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著名的劝酒诗《将进酒》张口第一句就是“黄河之水天上来”,他凭什么说黄河之水从天上来?
大家都知道,这首诗是诗人当时和友人岑勋在嵩山另一老友元丹丘的颍阳山居做客。那会儿李白正值仕途遇挫之际,所以借酒消愁兴诗,来了一次酣畅淋漓的抒发,治疗了自己的抑郁症。
其实,这和古代对黄河的认知有一定关系,当然也有李白自己的原因。
1、古人代对黄河的认识
古代地理著作《山海经》、《禹贡》等,都说黄河来自于“昆仑”,但是那时候的“昆仑”与现在我们说的昆仑山有位置偏差,有时候还偏差很大。昆仑在很多人、很多年里都是个传说,这个传说甚至在今天还有影响力,比如我们看武侠小说里,昆仑派总是来自遥远、寒冷的西方。其实,这个派别在现实中离我们很近,第4点再说这事儿。
2、唐朝已经踏勘了黄河。
较早表示过见过黄河源的是汉朝使者张骞,他出使西域后回来有所描述。但是根据岑仲勉考证,张骞有很多道听途说的成分,他甚至说黄河出昆仑后进入沙漠地下,几百里后又涌出地面。唐朝的大将军李靖是真的到了黄河源附近,他是在征战吐谷浑的时候到了星宿海一带。然而李静的主业是打仗,他没有踏勘和考察。真正带有国家意志的科研考察是元朝的都实,这也是黄河第一次被作为科考对象,这次发现了扎陵湖、鄂陵湖和玛曲等源头。
3、李白的知识更新有点慢,原因不止这个。
李白写“黄河之水天上来”,有他作为诗人的浪漫情怀和夸张手法,但是再夸张的诗人也不能脱离实际。我们猜测,他这样写有远近两种可能:近处的可能是他见过黄河出龙门或者壶口一带的景致。由于河道突然变窄,束水高差,黄河有一种倾泻的感觉。远处的可能就是他毕竟也在朝中活跃过,知道了李靖考察的结果描述。第一级台地上青藏高原高寒,离天很近,故而来自天上。再加上唐朝到李白时代,气候转暖,雪山融化,这给李白有这个意象。
4、道家的圣地昆仑山。
李白不仅拿笔,也拿剑。除了云游防身外,也有秦汉以来游侠风尚影响。他崇信道教,在他的诗里经常与神仙交流。而昆仑山是道教的圣山,这可能在影响李白的意识形态。这首诗写于黄河南岸的五岳之一的嵩山,带着“天生我材无处用”的郁闷,感觉到山之高、水之高,有种压迫感,寻求淋漓的释放,可以说得过去。
道教虽说以昆仑为圣山,其实与山东关系更密切。昆仑派并非来自西域昆仑山而是起源于古山东临清,它不是以山命名而是以创始人昆仑大师的名字命名,丘处机就是山东栖霞人。当然,黄巾军张角、《水浒传》里五斗米教的张道陵天师也都是道教。
故而,李白当时有可能了解了李靖所发现的黄河源知识,又将它昆仑山联系起来,加上自己的成仙得道的意识,与当时的气氛一拍即合,一句气吞山河的名句诞生了。(20221207,乌海)
王阔海 黄河文化研究者,痴迷黄河,崇尚从多学科学习思考同一问题,尊重行走,崇拜怀疑,喜赖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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