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登基前后杀了很多李唐子孙与忠臣，但似乎放过了程咬金，让其善终，享年77岁，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我认为不是，对于武则天而言，她始终视程咬金为威胁，一直在想办法除掉，只是每次都被程咬金化解了而已。
我们先谈一谈程咬金的出身，了解了程咬金的历史定位就比较容易理解他与武则天之间的关系转换问题。
程咬金及其家族的历史定位
首先程咬金在隋末是以乡勇身份出场的，随后加入瓦岗寨农民起义军。论本质，勉强称得上农民阶级。不过程咬金的祖先却也十分出名，为东汉末年曹操的重要谋士兼重臣程昱，且父辈、祖父辈都有在中原王朝中担任武官（但不高），这又说明程咬金出身的家境是不错的，只是到了程咬金这里家道中落了。
他名字的“咬金”二字，虽说俗气，但寄托着父辈的希望，即大富大贵，也暗示着希望他能使家族的阶层上升，由寒门庶族上升为名门士族。而士族的特征，是具备重要的文化属性，这也是他之后将名字改成比较文雅、正派的“程知节”的原因。
我们可以从这里得出一个结论，受到家世的影响，程咬金本人乃至家族都比较向往阶层的上升。另外还可以总结出程家的一个特点，主要活跃在军事层面。
理解了这个，就比较理解程咬金及其家族的以下行为：
第一，程咬金的第二任夫人是“五姓七望”之一的“清河崔氏”，程咬金过世后不是跟第一任夫人合葬，而是跟第二任夫人合葬。
第二，程咬金次子程处亮娶的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女儿清河公主李敬。
第三，程咬金的孙子程伯献曾极力反对武则天篡位，在唐玄宗时期还跟高力士结拜过。
这三件事情说明程咬金及其家族的门第观念以及对阶层上升的渴望，始终在努力巩固它。尤其是第三件事，结合程咬金对李唐的贡献，可以确定程咬金乃至程家是李唐忠臣。至于怎么效忠，主要是在军事层面服务李唐政权。
程咬金在李唐政权中的地位
在玄武门之变之前，程咬金依附效忠李世民的秦王府集团积极作战，在打宋金刚、窦建德、王世充等北方主要战役都有重要战功。秦王府集团与太子府集团明争暗斗的时候，也积极劝说李世民对李建成提早动手。
玄武门之变成功后，李世民成为太子，立即安排尉迟恭与程咬金作为太子府的军事一把手。随后第二批人事任命安排程咬金与尉迟恭、秦琼共同掌控“十二卫”中的其中三卫的军事长官。
唐太宗李世民即将驾崩的时候，将飞骑军交给程咬金，迎太子李治回朝继位。飞骑军类似于现在的特种部队，属于大唐最高战力的部队。
以上种种足以证明程咬金在李世民心目中的地位，不仅是绝对的心腹大将，还是托孤的军事一把手。可以说程咬金是混得风生水起，在李唐政权中的地位是非常崇高的。
试想一下，武则天要掌权，要做女皇帝，这种忠于李唐且地位崇高掌握重要兵权的大将，肯定会成为重点打击或者削弱的对象。那么武则天是如何削弱程咬金的呢？那还得回到刚才讨论的程咬金及其家族的历史定位问题。
武则天与程咬金暗斗的过程
首先很明确地一点，在武则天成为皇后之前，以及长孙无忌为首的关陇集团被扳倒之前，二者是相安无事的。造成这一现象，主要是有下面四个原因：
第一，武则天势力不够强大，没有能力分出精力对付程咬金；
第二，武则天需要团结程咬金，因为程咬金来自山东地区，跟武则天的山东集团有部分利益是不冲突的。
第三，程咬金有一层李唐忠臣的身份，其实支持李治巩固皇权打击关陇集团的行为。
第四，武则天、李治与长孙无忌的斗争主要局限在朝政方面，还未涉及军事，程咬金无从插手，故而选择旁观两方势力相争。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武则天并没有对程咬金动手，但这并不意味着程咬金就被放过了，掌权后的武则天眼里容不下李唐忠臣。事实上程咬金在长孙无忌为首到关陇集团倒台后，就一直被闲置着。直到永徽六年（高宗年号），程咬金才从左屯卫大将军迁任左卫大将军，兼任检校屯营兵马，但这其实是明升暗降，目的是削弱程咬金的兵权，安排的主要任务其实是兼任的闲职。
但这还不够，闲置了12年之后，显庆元年，已经68岁高龄的程咬金，被武则天安排出征贺鲁企图借刀杀人。过程非常困难，但好在程咬金有苏定方这个能打的下属护卫周全，故而能安全归来。
不过在征贺鲁的过程中，武则天派去监督程咬金的王文度怂恿他屠杀了数千胡人百姓，导致程咬金连因此被高宗免官。而王文度本来要处死的，但也只得了个免官处理，不久后又重新启用（还升官了）。四年之后，王文度又无缘无故暴毙身亡。我怀疑有可能王文度就是武则天派去陷害程咬金的人，所以被轻罚了之后又很快启用；事后武则天怕王文度泄密，又派人暗杀了王文度。
也许程咬金是察觉到了危险，之后便激流勇退，躲在家中安度晚年，没有被继续清算，直至8年后去世。又过了25年，武则天才篡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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