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人所不忍,能人所不能,这才是司马懿能够乘风破浪夺取魏国江山的两把剑。
魏嘉平元年(249)正月,魏国首席辅政大臣大将军曹爽陪着小皇帝曹芳去拜谒洛阳城南的高平陵。
抓住这个时间窗口,司马懿迅速发动政变,直接就将曹爽的所有权力一搂到底夺得了魏国的实际主导权。接着就是,司马懿违背誓言,将曹爽兄弟以及何晏、丁谧、桓范等人全部斩首并夷灭三族。
晋朝开国是265年,但实际上在249年这一年,司马懿已经通过高平陵政变给司马家族的统治按下了启动键。
表面上看,司马懿走上高台只用了一天,但实际上他为这一天积累了三十多年。
司马懿的成功首先在于他的“能”——
在曹操时代,司马懿的才能就已经凸显出来,被打上了“能人”的标签。在关羽强势北伐,曹操失魂落魄之际,是司马懿敏锐地发现了孙刘联盟的脆弱性,于是建议曹操联合孙权,才度过危机。曹操拿下汉中之后,司马懿也在第一时间建议曹操乘胜拿下益州,只是曹操持重,没有采纳,结果白白错过了拿下益州的最佳时机。
虽然在群星闪耀的曹操时代,司马懿没有成为焦点人物,但他在曹丕时代受重用绝对是必然:
可以说,在曹丕时代,司马懿已经完成了原始积累。
226年,曹丕驾崩,司马懿出现在了辅政大臣的名单里,与中军大将军曹真、征东大将军曹休、镇军大将军陈群一起辅佐新君曹睿。
图源/剧照
在曹睿时代,司马懿继续用彪悍的个人能力书写着职业神话:
这份“简历”足以将司马懿送上魏国庙堂的神坛。更重要的是,司马懿此人其实是谋臣加武将的组合,出将入相的活他都能干,属于全才。
也是,当群星闪耀的曹操时代结束之后,司马懿这样的猛人想不成为焦点都难。
所以,景初三年(239)春,魏明帝曹睿驾崩时,司马懿再次成为顾命大臣,官拜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与大将军曹爽一起辅佐幼主曹芳。
但此时的曹魏庙堂已经严重失衡,虽然曹爽是曹氏宗亲,名义上是首席辅政大臣,但他在司马懿面前永远没有底气。因为,曹爽不仅能力不如司马懿老辣,更没有司马懿那样的军功。
更为重要的是,司马懿经过二十几年的经营,门生故吏遍天下,再加上司马懿本就出自名门,是名震当时的河内司马氏,这些都是让曹爽忌惮的点。
也就是说,司马懿的影响力不仅覆盖了职场,还是儒家世族的代表人物,已经成长为对曹魏的皇权造成巨大压力的存在。
大家都说,是曹爽胡作非为所以才造成了司马懿的反抗。实际上,这两人之间必有一战,是由他们身上的标签决定的:
曹爽代表曹魏宗室,司马懿代表儒家世族,当两者之间的平衡被打破又没有雄主居中调停的情况下,必然会产生内斗。
是的,这事不由人的意志所决定。
虽然曹爽一开始对司马懿也表现得很尊重,还时常在做决策之前虚心请教司马懿的意见,但他还是能强烈感受到这位四朝老臣给他带来的压力。曹爽更清楚,如果任由这种局面发展下去,儒家世族将在势力上全面碾压曹魏宗室,更要命的是,曹魏还没有分封藩王,如果朝廷发生政变,连勤王的人都没有,就像当年的秦朝,陈胜和吴广在大泽乡点了一把火,大秦就迅速破产。
而且,此时的大司马曹休、大司马曹真、骠骑将军曹洪都已去世,曹魏用以平衡世家大族的宗亲严重缺位。
你说曹爽慌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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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压制以司马懿为代表的世家,曹爽打出了三张牌:
从曹爽的角度来看,他打的这几张牌都没问题,而且也一时将司马懿压制得是死死的,但他攻灭蜀汉的军事行动却因为后勤问题没有成功,鬼知道是不是司马懿在后方给搞的小动作。
至于真相,大家只需了解一个事实:司马懿带兵那么多年,在军界的基础那是相当雄厚。你品,你仔细品。
但从目前的格局来看,曹爽依然处于优势,而司马懿只能装病。
但是随着曹爽准备大力改革当时的选官制度九品中正制将官员的任命权收归吏部时,立刻就遭到了世家大族的强烈反弹。
讲真,九品中正制本来就是为世家大族服务的,你曹爽说取消就取消?
所以,世家大族们就更加坚定地站队了司马懿。
至此,司马懿已经完成了合纵连横,只需有一个机会对曹爽进行亮剑。当曹爽和几个弟弟陪着小皇帝曹芳去拜谒高平陵时,司马懿果断在后方发动了政变,直接就将曹爽踢出了局。
司马懿为什么能迅速获得成功?
首先,曹爽的几个弟弟都跟着曹爽一起出城了,再者曹魏也没有藩王来勤王,还有世家大族们都支持司马懿,再加上司马懿的门生故吏遍天下几乎覆盖了整个曹魏天下,所以他振臂一呼,天下都响应了他司马仲达。
最典型的就是,太尉蒋济、太仆王观、司徒高柔当时都是坚决拥护司马懿的。这场政变简直比后来的杨坚和赵匡胤改朝换代的动作还要轻松,原因就是,司马懿的实力到那个份上了。
讲真,曹爽当时即使去了许昌征兵和司马懿对阵也几乎没有赢的胜算。你想,司马懿的能量曹爽又不是不清楚,所以他只剩下缴械投降一条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司马懿能够不食言保他富贵的奢望上。
结果是,天真的曹爽被司马懿夷灭三族。
到了这时,天下已经成为司马氏的了,而司马懿也只能全面控制曹魏一条道走到黑,因为如果不这样,等曹魏的下一代成长起来,司马氏就要遭受灭顶之灾。
再说,司马懿也有能力再往前走一步。于是,历史就以高平陵政变为节点来了个大转弯:
曹操当年极力压制世族的扩张,曹丕和曹睿各种平衡,但最终还是让儒家世族成为了天下的主导人。
没错,两晋南北朝本质上就是世族主导的时代,这个局面后来一直持续到唐朝,到唐高宗之后才慢慢稀释了世家的影响力。
其实这事也不怪曹爽,因为世家大族的成长贯穿了整个东汉的历史线,就是后来的隋文帝父子想通过科举制收回官吏的任命权也都失败了,曹爽怎能将这帮人说屏蔽就能屏蔽。
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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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的另一把剑就是“忍”的功夫——
孔明给他送女人的衣裳他能忍下就不说了吧,司马懿的聪明之处就在于,面对曹爽夺他的兵权、将他边缘化,司马懿的表情根本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是积极配合曹爽。
换作其他人,早就和曹爽干上了。
但司马懿不仅主动示弱,还装起了病,成功骗了曹爽派去摸他老底的李胜。
这份忍耐力,这个表演功夫,历史上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所以呀,纵观历史上那些能够成事的人,大部分都是能忍常人不能忍,所以也才能取得常人不能取得的成就。
现实永远就是这样,高收益的背后永远是超乎常人的付出。
也该人家司马懿能够成为晋宣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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