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5月14日，眼前又一个母亲节，非常值得庆贺的时刻，应该好好纪念这个日子，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此时此刻毫无好心情可言。思绪沉浸在两年半前，那一刻与母亲生离死别之时，记忆犹新却已过了两年半多，本来就是应该说点开心之事，却还是忍不住想起来了已经逝去的母亲。
那天一早起来，社会福利中心喊我过去，母亲血压降至70上下，高压已临近休克状态，生命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大限在等着自己的母亲。坐在母亲床边守了一整天，临终之人脑子还是那么的清醒，在耳边轻轻的一句：老娘你已经是辛苦了一辈子，眼睛闭起来休息会……
母亲像个听话孩子，盯着天花板的眼睛，看上去如此平静，似乎还有一丝丝念头，藏在母亲谈定的眼神里，一位无神论者知道自己即刻要上路上，启程之时毫不半点的恐惧。听大儿子的话合上了双眼，生离死别之时儿子终于是坐不住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奈，夺眶而出的是止不住的泪水。
2020年7月29日，傍晚5点44分，母亲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也没留下只言片语，在病榻上出了最后一口气，就这么安祥的走了。大儿子在旁边一个人送终，见母亲离去毫无办法留住像被雷突然击中一样，只能是用手一遍遍擦拭着眼眶，无力地盯着母亲的遗体。
母亲死在自己眼前，那是非常残忍的事，人世间瞬间再残忍，比起来也不过如此，你再加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眼巴巴的看着母亲活生生的离你而去。闭上眼睛如此的安祥，平时也会经常提到不怕死的母亲，作为儿子事后回想起来也是自叹不如。
那天母亲这一走，留下来了无限感慨，每周水果也不买了，社会福利中心去不成了，更不可能再在老妈面前说说话，没有了来处原生家庭无影无踪。天上失去了那一层云彩，自己已经飘浮到了天际线之上，眼前隐隐约约出现了人生归途，路途上没有了母亲扛着。
父亲英年早逝，四十多岁就守寡的母亲，辛辛苦苦一直守着家门，把四个子女个个拉扯大，而且一个个都是相当出息了，守寡的妇道人家一肚子的辛酸苦辣。故乡义乌佛堂塔山下，留下了母亲一辈子的辛勤，瘦弱的身影扛着忙碌的身躯，那一帧帧画面永远存在了自己的记忆里，到此时却已无法回报。
母亲帮助带孙子，一个都没有落下来过，开始在外子女条件不好，老人家免费当保姆，还不时回乡下去背点米出来，能补贴我们一点家用也是无条件。现在孙辈们大部分已经工作，他们是否也能经常记起奶奶，估计是忙起来早就不知所终，自我的一代人可能忘记了出处，奶奶在天之灵却一直会保佑。
母亲那天一走，原生家庭戛然而止，雷打不动的团聚没了，自此兄弟姐妹各自过日子，大年三十在一起过除夕夜，大年初一约一起给父亲上坟，一下子都变成了过去一式。自己大年初一清明和冬至，都回义乌老家乡下给父母亲上坟去，只能在母亲故前说几句话，也不知她的孙辈们日后会不会来。
母亲节不平静，思念很快笼罩过来，不时朝西仰望天空那一边，天际线湿润了眼帘，用义乌话叫大儿子的声音不见，也无处可寻母亲的影子。母亲晚年失禁好点了没，多翻翻身且擦洗才不会生褥疮，枇杷又到了时节想吃了没有，此时此刻的才突然间想起，母亲已经是在老家田心望月山安眠。
自己没了出处，亲生母亲成了记忆，无限思念曾经的点点滴滴，虽然经常当出气筒，那也是为了自己将来有出息，曾经逃离了骂声却又是回不去了。如今想听挨骂声也是难，自己的前方只剩下来一个归途，人生却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活在当下少去折腾，当了多年的父亲最后也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归宿。
愿天下父母健在的人，好好的珍惜眼前，抽时间多陪陪老人，再忙也要挤出时间，经常陪伴在身边听听唠叨，哪天自己也会老去，换位思考尽尽做子女的孝道。最近社会上流行，微信群里经常出现，充满哲理的一句话，在此也借过来用一下：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俗夫 2023年5月14日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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