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村里土匪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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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乌佛堂塔山下，出生的地方。当年两千人的大村，分上半村和下半村，两个大队二十来个小队。人多山多耕地少，这里的人都是北宋丁奂后裔，当年只有很少几户外姓人。

       祖祖辈辈崇文，以读书人为荣。千石田太公名下三子，照塘里建有祠堂，鼓励晚辈读书求取功名。三子房子前后三幢，太公名下这一支比较旺，离村外出发展的比较多。

       自己生性内向，躲在家里不出门。从小一门心思读书，也爱听大人们讲各种故事，尤其是讲到土匪。听起来心里特别紧张，眼珠子会瞪得很大，听完后每每都会深吸一口气。

       童年无忧无虑，没有什么文化生活。那个年代坏分子，凡是属于四类分子，经常被戴高帽批斗游街。一群小孩子跟着，跟前跟后的跟着看热闹，小时候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记得有一年秋，哪时还没上小学。小伙伴在村里面喊，土匪抬棺材游街了，马上赶到新祠堂那边去。真的有当兵押着，两个土匪一组抬着小棺材，一路示众向东面石北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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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紧张又新奇，土匪怎么抬小棺材。父亲说土匪作恶多端，在澧浦镇组织暴乱，抓起来法办前游街示众。特意做了道具小棺材，让土匪抬着逐村示众，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

      为了习武练功，父亲要求钻四尺凳。只有双脚着地，手臂和身子不准碰，在四尺凳下面钻过来钻过去。父亲边教边说话，说小时候在金华城里出生，住在小码头附近的水门巷。

       父亲三岁的时候，爷爷因病去世。殷实家庭一落千丈，小脚女人奶奶艰辛，带着年幼的儿子过日子。父亲很小就帮人家赶鸭子，冬天赤脚下塘冻得发抖，赶半天鸭子也不肯上岸。

       若干年以后，在金华收购铺。掌拒的是父亲朋友，那天正好柜台前聊，土匪情报队长过来卖烟叶。故意带一梱烂烟叶，进来强卖敲诈要好价钱，与掌拒发生了激烈的口角。

       父亲上前劝，土匪就一拳挥过来。左手迅速一架挡掉，左脚踩住土匪脚背，顺势右手一拳重重的送过去。土匪跌出店铺，回去叫了一帮短枪，气势汹汹在街上要找父亲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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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也不傻，好汉不吃眼前亏。为朋友打抱不平，与土匪发生冲突之后，马上避出去躲了一段时间。据父亲当年自己说，后来在金华大街上又碰到，那土匪一个人眼睛翻翻不敢动。

       为了基本生存，适当习武有必要。简单的防身术，基础性的擒拿格斗，健体外也可以用来适当防身。历史上佛堂一带，乡下有从小习武的习惯，不少人应该都是文武兼修。

       戚家军义乌兵，就在佛堂一带招。从小习武的习俗，加上区域民风彪悍，打起倭寇来也是很痛快。近代也出土匪头子，小时候经常听大人说，兰溪建德桐庐一带的丁谷部队。

       丁谷下半村人，当过国民政府警察。据说后来落草，富春江七里泷一带，沿江占山为王当土匪。那个年代运输靠水路，佛堂千年古镇也是名埠，在钱塘江上游支流的义乌江。

       据说丁谷部队，多时有上千人之众。有时也会回塔山下，老母亲和傻儿子，一直住在乡下老家。自己上小学的时候，经过他们家的大门口，看到丁谷妈妈冬天里晒着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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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的老太太，与傻孙子相依为命。孙子傻呼呼牛高马大，个子超过一米八，三十多岁的人只会傻笑。平时看到全身脏兮兮，根本不会帮奶奶干活，只是在家里附近转来转去。

       生产队靠劳动力，祖孙俩如何过日子。老太太裹着小脚，傻孙子会吃不会干活，应该是吃五包救济吧。真的是不可想象，名躁一时的土匪头子，老母亲和傻儿子过得如此黯淡。

       高年级其高，下半村人中最吵一个。平时喜欢恶作剧，一天放学回家路上，看到十分难以启齿一幕。明堂光天化日之下，给丁谷的傻儿子手淫，当众羞辱土匪头子的家人。

       很不光彩的事，却是真实发生了。离新祠堂中心小学，也就是百把米距离，不少回家的同学都看到了。丁谷儿子被扒下裤子，只会嘴角流着口水，站在家门口街路顶傻傻的笑。

       后来离开乡下，到省城求学去了。已经几十年过去，后来不知道祖孙情况，再也没有问过村里的人。那老奶奶谁送终，傻孙子是如何走完人生，反正土匪头子丁谷已经没有后人。

                 俗夫 2021年12月29日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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