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取北大,选择考古专业的留守学生,这次让耒阳从正面发光了!湖南耒阳,又出名了。不过在如今这样一个时代,人们对热门事件的记忆相当短促,恐怕绝大多数人都不记得上次耒阳出名是什么时候,因为何事——我自己也不记得具体的时间,只记得当时的文联主席因为一篇文字恼羞成怒,上门砸了“耒阳社区”的电脑,还留下字条,只是把砸写成了“灿”。我估计是想写砸烂的烂,因为愤怒而成了灿,灿烂不分家。不过这次,耒阳上热搜,是因为一个留守孩子,以文科676分,湖南第四的成绩被北大录取。而且她选了相对冷门的考古专业,这真的有点符合耒阳的这个“耒”字。耒,古代的一种农具。从这个字的古老,也可看出耒阳这座城市的古老。说来耒阳知名度不是很高,但她的历史和文化沉淀相当厚重。耒阳这个地名,除一度短暂被省略为“耒州”外,自秦朝设县至今,未曾改名。耒阳是尝百草的神农氏另一项划时代发明“神农创耒”之地,所以神农氏是耒阳的第一名人。还有发明造纸术的蔡伦。还有另外一个历史名人和耒阳有关:凤雏庞统曾知耒阳,在耒阳留下了“大材小用”的诸多典故……有这样的历史文化沉淀,耒阳女孩钟芳蓉选择考古专业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很多人说为什么不选一个毕业后可以迅速大富大贵的专业,好给穷困的家庭带来经济效益。是的,作为一个六年级就开始住校的留守学生,她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父母常年在外奔波打工,所为的正是供两个孩子读书,为了改善拮据的生活,但我们有什么理由就认为,这就是目的,而不是手段,为了更高目标的手段?身在泥泞依旧仰望天空,向往群星,应该是是我们最朴素的理想。理想,什么时候成了一种愚蠢的标签,理想主义什么时候成了傻瓜的同义词?或者就仅仅是因为她是留守学生,意味着是“穷人”?
而一个社会文明程度的最高值,正是取决于对待穷人的态度上。
毕竟这是一个占社会资源最少的阶层。所谓强者,强,是指有能力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这个社会责任里面,就包含着对待穷人的态度。这个态度,不是滥觞的同情心,或者说不仅仅是,还应该包含着对穷人改变自身状态的喜闻乐见,而不是按照自己的思维去强调所谓的对错。
钟芳蓉说之所以选择考古专业,是出于热爱和向往,而让她有这种热爱和向往的,是樊锦诗。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一个非常远大的志向。要知道,所谓冷门、热门只是相对的。实用主义没什么不好,但如果我们静下心来认真思考一下:你长久地怀念一个人,思念逝去的亲人,这有悖于实用主义,却为什么会认为是人类情感的真实表现?
听从自己心的召唤,读自己热爱的专业,为什么就是错的呢?毕竟,大富大贵并不是每一个追求的最高目标。
考古专业对现实的作用,对人类整体文明的构建作用等等,无需多言,我们不能因为是一个留守学生选择这样一个专业,就认为不可思议。不是所有人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也不是每个含着含着金汤匙的人,就一定能成为佼佼者。
我们不仅应当对一个留守学生报考考古专业给予赞许,更应该为此感动:原来,理想一直不曾走远,哪怕对一个独自住校六年的女孩子而言,亦是。
在她身上,体现的恰恰是我们曾经坚持却最终放弃的东西。放弃了这些之后,我们习惯于对世俗进行巧妙认同,进行自我安慰。如今,在钟芳蓉面前,我们应该重拾憧憬诗和远方的勇气。那里,有更高远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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