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1月,中国抗法援越军事顾问团在团长韦国清的率领下,随越军往奠边府战场方向移动。搭帐篷前,警卫员刘焕成都到附近观察,看看有没有异常。
这天,团部人员正在整理文件和工具。韦国清在丛林的草地上,蹲着看地图,看见他那聚精会神的姿态,人们经过他身边都走得很轻,很轻……
突然,小刘从小河那边奔过来,上气不接下气,有点失魂落魄。韦国清被惊动了,浓眉微拢:“发生了什么情况?”
原来,小刘到附近河边林子察看,纵深走入几百步时,小刘突然惊呆了:
一支女民工连在溪水中洗澡!小刘长那么大,从来没有看到这种没遮身的画面,羞得脸颊红至耳根,转头就没命地向团部方向跑,堂堂男子汉弄出一副狼狈相……
韦国清已30多岁,结了婚,自然不觉得大惊小怪,但他却想到更深一层:“难道她们都只有一套衣服吗?”
“是的,她们都把衣服晒在草地上。”小刘心率此时才逐渐恢复正常。
“唉,这些民工真不简单,凭着一套单衣,几只玉米、木薯,挑提爬山,一夜之间能走50公里。”韦国清赞道,接着说:“小刘啊,民工们已离家一个多月了吧?就那么一套单衣,经受雨打日晒,荆棘勾破,已破烂得差不多了,有时还要替换下来洗一洗呀。男民工打打赤膊也将就,要是女孩子怎么办?还是想想办法替她们解决吧!'
小刘犯难:哪来的衣服啊?
韦国清思考片刻,脱下自己褪了色的旧外套,交给小刘:“在顾问团里头收集一下,动员捐献一些。”
“不不不,首长,您要穿的。”小刘慌忙退还给韦国清。“小刘!”韦国清似乎有些不高兴了,“想不到你那么小气。”
这一激将法,把小刘制服了,他也脱下在国内一直穿着的外套:“首长,我也捐献一件。”
“这就对了!”韦国清像对他说又像对自己说,“我们这些共产党人,可以为人民贡献出生命,何况几件旧衣服?”
从副团长梅嘉生、邓逸凡到翻译、警卫员,都翻动自己的箱底,他们随身也只带那么两三件衣服,却都选出一件来。
“哎,小刘,你到小鬼那边看看。”韦国清指指正在维护电讯设备的红衣姑娘,有了团长的“令箭”,小刘积极性更高了,他壮着胆给红衣姑娘作捐献动员。
姑娘对他笑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标准的北京腔:“行。”姑娘马上脱下红毛线衣递给小刘,毛衣上还散发着姑娘身上的体温和淡淡的气味。
小刘和翻译带着韦国清等人的'赈灾'物资再到女民工营地时,她们都己穿上晒得半干的衣服,黑褐色的衣裤都破烂多处,副连长黎氏莲,因常挑重担和抢在队伍前头,衣服破的地方最多,身子也暴露最多。
女民工们自然对这批“赈灾”衣物大感兴趣,笑着,叫着,闹着,唧唧喳喳像林间撒欢的鸟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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