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施绮(后排右一),当年在田林公办幼儿园工作期间,和小朋友们一起拍的毕业照。
Work Diary
施 绮
90年的一天,我与好友在华山路散步。迎面走来一个十多岁的女孩,边上好像是她的姐姐。我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女孩。她是我曾经带过的一个学生。
然后,我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问她:你认识我吗?她看了我一眼,笑眯眯的用手指着我说:“你是老师”。
这时,我真的很感动。十几年了,她还记得我是她的老师。我随即问了一下她的近况。她姐姐告诉我,从幼儿园出来后,就没再上过学,在家有保姆照顾她。好在生活还能自理。看着她全身上下被打理得干干净净。不开口,你还真看不出什么。
这要从我刚参加工作说起。那时因为病退刚回到上海,没有文聘。只能分在街道办的小集体幼儿园工作。先在 “婴托班” 体验生活。自认为表现还不错,直接分到 “幼大班” 担任班主任。这个女孩的名字我早已忘了。她的脸庞没多大变化,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那时刚从中班升到大班。园长告诉我,她是个智障儿童,随班就读。但是,她总也毕不了业,在我的班级读了三年大班。
记得,那时我经常对外上公开课。一到上课时间,我们学区的一位管业务的老师就来领走她,上完课再把她送回来。(怕影响其他同学)
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她竟然一眼认出了我,真的好感动哦。
本文作者(后排中)从江西插队落户病退返沪后,在上海一家民办幼儿园工作期间和同事合影。
本文作者(左三)从江西插队落户返城后,在上海一家民办幼儿园工作期间和同事合影。
在民办幼儿园工作了13年后我考进教育局系统的公办幼儿园。
当时进复试时,招聘老师对我说:“你以前是做行政工作的,考进来以后是做带班老师”。我很干脆的回答说:”我就是喜欢与孩子打交道,才来应聘的”。这样,1992年的6月份,我被分配进了徐汇区田林三幼。(后来三幼被教育局作为民办公助的试点,我们只能带着班上的孩子转到了田林四幼,一直工作到退休)。
在我退休前几年,我班分来了一个身体几处残疾的幼儿。父亲是柯达上海分公司高管,母亲是一所三级医院的院办主任,外婆是中学退休教师,孩子长住在外婆家。
我和另外一位班主任(幼儿园每班有二名班主任)无论走到哪里,都把她牵在手里。可以说三年来对她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她也特别喜欢我们两位老师。
在一次音乐课上,她搬小椅子时腿一软,摔了一跤,额头出血了。保健老师给她稍稍处理一下,我们电话通知了她外婆,立即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她母亲工作的医院。
她母亲接我们一起去了眼外科,医生给她用缝眼皮的细针缝合。一直到她伤口完全好,一天都没有休息,天天来幼儿园。毕业了,她家人也没有提起过此事。作为当班老师的我,很是自责。
我从事幼教工作24年,其中10年担任行政工作。我的手上出过3次事故,家长都配合的很好,没有提任何苛刻的要求。我想,在此我要深深地感谢他们的理解,宽容,和信任。
本文作者(左三)从江西插队落户返城后,在上海一家民办幼儿园工作期间和同事合影。
我想说:我们这个职业,首先需要的是爱心,责任。然后才是精湛的业务能力。
1995年,本文作者随幼儿园同事集体去厦门旅游是在鼓浪屿日光岩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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