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柳絮纷飞时

飘零无依离人泪

金钟2017-04-10 10:36

(本文转自：腾讯网)

文/金钟

又到了柳絮纷飞的季节。柳絮，又叫柳棉，是柳树的种子，上面有白色绒毛，随风飞散如飘絮，因此称为柳絮。漫天的柳絮，让你不敢张开嘴说话，不敢用力呼吸，不敢睁大眼睛看，因为它如此地轻盈、调皮，一会儿飞进嘴里，一会儿又随着空气吸进了鼻子里，一会儿又会蒙住了你的眼睛，让你为之一惊，把它吐出去，赶出去。似乎我们看到这柳絮，只能想得到天气的晴好，那古人看到柳絮，都会想到什么呢？

柳絮飞花（资料图 图源网络）

点点是离人泪

因柳与“留”的谐音，使古人看到柳絮纷飞，总是能想到离别。苏轼在《水龙吟 次韵章质夫杨花词》中写到，“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这里的杨花便是柳絮。像花又好像不是花，天下美艳的花有那么多，只有柳絮没人怜惜，任凭它飘摇坠落。……细看来，那全不是杨花啊，每一点都是离别之人的眼泪呵。苏轼借柳絮的无人问津表达了妇人对远方夫婿的思念。除此之外，隋朝的民歌《送别》中也写到，“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借柳枝和柳絮传达了当时纷乱的情绪，以及盼望离人早归的思绪。

杨柳青青著地垂 杨花漫漫搅天飞（资料图 图源网络）

安闲自适宛若仙境

柳絮的轻轻飘扬、摇曳多姿、随风缱绻、悠然自在，在有闲情逸致的诗人看来无疑是仙境一样的存在。章质夫在《水龙吟？燕忙莺懒芳残》写到，“轻飞乱舞，点画青林，全无才思。闲趁游丝，静临深院，日长门闭。傍珠帘散漫，垂垂欲下，依前被、风扶起。”柳絮飘摇坠落，轻盈地乱舞，点缀着青翠的树林。柳絮像个孩子一样，借着游兴，悄悄地探临深宅，庭院仅仅地关闭着。依傍着珠帘，轻歌曼舞，想要缓缓地落下，却一次次地被风吹起，又借着风力飞进了美人的闺中。在欣赏这柳絮时，也可看到诗人的悠闲。韩愈在《晚春》中也写到，“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花草树木知道春天马上就要归去了，都争妍斗艳，那没有颜色的杨花和榆钱也不甘落寞，随风起舞，化作漫天飞雪，尽显柳絮的淡雅，从中可见到诗人的安闲自适。

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资料图 图源网络）

飘零无依人生短暂

柳絮的随风飘舞、漂泊无定，在开心幸福的人看来是有着曼妙的身姿，可在远离故乡，作客他乡的游子看来却是惺惺相惜，柳絮也就成了飘零无依的象征；柳絮飞舞之时，也是春天将近之日，自然会想到春光易逝和人生的短暂。林黛玉在面临着柳絮飘飞时感叹道，“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林妹妹寄人篱下，又身在并中，不免见柳絮感怀身世。又在《柳絮词》中说，“漂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想到自己漂泊在外，命比纸薄。《子夜四时歌》的“梅花已落尽，柳花随风散”，也写到了梅花和柳絮经不住时间的吞噬，只能任其飘落，被风吹散，再美好也很快就会逝去。

人言柳叶似愁眉 更有愁肠如柳枝（资料图 图源网络）

白居易在《杨柳枝》中说，“人言柳叶似愁眉，更有愁肠如柳枝”，把细长柔软的柳枝比作柔肠，古人诗赋中又常称初生的柳叶为柳眼，而柳絮轻盈，往往让人想到飘零无依的游子，由此也衍生成了“愁思”的寄托，“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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