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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华日军战俘的谢罪与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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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15 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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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日军宣布投降,许昌县被指定为日本投降兵收容地之一。侵华日军某部缴械投降后,在县城附近几十个村庄集结待命,长达8个月之久。

其间,这些双手沾满中国人鲜血的日军战俘,得到了许昌人民的同情与怜悯是,给以了一定程度的救济和帮助。

多年后,这些日本战俘,通过种方式表达了对那场战争的反省,对中国人民、许昌人民的谢罪与感恩。

01
一封日本老兵的来信

1985年,许昌县尚集镇大韩村村民韩鑫淼,曾收到二战时期侵华日军少尉辰野德太郎的一封长信。

“1945年(日本昭和二十年)秋,我们到达大韩村后,承蒙各位伸出温暖的手,甘愿将房子腾出来给我们住,令人涕零。”当时,日军战俘在等待遣返的过程中,被有关部门分散安置在各乡村。面对这些曾经给中华大地带来深重苦难的日本兵,淳朴的许昌人民在日常生活各方面对他们进行了照顾,“非语言所能表达”。

天一亮,清爽的早晨,大人和孩子都奔忙收集柴火;

在大路上响着沉重的声音,看着缓缓行走的单轮车;

每天要吃两三顿红薯,至今令人难忘;

过年前,杀年猪,我们也能吃上好饭好菜……

战后中国农村的生活景象,以及村民们的宽厚善良,深深地印在了辰野德太郎的头脑中。

最让他难忘的是,一名叫“河原崎”的战俘因病死去后,“用中国式的土葬呢?还是用日本式的火葬呢?经协商,最终仍以火葬,为我们买了很多柴火,在距离村庄很远的地方,把他用日本式火葬而火葬了。”

“那是我一生难忘的岁月。回忆起那漫长的岁月,那令人厌恶的战争,真是感慨万千……我永远怀念在大韩村半年多的生活。”辰野德太郎在信中表达了对中国迅猛发展的祝福,也表达了这样的愿望:“如果可能的话,我将尽可能前往大韩村与你和村民聚首,重叙旧情,并互祝好运。中日人民友好万岁!”

02
两位中国老人的回忆

“那时没啥好东西吃,日本人最喜欢吃我们家的煮红薯!”如今已是85岁高龄的许昌县尚集镇大韩村村民韩德清老人对60年前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

当年,25岁的韩德清和家人住在许昌县尚集镇大韩村村北的3间土坯房里,腾出了一间房子给日本人住。

投降后,日本战俘的食物供给出现了问题。“当时粮食短缺,是自己吃还是让他们吃,我的心情是矛盾的。但村民们厚道,不忍看到他们饥饿的样子,就和他们分食不多的粮食。他们一直惦念着这些,也算是感念中国老百姓的恩情吧。”

另一位村民说,他家里也住过一个日军上等兵,会用简单的中国话跟他们交谈。过年的时候他还曾和该日本老兵一起到邻村看戏。

1972年,中日邦交走向正常化。一些日本侵华老兵急切地来到中国,寻访当年曾经帮助过他们的村民。

今年76岁的韩留成回忆到,1982年,樱井义晃率领12人的访问团到大韩村回访。访问团一行寻找曾经住过的房屋,到该村小学进行了参观。

日本人来到韩德清家中,与其重述旧情,并赠送了打火机等小礼物,表示感谢。

一名日本人说:“我们当时认为中国人不会让我们这些战俘活着回去,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没想到中国老百姓不念旧恶,厚待我们,能让我们回国后与亲人团聚。我们忘不了中国人民对我们的恩情。”

03
吉村进三返黄庄

2004年8月11日,曾经参加过侵华战争的93岁的日本老兵吉村进,带着忏悔的心情来到许昌县长村张乡黄庄村,表达他对战争的反省和对村民的谢意。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到这里了。

据该村党支部书记寇朝红回忆说,1945年8月日本战败后,吉村进被安置在黄庄村。其在村民寇旗家中生活了半年左右的时间。吉村进曾多次表示,没有许昌人民的照顾,他当时绝对不可能活下去,也不可能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女。

1995年3月,他第一次到许昌,表达了对许昌人民的歉意并寻找当时的救命恩人。遗憾的是,当年收留他的寇旗及家人已经去世。于是,吉村进看望了黄庄村的一些贫困学生,并予以资助。

1998年6月,他再次来到许昌,并资助了黄庄村的贫困家庭。

当吉村进第三次来到黄庄村时,黄庄小学已经盖起了两层高的教学楼,巨大的变化让他感叹不已。

在黄庄村,吉村进一再表示,二战时日本军国主义者发动的侵华战争给许昌人民带来了灾难。作为一名日本人,他感到很内疚:“那场战争就是日本侵略中国,责任完全在日本政府。”

他通过翻译告诉记者,战前他是一名农民,1943年应征入伍,1945年3月被派往中国。作为当年侵华日军部队中的一名机枪手,战争中发生的一幕幕,使他深受震撼。他一直在认真反思和反省那场战争。他痛恨日本军国主义者发动的那场侵华战争,认为它同样给日本人民带来了灾难。

2004年8月11日下午道别时,吉村进眼中噙满泪水,向送行的村民深深地鞠躬谢罪,并说:“我年龄太大,可能再也不能来许昌了,但我将永远铭记许昌人民的恩情。”

原载2005-05-23《许昌晨报》,有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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