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女人都应该有过长发情节,站在河边柳树下,任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风扬起,飘然身后,那份怡然便如春水般荡漾起来。只是各种原因,我的长发始终未能及腰。所以那种“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的浪漫也是无法体会了。
记得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当时农村的孩子洗头发用的还是最原始的洗衣粉,条件好的能用上蜂花的洗头膏和护发素就算很不错了,再加上自己太小不喜欢清洗头发,不知何时头上开始长了虱子,妈便揪我去理发店剪了男孩样的小平头,那时,特别羡慕别人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每每看镜子我就发誓要学会梳各式各样漂亮的发型,最好像古装电视剧里的一样。
慢慢的,长大了,开始留长发,记得第一次姐姐拿皮筋把我头发束成两个小辫的时候,周围邻居和小朋友们都夸我生得漂亮。当时那个自信满增,走起路来都是跳的,心里暗想:头发梳好看了,人也会跟着漂亮。第二天,我愣是倔强的不去洗头发,还扎着两个小辫,只可惜,一觉睡来,早变得一只高,一只低,还翘翘的,像了小傻妮,惹得昨天夸我的那帮人围着我哈哈大笑。那天我站在镜子面前,一遍又一遍的学着梳头,手脖子发酸,还是坚持梳着,那是一个小女孩对长发怎样的渴望啊!
上初中那年,头发终于长了很多,可以在脑后绑一个马尾了。只是学校学习时间太紧,大人又说头发太长影响学习,不得已再次走进理发店,顶了个齐耳的学生头出来。就这样长了剪短,再长再剪,持续了几年,终究没有留出自己期待中的长发。
若干年后,待我的长发终于快要齐腰,一个我以为会给我幸福的男孩对我说,其实你的发质不好,不适合留长发,我喜欢短发干练的女子。虽然我知道喜欢一个人并不会在意她是长发还是短发,但我还是剪了短发,算是祭奠那份幼稚不成熟的爱情,我的长发终于和爱情扯上了联系。后来,每每在电视里看到一袭白衣长发飘飘的女孩,更是叹谓自己没有那份超然,慢慢的又开始留发,一寸寸长长,头发开始披在肩上,有风的日子,飘起来,稍稍有了女子的妩媚。
夜晚,暖暖昏黄的灯光下,我躺在床上,读着林徽因的诗句: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她是一个聪慧的女子,让徐志摩怀想了一生,让梁思成宠爱了一生,让金岳霖默默地记挂了一生,更让世间形色男子仰慕了一生。读到白落梅写她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更让我念起从儿时到现在终于留起的长发,感叹:这似水流年,来来往往于身边那曾经的朋友们,你们也有当初的愿望吧,它们实现了吗?你们也有当初仰慕爱过的人吧,他们如今都在何方?那么,此时此刻,可有人真的陪你待长发及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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