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茉莉花的
卖茉莉花、玉兰棒儿的,挎一只细柳条篮子铺上蓝布,把茉莉花和玉兰棒儿用细铜丝串成把儿,放在篮里用湿布盖上串街叫卖,妇女们买来佩在旗袍领扣或大襟袍子的第二纽扣上,花色素雅,香气芬芳,吆唤为“买茉莉花来玉兰棒来唉”。老北京各种小贩从来不进住户大门,唯卖花儿的和卖河鲜儿的例外。
卖河鲜的
六七月间京城内外的河湖水域所产的莲蓬、菱角、芡实陆续成熟,卖河鲜儿的小贩挎一撇沿儿提篮,里面盛着莲蓬把儿、生熟菱角、鸡头米、鲜核桃。老菱角(熟)皮硬,所以在卖时小贩都用夹剪破三个口儿,好剥着吃。这种买卖可以被唤进宅门,其他做买卖的则不行。
卖老鸡头的
老鸡头正名芡实,生长在河塘,叶子圆形浮在水面,茎有刺,开浅紫色的花,秋后结实,鹅卵大小,因为外皮生软刺很像鸡头,所以俗称老鸡头。剥开外皮,里面有数十粒硬壳种子,可以煮熟剥食里面的果仁。贩者担两个筐箩,吆唤为“咦耶买来,老鸡头喂——才上河唉”。
卖莲花灯的
七月十五日为中元节,是道教的节日,同时也是佛教的孟兰盆会,俗称七月节。这一天京城的寺院都念经行佛事,前海广化寺焚烧的大法船长三四丈,当天晚上三海有放河灯的,大街小巷小孩儿都打着莲花灯游走。所以节前几天各种样式的莲花灯就上市了,小的有鱼缸式的,大的有花蓝式的,手举式的一花一叶,周围生慈姑,蒲棒等等制作得都很精巧,但这种应节玩具只玩一两个小时,过了时候就丢掉或烧掉了,所以有俗谣“莲花灯、莲花灯,今儿(各)点,明儿(各)扔”。
香蒿竹,荷叶灯
七月十五晚提灯游走,除纸糊的莲花灯外还有香蒿灯和荷叶灯。香蒿灯是将烧剩下的香头儿,用纸条儿粘在香蒿枝上。燃点着的香头挂满树枝上,远远望去星光点点、闪烁摇曳,非常有趣。荷叶灯是将燃点的蜡烛插在荷叶当中,手擎着荷叶梗走起来,上方翠盖红烛,下面光影明翳,也为宗教节日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算命先生
算命的瞽者,为人批八字儿、问流年、合婚择日。串街走巷,手里敲鼓或击一小钲,也有吹横笛的,堵上三个洞孔。人们都称呼他们为先生。
卖估衣的
卖估衣的多在街面儿上设摊,高摊儿支起铺板,矮摊儿则就地铺一领苇席,将半旧的成衣叠放得高高一摞,然后由卖估衣的人一件一件地倒过来展示给过路人,口中还不停地介绍这件衣服的颜色、材料、款式,如“花丝迸的里儿春绸的面儿”,“地道的贡缎团龙大尺码儿的青马褂儿”,什么“拆了改俩都有富余”等等,吆唤声此起彼伏,行人围观,时不常也有成交的。老北京前门外,东西四牌楼都有估衣摊,所以儿谣中有“四牌楼东,四牌楼西,四牌楼底下卖估衣,我问估衣怎么卖,大红氅衣二两七”。估衣的货源有的是用旧材料加工而成的,而大多数是来自当铺死票的之物。
点寤子的
庙会上有点痞子的,挂起一块大布幛子,布幛上面画着两个大人头像,脸上长满各种痞子、痿子、瘤子,密密麻麻地注上名称文字,不管痞子长在什么地方,治病人都能说出它的害处,无非是妨妻克夫、倒运、破财等迎合人们迷信心理的话,然后用一些烈性的药物,烧毁肌肤。20世纪40年代末,这个行业在城市中渐渐少了。
江湖牙医
牙病发作疼痛难忍,所以俗话说:“牙疼不算病,疼起来真要命。”早年就医不便,牙科更少,故此江湖牙医便应运而生。街头或庙会均有摊点,郎中骑一小驴,停下来便是工作台,药瓶、小碗、简单工具均放置在一个铜茶盘内,遇有就医的人,便恶治一番,三下五除二将牙拔掉,毫无科学卫生可言,20世纪40年代末此业渐渐稀少了,但地处偏僻的荒村小镇,干这一行的还可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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