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芾是中国书画史上重要的鉴赏家之一,
一生阅历书画无数,不仅有丰富的鉴赏经验,
也形成了其特有的评判标准。
纵览其论述,米芾对唐楷品评尤为特殊,他对唐代楷书大家们的笔法、结体、格调颇多贬词。
其中包括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颜真卿、柳公权等大咖。而欧阳询,柳公权更被看作是“丑怪恶鼻祖”。
米芾认为唐代书法因强求法度而丧失气骨和意趣。
米芾楷书《向太后挽词帖》局部
米芾批评唐楷的思想,诸多存录于其著作《宝章待访录》和《海岳名言》中。米芾的成就表明其观点并非一无是处,确有一定道理,包括我们今天很多理性的声音也在强调对唐楷取法之慎重。
米芾楷书《向太后挽词帖》局部
米芾认为欧阳询“道林之寺”寒俭无精神,柳公权是“费尽筋骨”。
米芾楷书《向太后挽词帖》局部
然而,米芾对唐朝稍微出名点的书法家都嘲讽了一遍,却唯独对一个人有着赞赏之词。
此人便是唐朝名相裴休,米芾认为:裴休率意写碑,乃有真趣,不陷丑怪。
可见,裴休的书法符合米芾那极为挑剔的审美取向。我们拿裴休楷书代表作《圭峰禅师碑》来欣赏。
《定慧禅师碑》是裴休精彩代表作,楷书,36行,每行65字。此碑笔笔谨严,清劲潇洒,结构尤为精密,取法于欧、柳,是公认的唐碑珍品。
欣赏裴休书法,笔画貌似柳体,但是结体更为舒展,大小错落有致,尤其是取势更为生动奔放,整体风格却比柳体更为遒媚劲健,实为难得,难怪连米芾会有“优待”的评价。
在唐代,裴休的书法就已闻名一时。《旧唐书》 和《新唐书》都强调他“长于书翰,自成笔法”或“书楷道媚,有体法””。唐代书碑风气十分盛行,名公卿相,善书者时常题写碑
铭。但随着岁月淘洗,许多碑刻早已不存人间。
裴休书迹传世极少,仅存《圭峰定慧禅师碑》。它是裴休和高僧交往的见证,也是其杰出书艺的一次展现。
从书写风格而言,此碑是典型的唐楷风格,法度森严精谨,不能增损一笔,笔意在欧柳楷书之间。裴休的笔力整饬雄健,但又古淡清劲。
金代著名书法家赵秉文曾作《游草堂寺诗》五首,首篇为:“下马来寻题壁字,拂尘先读草堂碑。平生最爱圭峰老,惟有裴公无愧辞”,对裴休的书法推崇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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