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者,德之钦也;生者,德之光也;性者,生之质也。性之动谓之为,为之伪谓之失。知者,接也;知者,谟也。知者之所不知,犹睨也。动以不得已之谓德,动无非我之谓治,名相反而实相顺也。(《庄子·庚桑楚》19)
道,为德所尊崇。成玄英疏曰:
道是所修之法,德是临人之法,重人轻法,故钦仰于道。
有德之人,关注的是大道,心中有光,因此不会迷失方向。
生,是德的光辉。成玄英疏曰:
天地之大德曰生,故生化万物者,盛德之光华也。
生命,是宇宙中最美妙的存在,我们每一个人,自降生的那一刻,就是上帝的宠儿,自带光环,将在这人世间留下自己独特的足迹。
性,是生命的本质。成玄英疏曰:
质,本也。自然之性者,是稟生之本也。
生命的成长遵循其内在的本能,或者说,这种本能是生命成长延续的内在动力。不同的个体,禀赋自然不同,其未来所走的道路自然不同。
本性的活动,叫做为;作为的虚伪,称为过失。成玄英疏曰:
率性而动,分内而为,为而无为,非有为也。感物而动,性之欲也。矫性伪情,分外有为,谓之丧道也。
遵循本性,自然而然地就有所行动,这就是为,是没有任何杂念的,是真。可是一旦为了某种特定的目的而行动,那就是人为的了,是伪。
知,是和外物应接;智,要用心谋虑。成玄英疏曰:
夫交接前物,谋谟情事,故谓之知也。
这就是有感性而进入理性,当我们对某种东西或某个人无感,那就很难有深入了解、交流的欲望。
智慧有所不知,好像斜视一方,所见有限。郭象注曰:
夫目之能视,非知视而视也;不知视而视,不知知而知耳,所以为自然。若知而后为。则知伪也。
我们对外物有感知到的,就有感知不到的,就像我们看东西也只能看到其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这看到的,都是自然而然地看到的,看不到的就需要我们去探索。倘若无感,不好奇,也就无所谓下一步了。
行动自然出于不得已,是为德。行动不背离自我,叫做治。成玄英疏曰:
率性而动,不舍我效物,合于正理,故不乱。
名义相反而实际是相顺的。成玄英疏曰:
有彼我是非之名,故名相反;无彼我是非之实,故实相顺也。
是非多是名义上的是非,酷吏以法杀人,儒者以德杀人。人死于法,犹有怜之者;死于德,其谁怜之?
率性而动,不背离自我,生命之光就会在世俗的沉浮中熠熠生辉,哪怕很微弱,也足以指引迷茫中的我们。向心而行,尽性舒展,自有所成。
日拱一卒无有尽,功不唐捐终入海。2016年11月以来,我们每天一课,逐字逐句,读完12部经典:《论语》《孟子》《大学》《中庸》《道德经》《荀子》《聪训斋语》《澄怀园语》《曾国藩教子书》《声律启蒙》《家塾教学法》《朱子读书法》等。《庄子》《曾国藩家书》正在讲读中。欢迎你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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