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升学

  俩孩子转学过去进了同一个班，班主任老师略有点势利眼，小芙蓉看懂她的为人，就经常奉上些好处，只为让孩子在学校好过点。等到孩子们小学毕业时，正赶上改革，不再按照住址，而是随机分配初中。结果一个分到四中，一个分到五中，离家都很远。

  小芙蓉整个暑假都没得消停，一边到处托人，一边摸上门找各种头头脑脑去陪笑脸陈情，就为了把孩子都转到离家近点的学校。好不容易有了点头绪，三中的领导看了俩孩子的成绩，答应只要学籍能转过来，就收下这两个学生——但却有很大难度，一是四中五中不明确表态，只推说教育局不允许私自转校，二是教育局也含糊其辞，说既定政策不好通融。后来小芙蓉眼看着要开学了，急得不行，去找教育局的主管人员撒泼放话：路远车多人多，你们不答应给孩子转学，如果出个三长两短，我到时候肯定发疯找你们拼命！这一手逼得教育局松了口，说只要转出、转入的两边都同意，教育局肯定马上给办。有了这个话，四中五中推拖不过，就给办了转出，三中也痛痛快快办了转入。手续办好那天，小芙蓉专门挑了整个的大西瓜，回家庆祝这个夏天没白忙活。

  那也是小芙蓉最后一次为孩子的升学操心。俩孩子因为转学，初中也直接进了同一个班；又因为成绩不错，每次家长会都让小芙蓉红光满面，同班同学的家长也多半知道，这一班里有一家俩孩子都在前几名。在学习方面，老二一直更努力；刚开始学英语时，学不懂做不完作业，甚至会急得边抹眼泪边熬夜写。这种肯下功夫学习的精神，让他在初中化学竞赛中得了好成绩，被州里最好的高中给特招了去。好高中为了优秀生源，又给他们一波的几个家境不太好的学生免了学杂费、住宿餐费；这给家里省了不少开销，让小芙蓉和施老二很是欣慰；就是心疼老二年纪那么小就离家，难免担心他照顾不好自己。老大虽然懒得够呛，不肯做家务也不怎么用功学习，好在有几分小聪明，考上本地的高中还是毫无问题的。

  高中也不用当爹妈的管，姐弟俩学习成绩都还过得去。等到高考时，俩孩子自己选了学校、专业，凭着相近的总分，一个去了北京，一个去了杭州。家里经济状况虽未好转，孩子们却赶上了好时机，有国家助学贷款可以借用，并不需要家里砸锅卖铁。这个小家庭总算是熬出了头，小芙蓉和施老二也略微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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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火，意淡息微，火力小而缓，即将成为波动影响的源头——我们每个人都有自身的中心影响力，可能影响周围的人许多年甚至许多代；这些影响会再传递给更多的人，就好像池塘中的涟漪一样，一圈一圈地扩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