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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读《古文观止》】哼着曲儿,走人——《驹支不屈于晋》

看完《驹支不屈于晋》,引发了我对“对话”艺术之外的两个思考:文化的同化及人类生存资源危机。

但还是先来了解一下事件背景:公元前560年,吴国趁楚共王去世而攻楚,结果大败。吴国和晋国是同盟国。小弟弟吴国吃了败仗,就来求老大哥晋国帮忙。老大哥碍于面子,也逞逞老大的样子,就出来主持这事儿。晋国以范宣子为首,在吴国的向地,会合十三国的卿大夫,共同商讨对付楚国的策略。其实晋国对吴国在楚国国丧期间出兵攻打,认为有违道义。但小弟都“哭”上门来,也得安抚啊。

于是就拿驹支来做文章,为啥拿驹支来做文章。就因他是西戎,就因晋国曾有恩于他的邦族,就以为驹支是个软柿子好随便捏。那范宣子怎么捏的呢?气势上逼人!曰:“来!姜戎氏!然后就追溯历史,晋国对他们有收容之恩。再指责如今的诸侯侍奉晋国不如从前,这大概是一些言语被漏洩出去了,一定是你驹支!明天的会你就别参加了,你来!我就把你抓起来。捏得挺狠的!捏得扁扁的。其实明眼人一读就感觉到范宣子指责的毫无证据,什么逻辑?从“大概”推导出“一定”。强大就会带来野蛮:我说你有,你就有!我说你没有,你有也没有!人一强大嘴就大,全身上下只长一大嘴。

那驹支是个软柿子吗?委委屈屈的退下了?不!他就不是个柿子,而是个硬核桃,硬的还圆着。面对范宣子的气势夺人,欲加之罪回应的有理有据。对于收容之恩加以肯定,同时指出晋给的是一块荒蛮之地。狐狸所居,豺狼所嗥。生存条件恶劣。戎人自己的辛勤开垦也是离不开的。并举实例“肴”之战,帮着晋国攻打秦国,随后百役都参加,来证明对“”无二心,只有忠心。

对于诸侯对晋有二心则直接指出“实有所阙”,却归罪于戎人。并继续说明指责的无理由。饮食衣服与华夏之族不同,货币不通,言语不同、在这样的条件下想为恶也恶不了呀!这话说的特别实锤。驹支继续说:不让我参加会议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说完,他就哼着《青蝇》——恺悌君子,无信谗言 走了。特别的潇洒,留给历史一个迷人背影!

这小曲儿哼得那是一箭三雕啊!你——范宣子可是“恺悌君子”,怎么能听信谗言;其他的诸侯别跟个青蝇似的瞎歪;我虽是西我不野蛮,你们的文化我清楚得很。

结果搞得范宣子向他请罪,请他参加会议。

接下来我要说说“对话”之外的东西

01

文化的同化

驹支作为一个西戎人对中原文化非常熟悉,运用得游刃有余,漂亮之极。这说明西戎为了生存必须在积极融入中原文化。中原文化同化了西戎文化。中国历史上一直有说:中国文化从来都是同化别人的文化。纵观那段历史,中原的文化之所以能够同化别人的文化,原因在于中国地势封闭,中原接触的基本上都是游牧民族。游牧民族是比较简单的社会结构体系,遇到精细的农耕文明,自然被同化。而到了近代,我们的农耕文明遇到西方的工商文明时,两种文明强烈对抗、冲击。我们的农耕文明最终被西方工商文明同化。

同化是一种生存的必然选择。但我还是很喜欢楚国,楚国灭了随国时,那段对话是那么的可爱。随曰:“我无罪。”楚曰:“我蛮夷也。也正因如此,楚有着他浪漫灿烂之极的《楚辞》文化与《诗经》截然不同。

02

人类的生存危机

从本文的描述中得知西戎是被秦国驱逐而出原本生养的土地,晋国就给了西戎一块荒蛮之地,让他们在那里生息繁衍。中国是典型而精致的农耕文明,农耕文明是人类通过协作在土地上精耕细作求生存。从驹支的言语中我们也知道,晋国给他们这块土地其实是一个很好的采猎地,有狐狸和狼等动物。而农耕文明与采猎文明是不相容的。西戎人侵占了动物的生息之地,驱逐动物,开始一种协作式的农耕生活。农耕文明始终有一个矛盾,人口的暴涨和资源有限性,这就带来了地球资料一再被开垦利用。我也就更加明白袁隆平爷爷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研究让水稻高产。必须高产啊!想想三千年前的人类面对生存就已经出现了“掠夺”,那时才多少人,如今的中国又有多少人?中国的土地能养活十四亿中国人口吗?不敢想,也不敢写了,就此打住!

系列回顾

【歪读《古文观止》】全是你的错——《吕相绝秦》

【歪读《古文观止》】避重就轻——《楚归晋知罃》

【歪读《古文观止》】以诗言之——《齐国佐不辱命》

【歪读《古文观止》】你不用问——《王孙满对楚子》

—人间四月尽芳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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