什么都说。“还有位病人来拔虎牙,最后拔出一颗三十多毫米长的虎牙,说拿回去作纪念给孙女玩。”  

多年

艰辛的求学路

在西方国家,医生、律师、大学教授是收入最高、社会地位最高的职业,但是念书的过程也是最漫长、最辛苦的。

Helen在北京出生长大,妈妈是妇产科的医生,外公是医院院长。“自己本来不想念医学专业的,但家训是学一门手艺,并且我妈妈特别希望我能当医生。之后慢慢觉得我妈妈的话很有道理,(学医)难就难了一点,但是在国外当医生特别受人尊重。”Helen说。

Helen的哥哥很早就移民美国,但因为2001年的“911”事件,Helen没有选择到美国。在她高二那一年,机缘巧合之下基督城Avonside女子高中的老师刚好到北京招生。Helen家人听说新西兰的国际学生可以学医,于是17岁的她就开启了新西兰的求学之旅。

2001年10月,Helen来到新西兰念了两个月的语言,便开始在Avonside女子高中念12年级。“来了之后感觉一切特别顺利。我想,做一样事情就必须规划,想着怎样把它做好。”  

与其他高中生相比,Helen是一个十分有规律且目标清晰的学生。

凭着高考的成绩Helen可以直接到坎特伯雷大学上二年级,同时她也收到了澳洲墨尔本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不过,Helen非常听妈妈的话,既然认定了学医就要走下去。最后,Helen还是选择了以医学闻名世界的奥塔哥大学。

坐落在南岛但尼丁市的奥塔哥大学是新西兰最古老的大学,建立于1869年,迄今已有接近150年的历史。奥塔哥大学在新西兰声誉卓越,也是国际知名的大学,其医学院在世界上享有盛名,每年吸引大批国际学生,但是对学生质量的要求也非常高。同时,它也是新西兰唯一一个提供牙医学课程的的学校。该校牙医专业在新西兰排名第一,在国际排名更是在前十名。

当时,有同学知道Helen才来新西兰两年便决定念医,觉得十分惊讶,因为本地人都知道在新西兰考医很难。

进了医学院之后,Helen发现只有四五个学生是亚洲人,“同学说从来没听过有中国大陆学生来学医的。有台湾或者香港来的,但都是在新西兰长大或者小学就来念书的那种。会说中文的屈指可数,而且只有自己一个女生。”

由于比其他人接触英文要晚得多,Helen学习起来也比其他人更累,要下更多的功夫。“勤能补拙嘛,我就多听多看多说。”Helena说。

Helen介绍,在奥塔哥大学的第一年里,全校两千多个人都需要读一年的健康科学(Health Science),然后再根据三个科目的成绩来定往后的专业科系。其中,医科先挑成绩靠前的大约两百名学生,接着是牙科专业招收的70多名学生。

为了能念到最初的目标--医科,Helen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其余时间都是在学习中度过。“我做了一个时间表,除了上课的时间外,回到宿舍的时间就预习和复习,把人体所有器官的英文单词弄很多小纸条贴在墙上,站起来对着墙背单词。”

说起那段学生生涯,用“废寝忘食”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Helen说自己有时候一天只吃一顿饭,如果看书实在累了,就拿手机闹钟定时睡五分钟或者十分钟,闹钟一响就马上醒过来继续学习。有时候,自己连做梦都在背表,梦里以为背错了就醒过来翻书看,确认没错了才继续睡。

“在大学食堂听到的都是学霸之间的对话,学霸A说才得99分 ,另一个说才得97分,满食堂都是这种对话。因为大学里的分数是一分都不能掉。”在与这样一群学霸的较量中,Helen经过自己第一年的努力,如愿收到了医科的录取通知书,同时还有牙科的录取通知书。

Helen心里一想,医科念五年,再做两年的住院医,然后还得考GP(家庭医生),念完都35岁了。“我就跟妈妈说能不能读牙医,因为牙医的学历也是很多国家都承认的,而且奥塔哥大学的牙医专业的七十多名学生里面,只收两三名国际学生,机会也是很难得的。”在多次沟通下,妈妈也同意了她的想法。

大学二年级,Helen就开始学习看病人。“在牙医诊所的医院上课,都是实践课为主。学校安排病人,导师在旁边看。”在每一天高度紧张的学习和实践中,慢慢熟悉牙科手术的每一个流程。

把自己铸造成一名职业牙医的过程,就是不断地重复,练习再练习,单调、苦涩而漫长。然而Helen淡定地说,“努力几年就可以有好的生活,何乐而不为呢?”

四代

同堂的温馨家庭

Helen的身份不仅仅是一名牙医,在家里更是一名妻子、母亲、女儿和孙女。

Helen 的先生来自中国。2008年,为了换个环境,Helen的先生来到坎特伯雷大学念计算机专业。毕业之后碰上基督城大地震,便买了旅馆做生意。Helen和先生在2011年登记结婚,20126月的时候,他们带着家人去了希腊的圣托里尼,举办了一个浪漫的地中海婚礼。

现在,这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里已经有了两名新成员:3岁的大儿子Louis,和刚过一岁生日的小儿子Leon

由于先生开的旅馆在Hammer Springs,离基督城距离稍远,只有周末才有时间回家。Helen形容现在每一天都过得像打仗一样,十分紧张。一天繁忙的工作结束之后,她下班回家就忙着带两个孩子。“以前我还想着继续读牙科的某个专科,专门治牙龈、牙根的,现在是想都不敢想。”她说。

“之前一直是我爸爸妈妈帮忙带孩子。在大儿子两岁的时候,我爸回国了,现在一直是我妈妈在带。”为了减轻妈妈的负担,Helen还请了保姆照顾小儿子。

对于未来是否会让儿子延续医学世家,Helen说,“我妈妈想让外孙念医,我自己则希望孩子有个谋生技能就好。有知识、有技能,能立足,有资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都由孩子自己说了算。”

最近,她年近90岁的姥姥也来到了新西兰,四代同堂,一家人其乐融融。“我也是姥姥带大的,晚上孩子睡了之后,我就靠在姥姥肩膀上陪她看电视。周末就带着孩子去动物园、商场、去朋友家坐坐。”

这一路走来,Helen形容自己的人生没什么大起大伏,一直很顺利。

“有些同龄人都不知道要做什么,我从来到新西兰落脚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她说。

(原载《精彩》中文杂志;

图片:由Helen Yan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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