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睡觉?
凌晨4点门铃就叫醒了你。你认识来访者,他是警察,但此时显然睡眠的引力大于警察的拉力。早上9点,你在办公室上班。在拿起报纸之前,你喝了半杯咖啡。突然有个老熟人来访,他说:“跟我走。”你问:“逮捕,还是审讯?”他回答说:“我不知道。”你请求他给你点儿时间,让你带上牙刷、剃须刀和换洗的内衣。他告诉你,你们没有时间了。
你坐在了警官的对面。
他坐在赫茨尔(西奥多-赫茨尔,犹太复国主义的创始人,1895年著作《犹太国》)的照片底下,礼貌地和你说:“很荣幸我能逮捕你。”
寒暄了几句之后,你问道:“我也很荣幸被你逮捕,但能告诉我,我是被指控了什么罪名吗?”
他回答到:“马戏团门口,你摔炸了一个西瓜,因此而被指控了威胁国家安全的罪名。”
西瓜、马戏团和国家——难得的和谐!
过了几天,到了法律规定的拘留期限。这里的一切都宣称是依法办事。你期待着被带到法官面前。你从警车的栅栏后面,望着飞驰的街道,享受着自我放纵的城市。也许你在热望中锻炼着自己的意志,避免它走向极端。你还是期望他们放了你。
-等一下。
你表示抗议,你援引法律条文。他们无动于衷,但向你保证:在拘留期限结束以后,不会再拘留你哪怕是一个小时。你能怎么办?这里有法律,这里是以色列,不是阿拉伯国家。”
阿拉伯国家......阿拉伯国家浮现在你的脑海里,而你却被梦给噎住了。你只能等待。你在等什么?等待审问官,还是等待那个属于阿拉伯人的国家?
他们把你带进审讯室,一个警官和一个老妇人坐在桌子的另一边。警官问你懂不懂希伯来语,你说你懂的,然后他读了一份指控清单:你被指控为密谋颠覆以色列。你惊讶的问:“以色列?!你指的是被我炸坏的那个西瓜,还是这个国家?”那个老妇人愤怒的敲着桌子,用令人厌恶的语气说:“请尊重法庭!”她的话让你颇为惊讶,“哪个法庭?”一个仿佛是从沼泽地深处传来的,幽暗潮湿的声音缓缓飘进你的耳朵:“就是这里,这儿就是你的法庭,我就是你的法官。”你意识到,他们对你表示了尊重,特地为了你,把法庭搬到了监狱里。但你拒绝报答他们:“不,夫人。这里不是法庭,你也不是法官。这是监狱,而你是典狱长!”
会议结束时,他们延长了你的拘留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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