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21世纪的生活方式吃饱穿暖，我们已过度消耗了地球至少56%的生物承载力。”这是2020年伦敦动物学会和世界自然基金会联合编写的《地球生命力报告(Living Planet Report)》中的一句话。大量触目惊心的数据揭露，人类与生态系统间的关系问题重重。人类与生态系统间的关系已从根本上失衡了。
无限增长的垃圾被堆在地上、排入海中，不断沉积，是人类在自然身上留下最清晰可见的“足迹”。这些废弃物大多以非生物降解塑料的形式出现，所有的塑料包装垃圾中仅有14%得到回收；其中只有2%得到有效回收，被加工成能继续使用的物品；大多数回收物会失去用途，只经过一次回收便被丢入垃圾填埋场或海洋。
废弃物意味着，人们未能充分获取自己生产资料的价值。这些耐用的材料可以在几个月或几年的时间内通过多种用途产生价值，而我们在经济中却只单一、短暂地利用，并很快将其丢弃。即使回收率大大提高，也无法解决废弃问题。
那么值得思考的问题是，为什么一开始要产生那么多垃圾？为什么要将资源投入到垃圾清理与处理，而不首先减少垃圾，在观念上作出改变？是否还有更好的选择？
世界经济论坛同Kearney合作完成的《循环消费模式的未来(Future of Reusable Consumption Models)》报告，从根源上回应了这些思考，清晰展示了另一种减少塑料垃圾的模式。在这个模式里，垃圾回收不再止于重复使用——被丢弃的物品最终将不再被视为“垃圾”，而是仍然有用的物件，进入创造价值的新阶段。
该报告展示了世界经济论坛“塑造未来消费（Shaping the Future of Consumption）”平台的核心主题与重要发现。该平台一直致力于推进对人类和地球更友好的负责任的消费模式，通过“消费者超越一次性消费”计划（ Consumers Beyond Disposability initiative），应对塑料污染导致的环境退化问题。
《循环消费模式的未来》的前半部分讨论了系统性变革所需的三个主要参与者：消费者、商业、政府部门。这三者将决定系统向重复使用转变的速度和轨迹。消费者是系统性变革的推动者，他们对可持续产品的呼声将推动需求。企业是变革的行动者，他们将以自己的能力促进技术和商业模式创新。政府部门则是督促者，他们的行动与倡议将加大改革规模。
为了实现以重复使用为中心的经济，这些参与者各有不同的挑战需要克服。对于消费者来说，主要的忧虑在于可重复使用包装的便利性、可购性和安全性。
对企业来说，主要挑战包括基础设施的缺乏，盈利的不确定性，以及如何充分实现品牌差异化。
对于政府部门，他们必须应对预算短缺的问题，同时需要不断更新激励措施，鼓励大量回收而非减少浪费。此外，政府仍然十分缺乏标准化工具，用于评估重复使用的经济、环境和社会效益。
尽管困难重重，循环消费本身会带来大量创造新价值的机会，帮助入局者克服这些障碍。重复使用型消费会推动价值从生产周期的早期阶段（包括材料提取、制造）转移到后期阶段（包括销售、营销、退货物流）。
对消费者来说，重复使用的模式会推动他们与品牌（特别是与饱受认可的可持续原则相关的品牌）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从而产生价值感。企业将迎接大量新机遇，包括新型材料的生产和加工、清洁、再填充、品牌与零售等。即使是制造商也有机会获得大量利益，他们可以向“制造即服务”转型，生产和租赁可重复使用的包装，并在产品生命周期结束时进行回收。
此外，循环消费的发展能帮助政府部门减少对垃圾管理项目的需求，节省大量开支。建立重复使用系统和消费者价值教育将不再只是企业的工作，政府部门可以通过第三方合作、建立标准、激励和补贴、开发必要的公共基础设施等，帮助推进循环消费模式。（下图为循环消费模式角色图解）
那么？该如何构建循环消费模式呢？报告介绍了重复使用可行性框架（ the Reuse Viability Framework），这是由“消费者超越一次性消费”计划（the Consumers Beyond Disposability initiative）创造的专有工具。该框架旨在解决商业领袖和政府部门决策者对重复使用提出的一些最重要的问题：如何让重复使用可行、可扩展。通过重复使用可行性框架的分析，报告发现真正成功、大规模、成系统的重复使用范例具有以下六个特点：
1. 交付模式效率：共有的重复使用系统和短距离物流循环，使大多数品类实现可扩张经济（scalable economics）。
2. 消费者体验：消费者有机会使用各种可重复使用的物品，这些物品在便利性、用户体验和其他用户满意度方面都不逊于一次性物品。
3. 技术进步：利用QR码和射频识别（RFID）等技术，创造增值服务，延长包装容器的使用寿命，实现后端流程的标准化。
4. 监管：监管将重复使用的激励措施与复杂的政策（如量化重复使用目标、扩大生产者责任）等综合政策结合起来。
5. 文化转变：广泛的文化转变推动消费者和机构采用可重复使用而非一次性用品。
6. 影响展示：需要建立通用的重复使用披露标准与定义。
到2030年，重复使用模式的发展前景将如何？根据各国政府、大型非政府组织、和跨国机构的建议，报告进行了三种情境预测。
在第一种情境中，根据法国和欧洲议会的建议，到2030年，10%-20%的塑料包装已实现重复使用，这样将会年均减少45%-90%的海洋塑料垃圾。
在另外两种情境中，根据一些国家政府和大型非政府组织的提议，系统性变革能带来20-40%（情境二）甚至40-70%(情境三)的塑料包装可重复使用率，具体取决于被重复使用的产品类别和可以将重复使用主流化的特定地区。情境三中，得到可重复使用的塑料包装量相当于全球年均陆地填埋塑料垃圾的50%-85%，海洋塑料垃圾的185%-320%。
这三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尤其是第三种——都可以说是循环消费模式能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成就，昭示了循环消费模式对减少塑料垃圾，缓解环境压力的巨大潜力。
《循环消费模式的未来》既充满理想与希望，也植根于严谨的、以市场为导向的方法。循环经济模式的发展需要所有利益相关者，包括消费者、商业、公共部门，响应号召，采取行动。
本文主要来源于Future of Reusable Consumption Models，点击文末“阅读全文”，可下载完整版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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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蛋清、摆脱塑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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