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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语红楼 真情秦可卿
野语红楼 真情秦可卿  
作者:何远飞
收录时间: 2013年7月30日上午10:30
(转自:红楼品茗)
关于秦可卿的死因,都说是因为淫乱,可卿是个淫妇,与公公贾珍偷情败露含羞自尽。依据是脂批,原著删去了淫丧天香楼一节,还有贾珍的表现“哭的与泪人一般”。这实在是读者被作者蒙骗了。第五回有“贾母素知秦氏是个极妥当的人,生得袅娜纤巧,行事又温柔和平,乃重孙媳中第一个得意之人”等语,可知对秦氏的评价是很高的。而贾珍夫妻对秦氏的态度,我们来看书中的描述
贾珍说道:“可是。这孩子也糊涂,何必脱脱换换的,倘再着了凉,更添一层病,
那还了得。衣裳任凭是什么好的,可又值什么,孩子的身子要紧,就是一天穿一套新的,也不值什么。我正进来要告诉你:方才冯紫英来看我,他见我有些抑郁之色,问我是怎么了。我才告诉他说,媳妇忽然身子有好大的不爽快,因为不得个好太医,断不透是喜是病,又不知有妨碍无妨碍,所以我这两日心里着实着急。冯紫英因说起他有一个幼时从学的先生,姓张名友士,学问最渊博的,更兼医理极深,且能断人的生死。己侧:未必能如此。 蒙侧:举荐人的通套,多是如此说。今年是上京给他儿子
来捐官,现在他家住着呢。这么看来,竟是合该媳妇的病在他手里除灾亦未可知。我即刻差人拿我的名帖请去了。蒙侧:父母之心,昊天罔极。今日倘或天晚了不能来,明日想必一定来。况且冯紫英又即刻回家亲自去求他,务必叫他来瞧瞧。等这个张先生来瞧了再说罢。”
尤氏听了,心中甚喜
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是长辈对她儿女们般的无限关爱。找最好的太医来给她治病更说明了他对秦氏的器重。这是最真实的表白,看到这一段说他们有奸情,你信吗?
其实秦可卿之死痛心的还有一人,不亚于贾珍,这就是宝玉:
听见说秦氏死了,连忙翻身爬起来,只觉心中似戮了一刀的不忍,“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而书中秦可卿的每次出场都是有宝玉在场的。第一次是二三月里因宁府中花园内梅花盛开,贾珍之妻尤氏治酒请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到会芳园赏花,宝玉倦怠,欲睡中觉,秦氏安排到自已房中休息,宝玉梦中进太虚幻境。第二次是秋尽冬初,凤姐因“珍大嫂子来,请我明儿过去逛逛”,宝玉跟去,结识秦钟,回来时遇焦大醉骂,宝玉问爬灰。第三次冬至前贾敬寿辰秦氏患病,凤姐要去看看,宝玉也要跟了凤姐儿去瞧:
王夫人道:“你看看就过去罢,那是侄儿媳妇。”
凤姐儿、宝玉方和贾蓉到秦氏这边来。进了房门,悄悄的走到里间房门口,秦氏见了,就要站起来,凤姐儿说:“快别起来,看起猛了头晕。”蒙侧:知心每每如此。于是凤姐儿就紧走了两步,拉住秦氏的手,说道:“我的奶奶!怎么几日不见,就瘦的这么着了!”于是就坐在秦氏坐的褥子上。宝玉也问了好,坐在对面椅子上。贾蓉叫:“快倒茶来,婶子和二叔在上房还未喝茶呢。”
秦氏拉着凤姐儿的手,强笑道:“这都是我没福。这样人家,公公婆婆当自己的女孩儿似的待。蒙侧:正写幻情,偏作锥心刺骨语。呼渡河者三,是一意。婶娘的侄儿虽说年轻,却也是他敬我,我敬他,从来没有红过脸儿。就是一家子的长辈同辈之中,除了婶子倒不用说了,别人也从无不疼我的,也无不和我好的。这如今得了这个病,把我那要强的心一分也没了。公婆跟前未得孝顺一天,就是婶娘这样疼我,我就有十分孝顺的心,如今也不能够了。我自想着,未必熬的过年去呢。”
宝玉正眼瞅着那《海棠春睡图》并那秦太虚写的“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的对联,不觉想起在这里睡晌觉梦到“太虚幻境”的事来。正自出神,听得秦氏说了这些话,如万箭攒心,那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下来了。凤姐儿心中虽十分难过,但恐怕病人见了众人这个样儿反添心酸,倒不是来开导劝解的意思了。见宝玉这个样子,因说道:“宝兄弟,你忒婆婆妈妈的了。他病人不过是这么说,那里就到得这个田地了?况且能多大年纪的人,略病一病儿就这么想那么想的,这不是自己
倒给自己添病了么?”贾蓉道:“他这病也不用别的,只是吃得些饮食就不怕了。”蒙侧:各人是各人伎俩,一丝不乱,一毫不遗
本来是写如何得病的事,这里又顺笔写梦到“太虚幻境”的事,这是作者又在暗示秦氏的病与宝玉有关。或者宝玉已意识到得病的起因与已有关。
宝玉第一次见秦氏,书中主写太虚幻境,结束时写宝玉初试云雨,只几笔一带而过。(脂批住上回“红楼梦”大篇文字。另起本回正文)这样写法读者自然关注的都是梦中的十二钗,忽略云雨之事,而恰恰就是宝玉的初次云雨,埋下了诸多的祸根。
袭人伸手与他系裤带时,不觉伸手至大腿处,只觉冰凉一片粘湿
宝玉央告袭人道:“好姐姐,千万别告诉别人,要紧!”
有关遗精的描述,参看贾瑞章节中的身子“底下冰凉渍湿一大滩精”,宝玉说千万不能告诉人,“要紧!”,虽然袭人没有说出去,可是就在秦氏的床单上留下了痕迹。当秦氏要让宝玉进自家的房午睡时就有一个嬷嬷说道:“那里有个叔叔往侄儿的房里睡觉的礼?”如今宝玉又在秦氏床上睡过且留下了凭证,这事有没有传出去?从之后的焦大醉骂:“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可知已经传出去了。 比秦氏小的叔叔只有宝玉和贾环,贾环是不可能的了,宝玉已有多次来过,这里的养小叔子只有宝玉了。那么是谁往外传的呢?书中交代,秦可卿有一个贴身伏侍的婆子:
旁边一个贴身伏侍的婆子道:“何尝不是这样呢。真正先生说的如神,倒不用我们告诉了”那先生笑道:“据我看这脉息:大奶奶是个心性高强聪明不过的人,聪明忒过,则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则思虑太过。此病是忧虑伤脾,肝木忒旺,经血所以不能按时而至。大奶奶从前的行经的日子问一问,断不是常缩,必是常长的。蒙侧:恐不合其方,又加一番议论,一为合方药,一为夭亡症,无一字一句不前后照应者。是不是?”这婆子答道:“可不是,从没有缩过,或是长两日三日,以至十日都长过。”(第十回)
对秦可卿经期长短什么的都掌握得非常清楚,肯定会看出床单上的精斑。可是为什么他们一看到床单上的痕迹就说是养小叔子呢?书中交代之前秦氏就有风声了,第九回介绍贾蔷时交代
原来这一个名唤贾蔷,戚夹:新而艳,得空便入。亦系宁府中之正派玄孙,父母早亡,从小儿跟贾珍过活,如今长了十六岁,比贾蓉生的还风流俊俏。他兄弟二人最相亲厚,常相共处。宁府人多口杂,那些不得志的奴仆们,专能造言诽谤主人,因此不知又有了什么小人诟谇谣诼之辞。贾珍想亦风闻得些口声不大好,自己也要避些嫌疑,如今竟分与房舍,命贾蔷搬出宁府,自去立门户过活去了。蒙侧:此等嫌疑不敢认真搜查,悄为分计,皆以含而不露为文,真是实灵活至极之笔
可知因贾蔷生得风流,常进入贾蓉府,引出与秦氏有奸情的谣言,贾珍本是好意,为了避嫌,命贾蔷搬出宁府。从焦大的话语中可以得出,是先有爬灰,后来出现了养小叔子的话的,可知是因此又连上了贾珍,贾珍也与媳妇有奸情了。
为什么宁府的奴仆们敢造主子的谣言呢?宁府的治理,在凤姐协理宁国府时书中交代,宁府里的人也说“论理,我们里面也须得他来整治整治,都特不像了。”凤姐也说过:“我成日家说你太软弱了,纵的家里人这样,还了得呢!”红楼梦中对婆子们的描述,都是作反面人物来写的,吃酒赌博挑拨离间个个都是能手。
由于主子的软弱,“都特不像了”的人才敢往可卿身上加上养小叔子的罪名传扬。书中又借尤氏说秦氏的性格上“虽则见了人有说有笑,会行事儿,他可心细,心又重,不拘听见个什么话儿,都要度量个三日五夜才罢”的特性,可卿本是行事稳重的人,偏偏就加上了行为不端的罪名,而这时弟弟秦钟在学堂里又闹出风情诽闻,金荣的姑姑还要拿此事来羞辱她,她能不生病吗?
张太医不愧是名医,断的非常正确,忧郁所至。从贴身婆婆子的回话中可以看出秦可卿的经期不正常已有七八个月了,这与宝玉初试云雨的时间非常吻合,书中已把秦可卿得病的内因外因前因后果交代的清清楚楚。宝玉已知可卿的病是因他而起,所以会“如万箭攒心”。
但是为什么秦可卿总被人以风月之事诽谤呢?而与其鲜明对照的是凤姐,与宝玉贾蔷贾蓉来往更密,连贾琏都说“他不论小叔子侄儿,大的小的,说说笑笑,就不怕我吃醋了。以后我也不许他见人!”就是还有象贾瑞这样的男人来纠缠,外面也一丝谣言都没有,岂非怪事?
罪过可能是在贾蓉身上,这里有大秘密:贾蓉性无能,秦可卿还是处女之身!
结婚后没有性事,其间没现元红,而他们身边还有一个贴身的管事关注着他们的日常生活中各个细节的婆子,加上秦可卿又生得“形容袅娜,性格风流”,便捕风造影的怀疑她的贞操,认定是个好淫之人,说通奸贾蔷原是无稽之谈,贾珍好意让贾蔷搬出宁府是为了避嫌,结果可能是适得其反,反而让人觉得实有其事才搬出去的,进而谣上了贾珍,而宝玉在床上遗下精斑,更为这些造谣之人提供了根据。
书中贾蓉的老婆称为“蓉妻”,这是作者惯用的错综手法,对外说是妻子,实无夫妻份内之事。秦可卿死后,贾蓉再娶,仍以蓉妻称之,也没见生儿育女。蓉妻者,软器也。
说贾蓉性无能,书中有明确的证据。第十三回回首有脂批
生死穷通何处真?英明难遏是精神。微密久藏偏自露,幻中梦里语惊人。
秦可卿婚后一直没有性生活,但是她没有对任可人说起,反而对公婆孝顺,夫妻敬爱,瞒住了所有的人。“偏自露”就来自贾珍身上
贾珍哭的泪人一般,甲侧:可笑,如丧考妣,此作者刺心笔也。正和贾代儒等说道:“合家大小,远亲近友,谁不知我这媳妇比儿子还强十倍。如今伸腿去了,可见这长房内绝灭无人了。”
贾珍说长房内“绝灭无人了”,试想贾蓉还年轻,才刚二十岁,还可以再娶妻生子的呀,怎么会“绝灭无人了”呢?这不是明显是说贾蓉没有生育能力吗?贾珍把这事说漏了口,贾蓉怎么好意思见人呢?所以自始至终不见贾蓉出现。
那么贾珍是怎么知道其中的内情的呢?答案就在删去的天香楼一节里。秦可卿能上得天香楼,说明她服了张太医的药病情好转,因为张太医找到了病根是对症下药的,至于书中写的凤姐最后见到时“那脸上身上的肉全瘦干了”应该是删后补上的,这个情形用在香菱身上倒是象,秦可卿不是病死的,她死时仍然是个美人形象。脂砚斋,你手下的太狠了,一下子就删去了五六页。我们不是贾珍,不知道天香楼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们知道如果知道了内情,也会和贾珍一样“哭的泪人一般”了。
那长一辈的想他素日孝顺,平一辈的想他平日和睦亲密,庚眉:松斋云:好笔力。此方是文字佳处。下一辈的想他素日慈爱,以及家中仆从老小想他素日怜贫惜贱、慈老爱幼庚侧:八字乃为上人之当铭于五衷。之恩,莫不悲嚎痛哭者。
可知秦可卿与人之交往都是真情相待的,举家痛哭,是所有人都对她的真情的认可。这种真情,太珍贵,太需要了。这种情,可情的。现在我们再回过头来看秦可卿的判词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
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画梁春尽落香尘。甲侧:六朝妙句。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从敬,甲侧:深意他人不解。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甲夹:是作者具菩萨之心,秉刀斧之笔,撰成此书,一字不可更,一语不可少。
谣言起根虽然是因荣府人(宝玉)而起的,实质上的原因是在宁府(贾蓉)身上。“情既相逢必主淫”是作者对风月论的血泪控诉,可卿对长辈孝顺尊重有什么不对!拿风月来说事才是败家的根本。秦可卿是在春天快完了的时候去世的,出于对他人的尊重,她舍却了的是自己性命,保住的却是先祖的声名。亡故的另一个原因是遇事一味的忍让不声张,息事宁人,总的来说都因有情。宝玉知道秦可卿之死和自已有关,所以他痛苦,他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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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语红楼  真情秦可卿(续)
宝玉污了秦可聊的床单,也毁了她一生。
分析完贾兰贾珠贾珍,再回来看,秦可卿身世之谜就可解了,秦可卿是贾珍的前妻贾蓉的生母转世投胎而生的,鬼差神使的又来到贾府做了贾蓉的媳妇。脂批中的“幻中梦里语惊人”说的就是秦可卿死前托梦给贾珍告诉了他的真相,贾府将后继无人。所以秦可卿死后贾珍痛哭不已。秦可卿前世是贾蓉的生母,两人哪能成为夫妻发生性关系呢?所以书中写贾蓉是个“软器”。
宝玉是历贾珠生前的幻而来的,贾珠和贾珍是同一个人,宝玉也就和秦可卿有夫妻关系,太虚幻境中的云雨情事事实是夫妻二人的梦中相会。
黛玉是历可儿的幻境的,可儿是可卿的前世,可卿的死黛玉当然就不能在现场,作者安排她回扬州老家去了。
宝玉现实中只和袭人发生过云雨关系,袭人是丫环,可以断定可儿的身份就是个丫环。
尤二姐是黛玉的伏笔,也就是伏可儿的,可知可儿和贾珠(珍)是私恋生情的,可儿未婚先育,也就犯了淫,因此得不到贾府上下人的喜欢,早早的离去了。
如此,我们还原一下删文其中的一些情节。
转眼过了春分,秦氏的病已渐渐好起来,各处也都能走动走动,合家子都松了口气。贾珍也放下心来,只是秦氏总眉头不展,心情不是舒畅,就和尤氏商量说:“媳妇的病再调养调养怕没事了,只是这样心思重重的,终不好,你看满园里的花都开了,咱们再请台戏请老太太过来热闹一下,把凤丫头也请了来,开导儿媳妇,冲个喜庆,可不好?”。尤氏喜道:“正是呢,往年都请的,再不请花儿谢了,就没大趣了。”
………
晚间贾珍和尤氏说:“我看媳妇今儿的心情畅快多了。天天都象今儿这样,哪里还会有病生?”
尤氏道:“我听凤丫头说,媳妇生病是听了外头的风言风语,才生了郁闷在心里,不是什么大的病。如今心情一好,精神也好多了,老太太也高兴,打趣说媳妇儿怕是有喜了。”
贾珍道:“既是这样,趁着园里景色好,正好出来多转转。”
尤氏道:“明儿再打发人叫她过来,我才在天香楼上发现媳妇更衣时丢了一支簪子,就便还给她。”说着把簪子拿出来放在匣上。
贾珍看了看簪子,满腹狐疑,说道:“既是媳妇的,你该早就着人送过去,小孩子家心事重,丢了东西,只怕又要闹心。”
………
一时贾珍睡去,迷糊中听到有人在叫:“老爷。”,寻声望去,见是秦氏,说道:“是媳妇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怎么叫老爷来了,怪怪的。”。秦氏道:“老爷看仔细了,我是谁?”,贾珍注目细看,大惊:“你是蓉儿娘?”。秦氏道:“正是,五六年来,你待我如亲生儿女,就分辩不出来?”,贾珍道:“自从你来我们家,我就看着你可怜可亲。作死,蓉儿是怎么对你的?”。秦氏叹道:“我来作别老爷,正是为此事。我们的蓉儿是不中用的,老爷要放开心思,再娶一妾,延续贾家血脉。”。贾珍泣道:“可儿,当初是我害了你,多少年来,早无此心了。”,秦氏也泣道:“老爷休别这样说,可儿只一丫头,得老爷如此情重,已折杀我了,指望重生报恩,奈红娘错配,虽在一家子,情债终须难偿。如今妾身又受流言所污,已殃及老爷,于心何忍?就此拜别,记着可儿的话,老爷千万珍重。”言讫转身就走,“可儿别走!”,贾珍欲上前拉住,却一脚踩空,猛然惊醒,外面钟声砰砰敲了四下,忽听得一阵乱嚷,有人进来报道:“老爷不好了,大奶奶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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