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阿纳果徒步。
前面的小半段平缓易行,后半段持续攀升难度加大,整体行进速度蛮快,没有太多力气再用于交流。今年云南干旱少雨,山上的植被也不丰茂,走起路来沙土飞扬,也着实不想开口。
于是,在队伍中,一个人,行走。
止语,是一种收敛,一种克制。
如果说人的能量是守恒的,当我们将能量更多地用于与外界连接,能够给予自己的就自然变少。
止语不是一个行为,而是一个路径,通往内观。
闭上嘴,放大视觉、听觉、嗅觉和触觉的感官能力。
减少外在的交互,把更多的留给自己。
进入接待站,就完全收不到信号了,山上更是电力有限。接近 36 个小时的失联,让我始料未及,某种程度上也期待已久。
不必理会,也无需回应。
并不是刻意地逃离,正因为是一点点意外的结果,反而才更令人欣喜。
被隔绝在山谷中,所有的时间都是自己的,这个空间下的时间似乎也没有太多意义。
剩下的只是我和我。
远处的山林时高时低、时远时近,我可以飞起来,然后又快速地坠落,每一次坠落又仿佛会给自己注入新的能量,在下一次飞得更高。
在山间荡秋千,有种别样的体验。想要分享,却又无法诉说。
我说过,孤独不是难过的时候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而是快乐不知道找谁诉说。
原来不只痛苦无法被感同身受,快乐亦然,它需要「在场」。而这种缺失,让某些感觉变得更适合一人独享。
早上大家都在等日出。我反而更喜欢这时的天空,被朝霞染成淡淡的、充满神秘感的紫色。
我沿着渐变的紫色抬头仰望,和月亮打了个照面。
所有人都在等咸蛋黄出来。太阳自然是耀眼的,它壮阔璀璨,闪着金光,备受瞩目。只有我看着那个弯弯的轮廓一点点模糊,然后褪了色一般在视野里变得模糊,直至消失。
我突然意识到,日月从来都是此消彼长,几乎不曾相见。一个渐渐退出,另一个闪亮登场,在一种对等的关系中,彼此成就。
当下往往牵扯出过往。
现在每次徒步,还是会让我想起 2019 年,疫情前夕的最后一次。
那晚有看到银河。
那时的快乐,可以和很多「在场」的人一起分享。
此时此刻
唯有
让万物穿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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